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手里的的白子落下,對面長孫宗嵐手心黑子一頓,他抬起頭朝著院子那邊望了望道︰「司夜這又是哪一出?」
宇文澈催促他,溫潤的笑容綻放如花︰「宗嵐,該你了。」
長孫宗嵐微微一沉吟,黑子落下,繼續道︰「司夜最近很不正常,我怕他因此分心,澈,你讓人盯緊他一些,以免誤了事。」
「說起來你也許會不信,我跟你說啊,上一次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我好像也是在這條街上,諾,就是在那里,不對,還要轉進去,對,就是在那里,我回私宅的時候,竟然遇上有人刺殺太子。光天化日之下,你說嚇人不嚇人,那滿地的血呀……嘖嘖……跟殺豬似的。」她搖著扇子,一臉的嫌惡。
宇文司夜從腰間模出火折子,在牆上擦出火花,點燃牆壁上的火把,「轟」的一聲,隨著第一個火把的點燃,牆壁上的火把相互之間像是有引線相互牽引一樣,飛快掠過一根細小的火繩,暗室里瞬間被照的通亮。
宇文司夜知道她救了宇文澈,卻不知道其中的過程,此時听她一說,背後竟然冒起了一陣冷汗,宇文澈無法面對的敵人,她更加無法面對,可是在滿是血腥的殺人現場,她卻救了太子,這該需要多大的勇氣,一個女子做到這樣的程度,又是有怎樣膽識。
暗道重新合上。
「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宇文司夜見她在街上除了剛才那兩處的說的津津有味之後,看到其他的東西都沒有什麼性質,拉了她拐進一處偏僻的巷子里面。
她伸手按住凸起,暗道重新啟動,天光從上面漏下來,隨即宇文司夜也走了下來。
宇文澈笑了笑,打亂棋盤上的棋子道︰「恩,讓王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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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一聲顫動,青石板緩緩啟動,蕭疏音看著在自己面前緩緩開啟的入口,心里猶豫片刻,抬腳小心翼翼的探進去。
她看著那正方形的圖案,伸出手去,久久沒有動作,密道的進入機關設置的竟然是這樣的圖案,那麼這密道的由來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人所建造的,若是在這密室里稍加尋找,有很大的可能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長孫宗嵐一愣,反問道︰「現在這種時候,讓司夜去?」
蕭疏音無奈苦笑一聲︰「我知道是你救我,可是我寧願自己恨你一輩子也不願意你救我,想殺我的是你,要救我的也是你,我像是你手掌里的一只螻蟻,永遠都翻不出你的掌控。」
宇文司夜看著火光下她不自然的表情,翻開手里的紙張,退了顏色的紙張上,一款精致的蛋糕印在上面,他淡淡道︰「長孫研救活你的時候,用的是她自己體內的血,她從來就沒有想林元祈那樣高傲的活著過,從她發現自己此生都只能是那副童顏的時候就已經注定,她永遠也贏不過自己想贏過的師弟林元祈,所以……她從來不輕易救人,一旦救人就又一個奇怪的規定,必須要進食人血……」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她說自己要是再呆上片刻,就會忍不住要殺了我,所以她拜托我讓我騙你。」蕭疏音雙手撐在桌子上面,覺得自己渾身無力。
瑞士軍刀,水壺,北京市的地圖……桌子上面放著一個現代旅游者會必備的所有東西,而椅子上面,則整齊的疊放著干淨的衣物和帽子。
原來當時她在,他那個時候就覺得這里有異樣,若不是以為蕭家大公子的苟且勾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也不會漏掉角落里的那兩個人。
宇文司夜眨了眨眼楮,笑道︰「等你下去了就知道了。」
宇文司夜一身黑色錦袍已經走到院子中央的一棵枯樹旁邊,他伸手在樹干上模索了一會,招手讓蕭疏音過去。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蕭疏音邊說邊退,可是腳步不停話,朝著桌子旁邊走過去,她以為遇上魯瑤的時候是意外,卻沒有想到,穿越這件事情,並不是偶然。早在十年前就有人穿越到這個朝代,接著是魯瑤,然後是自己,至于以後還會不會有人從現在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朝代,她不知道。
「而且,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如何逃了,是嗎?」他微微一笑,暗室里火光火光突然熄滅,整個暗室重新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正如宇文司夜所說的那樣,進來之後,隨著入口的關閉,漆黑的密道里面一個方形的凸起泛出淡淡熒光。
她看著暗室里滿屋子的東西,剎那之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再次穿越了……
「等一會,地上會有一暗道打開,你先進去,里面有一個方形的突起,你按住那個東西,打開暗道,讓我進去。」宇文司夜交代她。
「這是用來做什麼的?」她不解問道。
宇文澈又是一笑,道︰「我知道了,宗嵐,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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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兩個人同時?
「還有還有。」她繼續指著一間酒樓,繼續說道︰「我還跟太子在這家酒樓吃東西,不過呢,是帶著人皮面具偷偷吃的,當時好像是有人在街上搜查什麼人,這酒樓其實是我兄長的,不過我討厭他,從未去過,結果僅僅去了的那一次,他就被人把耳朵削掉了,酒樓也關門了……哎,你是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況,真是爽。哈哈。」她壓低聲音笑著,跟身邊的人分享自己的喜悅。
「她沒有除去你的記憶,對不對?」宇文司夜笑著看她,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柔和。
「太子殿下。沒有發現王爺的蹤跡,而且……蕭姑娘似乎也不見了。」侍衛匆匆來報,宇文澈正在起草讓平淵王迎戰的奏折,聞言一愣。
她一身公子爺的錦服,腰間白玉腰帶,掛著一塊精致的玉佩,手里扇子一搖一擺,走起路來,倒也有模有樣。
可是……
繁華的京城長街上,蕭疏音吐出心中濁氣,狠狠的呼吸一大口新鮮的空氣︰「就是這個味道。不被束縛的味道。真舒服。」
她一抬頭,笑容變得璀璨︰「不會,我會想辦法逃走的,不管多久,多困難,我都會逃。」
「你要干嘛?」巷子狹窄的只容一個人通過,她惴惴不安的走在前面,宇文司夜扶著她的肩膀在後面跟著。他該不會是將她騙出來之後先殲後殺吧?剛才出來的時候應該跟長孫宗嵐打聲招呼的,到時候也不至于死的不明白,她不要啊。
宇文澈笑的如沐春風,棋盤上的黑白分明的棋子各佔一邊,他道︰「宣武國最近一直不安分,頻頻騷擾華瑞邊界,父皇讓我推舉一人去平定,我準備讓平淵王去。」。「若是我不帶你來這里,你會打算騙我一輩子嗎?就算我說要重新娶你?」他問的認真,火光映著他深邃的臉,卻又泛出無限的滑稽。
「這是十年前密室,當年發現的時候,就是這幅樣子,這里的東西,都是我們從來都未見過的,但是我想,你應該很熟悉。」宇文司夜走到桌子旁邊,翻弄桌子上的擺放整齊的紙張,淡淡說道。
「澈,你的棋藝又精進了。」他笑著贊揚他。
與此同時,長孫宗嵐也從門外一個轉身掠了進來,將站在屋子里的侍衛一個飛袖摔到一邊,神色著急︰「密室被人動過。」
她好奇的是古代被允許正常營業的這個職業,不解的是宇文司夜為什麼要帶著她來妓院。
「你要帶我去哪里?」眼看著巷子越來越窄,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她身子突然受力,看似無路的巷子轉了一個彎之後豁然開朗起來。
黑暗中,蕭疏音的臉在陰暗的密道里露出一絲苦笑,她抬頭望著那凸起的方塊,上面的圖案是她最為熟悉的圖案,五顆星星在方形的背景上淡淡閃爍著熒光。
長孫宗嵐眼神落定,棋盤上局勢分明,宇文澈的白子以盤龍之勢困住他的黑子,黑子如猛虎削掉四足,不得動彈。
「別說了。」別讓她覺得自己欠他的……
宇文司夜跟她的步子欣賞街上的景色,她醒來之後像是突然之間話就多了起來,對他的遺忘也讓他重新認識到這個女子的特別之處。
我桑昭陽。蕭疏音在黑暗降臨的那一刻,飛身撲向一早就注意到的那個東西……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疏音。」他溫和地說,固執的想知道那個答案。
蕭疏音看著眼前紅燈高掛的景象,又是好奇又是不解還帶著無奈的神情︰「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蕭疏音低著頭看平淡無奇的後院,誰能料到,掛著大紅燈籠的妓院後院,竟然有王爺設置的密道。
宇文澈一拍桌子大怒站起來,將屏風後面正在偷听的魯瑤嚇得一個腳步不穩,推到屏風, 啷響成一片。
「不要……丟下我。」她可憐兮兮的舉手,自從蕭疏音醒來之後,她就遭受了幾大美男的冷淡對待,就因為她那句不算口誤的口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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