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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子禎臉色有些不妥,王珞看到他額上細密的汗珠,如今這麼近距離看著,才發現他的臉色並非很好。這種不好,不僅是風塵僕僕的那種不好,而是……
王珞心陡地一沉,伸手就模回剛剛她捶的位置,見他神色有變,便雙手一發狠就要強解開他的衣服,卻被齊子禎一手按住。他笑笑道,「老婆這麼猴急?」
「不過是去辦個差事,怎麼會受傷的?」王珞沒心思和他苦中作樂,只冷然的道。
齊子禎苦笑一聲,淡淡道︰「這事說來話長,你還是先洗澡完吧。」說著他便站起身,轉身準備走。
王珞猛地也從浴桶里站起,然後跨了出來,將屏風上備好的粗細布巾隨意擦拭了一子,就披上了衣裳。齊子禎無奈,知道她有時 起來是勸不動的,只好幫著她穿好一層層的衣裳。
待回到了里屋,德才德貴正要上前幫齊子禎更衣,王珞便道︰「你們先下去吧,這里有我便好。」
德才德貴雖不知因由,但見齊子禎也給了眼色,便會意的退出了屋里,順便將外廳里準備茶水的冷桃螺女也帶離去。
王珞將齊子禎推坐在床榻上,然後一手一手將他的罩衣,中衣,內衫解開,然後逐漸就看到了染紅處。那是一匹有些粗糙的發黃的綁帶,右胸口處還滲出鮮血,看著觸目驚心,王珞心里十分不忍,手不自覺就攢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道︰「我喚他們去請大夫……」
王珞剛轉身,卻被齊子禎一把抓了回去,跌坐在他的身邊,她不解的看過去,齊子禎卻是面色淡然,只道︰「不方便。」
王珞一時語塞,眸光轉動間便不由細微地顫動著。齊子禎本是一臉不在乎說的,然而她那一瞬的波光,瀲灩而溫軟,柔軟的帶走了他之前面臨的一切困苦,一切都似融化在她的眼波間。
「這件事四殿下還不覺得是時候,所以不能明里……」他看得入神,不自覺地說出了心里的話。猛一驚醒,竟不敢再看王珞,轉頭靠在引枕上,忙忙地想找些別的話來岔開︰「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最近如何,過得可順心?」
王珞自然知道他有心轉移話題,停在他胸口上的手就一僵,卻沒接他的話頭,咬住唇道︰「這傷口可嚴重,你不要為了什麼所謂的事情沒了命的去做,你要知道,你還有我。」說著,另一只手就緊握住齊子禎。
「我知道。」齊子禎帶笑點頭,反握住她,篤定的道︰「你放心,這傷口只是看著恐怖些,其實無大礙,在回上京的途中,我已經找大夫診治過了。還有,我也不是什麼死士,我會弄成這樣也是為了保命。」
王珞低聲嘆了一口氣,依靠在他另一側懷里,這些事情和四殿下有關,雖然王珞不知道具體什麼事,但發展成這樣還要隱瞞,可見失態的影響和嚴重。而齊子禎不願意說,就算她多想知道也沒有逼問的道理,而且她始終是相信齊子禎的……
過了半響,王珞似才理好思緒,道︰「原本這些我多說無益,本來夫妻間是不該隱瞞什麼,但我知道你有些事情不說必然是有你的苦衷。雖然我很想讓你放棄一些東西,但我知道有些東西不是放棄就一了百了,所以……」
她頓了頓,忽然堅定的道︰「所以,我們一起走下去吧,不管是選擇了誰,選擇了哪個陣營,選擇是爭還是不爭,我都在你背後支持你。我不想做你的累贅,但你也不要把我看作是累贅,我也可以幫你。」
齊子禎听了心里卻一緊,任憑平日心思機敏,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望著她掩著那一雙眸子的低垂睫毛微微地顫動。終于,他只能緊攬住她,說︰「謝謝你,老婆。」
兩人相視一眼,王珞掛上了笑容,道︰「我喚他們進來幫你換藥,可靠嗎?」。
「嗯,他們是信得過的。」齊子禎點點頭,王珞便將德才德貴喚了進來,他們見了齊子禎的傷口似乎也沒露出過大的驚訝。王珞心里一動,隱隱覺得其實德才德貴知道的比自己想的還要多。
他們雖然只是內監,但換藥的手法卻很嫻熟,嫻熟到王珞都以為他們慣是做這樣的事。而更讓王珞驚訝的不只這點,因為在綁帶松開時,她看到的除了一個不小的新傷口,還有幾個發白的舊傷疤……
一時間,王珞什麼也說不出來,待德才德貴將藥換好退了出去,她還是怔然的。齊子禎似察覺到什麼,將她攬緊在懷里,兩人相擁著躺下,只余有八仙圓桌上一盞紅燭燈火。
「有些事情我本不該瞞著你,但又不想你擔心。」昏暗的里屋里,柔軟的床榻上,齊子禎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力,又繼續道︰「有些事情比我們想的還要復雜,也不是我們想怎麼選擇就怎麼選擇。可能你覺得是我自己想爭一番作為才這樣拼命,但如果不拼命後果卻更惡劣,我說這些,你懂的。」
王珞一時五味陳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中千言萬語幾經幾轉最後到了唇邊只化成淡淡一句︰「我……懂。」說完時,她已緩緩倚進他的懷里,尋了個覺得安全的位置蜷縮起來。
是的,王珞懂,懂齊子禎這不明不白的話里的意思。她也知道之前是太天真,以為不找麻煩,就不會有麻煩找上門,以為不害人,就不會被人害,以為獨善其身就能有光明的結局。但這一起都建立在有一個好作者,給他們開金手指的前提下。
但現在作者很現實,命運就跟現實,等待他們的不是選擇,而是接受。不想參與進奪儲,偏偏齊子禎被選成四殿下伴讀……那麼就算不想,也得想。王珞懂。而且不僅得想,還得去實現,不然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齊子禎做的,不是他的選擇,而是他被選擇。
既然他被選擇,那麼王珞也不會退縮,就算命運要這樣走,她也不能甘于魚肉。與其逃避,不如面對,可能看清了這點,前途還會光明一些,反正也沒有回頭的余地。
于是,王珞緩緩嘆了一口氣,面色漸漸緩過來,她也不是那種听天由命的性子,便道︰「這一次四殿下是讓你和顯世子去荒州做什麼差事?你們不過在都察院當差,這差事可與都察院有關,和漠北的戰事有關?」
齊子禎見她的似乎放松了一些,心思也稍定,听得王珞直問,也不想再隱瞞,只道︰「和都察院有關,和漠北的戰事也有關。」
能和都察院有關的漠北戰事,難道是……王珞挑起眉,試探著道︰「既然和這兩個都有關聯,難不成是這次漠北的戰事糧草或是軍餉出現了克扣貪污?或是……」
說到這里王珞又止住了話頭,搖了搖頭道︰「不對,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你們不必如此偷偷模模的過去,就算暗訪,如今也不比偷偷模模的回,更不用怕你的傷勢被暴露。而且,這種事平常的很,估計有如四殿下這樣的忙人,這只是小事,不用派你和顯世子出馬。」
「這次的戰事,是二殿下主戰,你知道麼?」齊子禎忽然說道。
「上京城誰人都知道。」王珞有些不明所以,月兌口而出,但說出口心里又一動。對,主戰的是二殿下,他自幼好武,也算熟讀兵書,所以皇帝讓他領著皇子的名頭去做主將不見得多稀奇,反正也請了數個得力的副將。或有才能,或有經驗的來輔佐,而且大齊向來沒把漠北放在心上,何況和漠北交戰,難免輕視幾分,也是有心給二殿下一個領功的機會。
但齊子禎忽然說起這個,難道是因為這次漠北的戰役其中有了些貓膩,或者是特意讓齊子禎和顯世子兩人去造點貓膩,好讓二殿下月兌不了身,更別提領戰功?
不過……王珞又疑惑了,想起姜氏將王媛的婚事定下來,不由道︰「可是,我听得有消息說,這次漠北的戰事已經告捷了呢,捷報就快傳入上京城了……」
「我知道。」齊子禎忽地冷笑一聲,听得出里頭的譏諷的意思,他笑道︰「我和四殿下都盼著這捷報趕緊傳到上京城里來呢,到時候這出好戲可不就出場了。」
王珞更是不解,心思轉動之際,道︰「難道你們這次去荒州辦的事就和這些有關?難道這次捷報里頭有些什麼……」
「自然和這月兌不了關系。」齊子禎打斷道,「這些事情不必我多說,到時候你會看得到的。」
王珞心里一沉,見他不多言,于是也不再問下去,只是難免有些揣測,既然四殿下會希望快些看到捷報傳來……但四殿下的立場怎麼會希望看到二殿下有捷報呢,除非,這份捷報並非真的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