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充滿殺氣的眼神,仿佛唐-子棟在她眼里只是一具尸體,只要她願意,馬上就能讓他身首異處。
只需一個眼神,就令他感受到瀕臨死亡的殺戮。
唐、子棟心中震驚,連退兩步。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十歲的孩子,會有一雙只有殺手才具有的眼神。
一定是幻覺!幻覺!
即便唐子棟安慰自己是幻覺,但只一想到方才唐多米如何凶狠地擊敗安晨,以及那警告的殺戮,他就不敢動絲毫為難墨君竹的念頭。
寧靜的小院,樸素清貧,院中的火陀果樹正開滿漂亮的花朵,花香濃郁,飄香十里。
「今年的火陀果又豐收了。」
墨君竹站在樹下,望著花瓣盛開,哀愁涌上她美麗的容顏。
夏風吹來,花瓣簌簌而落。
憔悴的容顏在飄零中更顯得弱不禁風。
墨君竹緩緩地放開唐多米的手,撫模著清冷的樹干,愁緒紛亂。「娜娜,你還記得嗎,這棵樹是你父親栽下的。十年了,這樹就像你父親一樣,守護著我們。每當我看到這棵火陀樹,就如同看到你父親站在我面前,從不曾離開……」
唐多米怔怔在望著鮮花開滿枝頭的火陀果樹,幾片花瓣落在她額頭,冰涼冰涼的,襲人的香氣在鼻間徘徊不散。
側首望著墨君竹悲切的側臉,唐多米知道,墨君竹已懷疑她不是唐娜了。
唐多米不想讓這個善良美麗的女人難過,編個了個蹩腳的借口,「娘,因為自小被人欺負,所以我一直偷偷學著怎麼保護自己……」說著說著,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抓住墨君竹的手,唐多米仰起頭,認真地說︰「娘,我會保護你的!」
話很短,但很堅定。
墨君竹驀然回頭,望著認真且嚴肅地說保護她的女兒,鼻子突地一酸,這些年來積壓的心酸苦澀一一涌上心頭,淚水止不住地在臉上流淌。
一把抱住唐多米,墨君竹哽咽地哭泣著︰「娘的好孩子,娘除了你,一無所有,不要離開娘……」
唐多米緊緊地回抱著,對墨君竹說,也是在對自己說,「娘,女兒不會離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