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息,古語有雲「牛雖有耳,而息之以鼻;龜雖有鼻,而息之以耳凡言龜息者,當以耳言也。」
亦言︰「睡則氣以耳出,名龜息,必大龜壽。」
眾人由生至死,無時無刻不在呼吸,卻不知此道可一分為二︰一為先天,二為後天。
開天闢地之時,輕而清而為天,視為先天,濁而重而為地,天與地的虛幻之中雜亂不堪,是以氣息渾濁污垢不堪,視為後天。
龜息,修道者最理想的打坐入定狀態,就是化後天為先天,呼吸要綿細、緩慢、均勻,氣息要在若有若無之間。達到如此境界,自可汲取天地之間最純淨的靈氣,修仙也可事半功倍。
說的輕巧,做起來又談何容易,境界高的人吐納與一般境界的人吐納截然不合。
一般境界的人呼吸入喉即吐納,根本沒有接受到氣的根本精華;
中等境界的人吸收到的氣是吸收到胸前,但仍然不成控制情緒,氣不得入丹田,仍舊有很大的精華沒有吸收;
最高境界的人呼吸是從鼻子呼吸氣納入到後腳根,使氣之精華為我所用,將人體的狀態提升到最佳境界,必定神之泰定,不動不搖,不憂不懼,不思不想,水澄則月明,氣定則神慧,神氣相抱,達于大定,先天可成。
只是天君年幼,修為短淺,此刻守虛以養神氣,分明是進入了龜息狀態,打破了傳統的常識,讓左浩如何不驚不訝?
左浩取出一個圓盤拋入空中,雙手手勢接連轉變,這圓盤徐徐變大,從上面發出一道藍光,照在了天君身上。
馬上,天君身上升起奇異的五顏六色光彩,不斷的幻化著、轉化著,煞是好看。
靜靜的觀察者任何細微的轉變,良久,才愣愣的收回了圓盤。
「果然進入了龜息狀態,可是……」左浩欲言又止。
隨手又翻起了天君的包裹,這包裹里的祥和之氣讓左浩都覺得不成思議,滿包裹的2、三品丹藥,不下百個,只會多,不會少,真好大的手筆。
「這是?」左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拿著不起眼的一個瓶子,用力的聞了聞,眼楮瞪的囧大,手不由的來回晃了晃。
「真的是六品丹藥!我的天呀,自己費盡周折才勉強獲得一顆,這孩子就隨意的扔在這個包裹里面,真是暴殄天物。」人比人氣死人,左浩比誰都清楚六品丹藥的珍貴,嘆了口氣,取出一個儲物袋,把所有工具裝了進去,系在了天君身上。
既然進入了龜息狀態,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還是去找掌教師兄詳談一番為好。
「機緣巧合,真是大機緣之人。看來老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入龜息,思所想。不知道你現在看到了什麼?」自言自語的說完,飄身而去。
……
天君緩緩落下,開始感覺窒息,脖子上廣泛著青筋,嘴唇緊咬,臉色慘白,眼珠凸起,就像一條死魚,正在努力的做著最後的掙扎。
轟!
狠狠的砸在了一個工具上,而天君完好無損,平安無事,甚至活蹦亂跳,掐了掐自己的手,一絲痛意傳來,緊接著咬到了自己的舌根,疼痛難忍,看來不是夢境。
不相信的模了模踫撞的屏障,這工具模得著卻看不見,四壁都有,硬生生的被禁錮在了一個牢籠中。
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握緊了拳頭,胳膊向後一掄,卯足了勁,一拳砸了上去。
砰!竟然完好無損?天君好奇的踫了一下。
「嘩」猶如鏡子破裂一般,嘩啦啦散落在空中,中間一點被重重擊碎,由點及面,碎片緩緩上升至天君頭上,在他前面放射出一條直線,這直線由一個個亮點組成,這亮點微小,肉眼勉強看到,這數量不下千萬,一個個就像是璀璨的星辰,照耀他前行的道路。
防人之心不成無,靈力釋放,靈識展開,可全部被反彈回來,看來仍然是一個空間。
進無可進,退無可退,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罷休一搏。天君拿定主意,沿著這條直線舉步而行,也不再環顧四周,就算再怎麼考慮,情況還是這樣,索性隨遇而安。
約莫不長時間,這條路到了盡頭,亮點已經消失不見,天君扭頭後看,那直線也已經憑空消失。
深思熟慮一番,有些游移的舉起手,模了模前面,輕輕的推了推,有些松動,前面大概是個出口。
驚喜之下,使勁的推開這道門,只听耳邊啪啪之聲,像是有工具在折疊一樣,驚訝之間,一道青光,恍如天神傾瀉而下,又現出一個青衣男子,這青光青衣,倒趁的這男子俊秀很多,大聲喝道︰「你是何人門下,快快把那孩子交出來,認真是要丟我們魔族的臉不成?」
「真仙?魔族?我怎麼會是魔族的人?」天君大吃一驚,正欲辯白,但看到那男子背朝自己,不像是在對著自己說話,生生得又咽下了準備的話語。
緊接著又是兩個青光之人降臨,三人相對一眼,一躍數十張,轉瞬即到,飄落到了處所。
「怎麼回事?沒有發現我嗎?不成能啊?他們已經真仙境界,靈識強我百倍,沒有這個事理啊?」天君心中混亂的思索著,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沒有適應過來。事到如今,既然這樣,只有見機行事,只當若無其事,跟上去看看再說。
天君雖然修為不深,但三人像發現了什麼,站定了不動,天君自然很快也跟了上去,站在了三人的後面。
前面一塊處所呈現了一個大窟窿,黝黑深邃,似是地上呈現了一張巨口。三人掃過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異狀,有些納悶。
「那魔頭就是進入了這個石窟,這石窟有些詭異,我不敢造次,為防萬一,咱們三人同行,解救那孩子,別讓那魔頭侮辱了我魔族的威名。」第一個青衣男人開口說道。
其中一個黑衣老者對著青衣男子開口說道︰「魔鑰,你確信沒錯嗎?是那個叫王天羽的孩子嗎?」
魔鑰斬釘截鐵的說道︰「絕對沒錯,就是那個叫王天羽的小家伙,我已經跟蹤陰魔君多日,不會搞錯。」
這不經意的談話,天君如遭雷劈,面如白紙,想起與弟弟的點點滴滴,淚如泉滴,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兄弟,透骨酸心,五內俱崩,真希望只是個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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