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翊看到外面的劫匪津津有味地大吃大喝,才想起來自從他被抓,已經超過半天了,可是沒有喝到一滴水,也沒吃過半粒米。.引魂者說是鬼差,卻到底還是人,肚子咕咕直叫的他是沒辦法安心等待下一次靈魂收割的。而且他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他可以跟肚子里的饞蟲對抗兩三天的話,那他絕對無法和自己的下半身對抗,他已經憋了一個下午的尿了!不知道地府會不會承認一個被尿憋死的引魂者是因公殉職?
「喂,外面的幾位老大。能不能讓我先去上個廁所?」徐翊在里面大聲喊道。
四個劫匪對徐翊的請求並不反對,可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願意放棄手中的美食站起來。劫匪老大看看用眼神相互推諉的幾人,轉頭向身邊喝道︰「老四,你去!」老四看了看幾個拜把哥們,無奈地站起來走向徐翊。他打開那道破爛鐵門,罵咧咧地說︰「媽的,真多事。給我手腳快點。」
徐翊解決了內急之後,又要求劫匪給自己食物。劫匪還要靠徐翊交換蘇瑾,只能滿足他的要求。劫匪老大吩咐道︰「老四,你把這袋面包給那小子送去!」
「又是我?」抗議歸抗議,老四還是乖乖地站起來。老四沒走幾步,劫匪老大又叫住他,「等等,你再去找根繩子將他腳也綁住,這樣保險一點!」徐翊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異色,心想自己的策略是不是要改一下。.這個老大心狠手辣,行事又謹慎,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這回他要殺了自己手下獨吞贓物,在有心算無心的條件下,極有可能輕易得手。
如果徐翊一直呆在小房間里坐等劫匪內訌,自然沒什麼問題。可是他即將雙腳被困,行動肯定大受影響,因為目前他會的三樣法術中,對手腳被捆這種情況沒有任何辦法。而且這個劫匪老大這麼謹慎,難保他不會有其他的措施看住自己。所以為了穩當起見,徐翊決定提點那三個劫匪嘍,及時是他們三個聯手干掉老大,也沒有關系,徐翊相信像劫匪老大這種人,他的魂魄價值一定比手下的高。不過讓他頭疼的是,他該怎麼說好,要是話說過頭,劫匪們卻不相信,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到時計劃全部泡湯不說,他自己也可能遭遇危險,以至于不得不在凡人面前展現引魂者的神通。
老四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開口,嘟囔著在貨箱中找到一根花邊,再拎起地上的面包給徐翊送去。
走到徐翊面面,老四惡狠狠地道︰「小子,警告你別再找事,小心我揍你。」
「放心,我不會在麻煩你了。對了,你們老大是不是很有本事啊?」
「廢話,那是當然了!否則憑什麼他當老大!」
「哦,這樣啊。既然你們老大最厲害,那他一定能夠分到最多的錢吧?你是最小的,會不會被他們三個欺負,拿錢最少?」徐翊相信貪婪是人類共有的致命傷,特別是對這些道德感不強的人。
老四聞言大怒︰「放屁,憑什麼他拿最多我拿最少,平時最辛苦,干活最多的明明是我。」
「那麼說你才應該分最大的一份,可是我想他們不會同意的吧?」
「媽的,別給我廢話,你懂個屁!給我安靜點。」老四怒喝道。老四憤怒不是因為徐翊,而是想到自己受的「不公平待遇」,盡管徐翊的話沒有真起到讓他動殺人心思,至少也在他心中掀起了波瀾。
老二看小弟一臉不忿地從小房間走出來,問道︰「老四,你剛剛吼什麼,現在臉色還這麼差,是不是那小子不听話,我去抽他幾鞭。」
「不用了,我已經教訓過他了」老四冷言冷語地回道。
天色已黑,這荒郊野外也沒什麼娛樂活動,四個劫匪便早早睡覺,好為明天的勒索行動養精蓄銳。四個劫匪的眼楮是都閉上了,可是閉上眼不代表就是睡著了,也許是那個人沒有睡意,也有可能是根本可以讓自己保持清醒。
徐翊沒有睡,他被關在漆黑的小房間中。所謂旁觀者清,通過門縫,四個劫匪的行動一目了然,甚至連他們心里想的事做的夢都才能猜個七七八八。
劫匪中的老二和老三像是真睡著了,還磨著牙,估計正做著腰纏萬貫的美夢,渾然不知死期將近,更不知道真正的死神與他們僅是一牆之隔。老四背對著徐翊,看不到他表情。不過從他時而微微抖動的肩膀,徐翊判斷他是睡不著。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徐翊剛剛的那番話說到了他的心里去。以前他就因為年紀小,打架不及三個拜把子哥哥,結果作案分得的錢總是少一點。但以前他們作案獲得的數額不是很大,就是少爺少不了幾塊所以他也就沒放在心上。但是這回不同,幾百萬啊,如果再按老規矩,那他少拿的錢就不是一星半點了,這讓他接受不了。可是向來懦弱的他又不敢直接反對,只能憋在心里糾結著。
至于劫匪的老大,這家伙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真睡著了。可越是如此,徐翊越覺得他可疑,他睡得太安穩了,安穩過了頭。明明擺著槍不離身的緊張狀態,剛才提議睡覺時,他卻迫不及待地找地方躺下,並馬上開始打呼嚕,看起來睡的很香。可是過了一會兒,他的呼嚕聲就停了,而且通過他肩膀的起伏,可以知道他呼吸並不勻稱,應該沒有進入深睡階段,但他的身體卻可以保持著一個姿勢,不能不讓徐翊懷疑啊他是假睡。如果他是裝睡,那他的目的也是昭然若揭的。
徐翊不想這樣干等著劫匪起內訌,她現在手腳被捆著,行動很不方便,不管是逃月兌劫匪可能的追殺還是收取魂魄。他在身上模索了一會兒,偷笑起來︰「看來這幾個劫匪沒有綁架經驗,竟然只搜走了手機!」徐翊的身上還留了一把指甲剪,雖然這東西在平時只能對付指甲,但是危急時刻,倒也能湊合著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