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媚以心中之道,凝聚了無盡聲音,抬手間,一尺水球無聲襲向白骨,她卻看也不看其結果,掉頭向杜浚而來。
旋即,水球撞在了白骨之上,猛然炸破,一時間宛如天地崩析,其聲音之大,仿若雷霆在耳,令人雙耳嗡鳴。
無盡的音波攪動的血霧激蕩,那白骨身勢也是一窒,旋即轟然崩析,巨大的身軀崩塌之下,宛如一座山脈轟然倒塌。
只是,下一刻,在白骨崩析之處,血霧一蕩,白骨再次凝現,轟隆撞向了伏媚!
幾乎就在同時,追襲在伏媚身後的那白骨驀然一閃,轟隆出現在了伏媚前方一丈,迎頭撞在伏媚身上!
女子慘呼一聲,身軀被遠遠砸飛了出去,而那白骨腿腳不同,身軀僵硬,恰是一座山脈,轟然追襲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杜浚身前!
而杜浚遭一具白骨的不斷糾纏,卻也不敢追去,幸好這白骨雖然聲勢浩大,威力無窮,只是身軀僵硬,除了撞擊之外,毫無其他神通。
若非如此,杜浚等人恐怕早就死在了九具白骨之下!
只是那白骨隨著時間的流逝,行動之間,卻越發的急銳起來,速度也是漸快!
杜浚一時間窮于應付,半晌之後,白骨撞來之時,已然拉出了道道殘影,幾次差點將杜浚撞到。
男子神情越發的冷漠,冷哼一聲,祭出陰陽,撥動,暴喝︰「給我碎!」
轟然一聲,白骨崩析,只是片刻,卻再次凝現而出,速度更快!
「逆,給我逆!」
杜浚漸漸被白骨逼入絕境,不禁殺心大起,怒吼一聲,抬手間,五指成爪,探向撞來的白骨!
轟然間,一股浩蕩的氣息從他的身軀上澎湃而出,彌漫不息,在這氣息之下,血霧逆轉,聲音倒退,便是那剛剛凝現的白骨,也轟然再次崩析!
逆,可讓天地顛覆,日月逆轉,便是時光、也要在這逆道之下,逆轉!
只是,杜浚此刻修為尚淺,心中之道也感悟不久,難以發揮逆的精髓所在。
在男子探出的手爪、掌心中,那浩蕩的氣息澎湃而出,阻止白骨再次凝現,只是少頃之後,白骨凝現之威轟然涌動,在浩蕩的氣息中,宛如一柄逆流而上的立刃,直插杜浚心田!
杜浚身軀一震,一口鮮血難以抑制的噴涌而出,卻暴喝一聲,絲毫不退!
逆,逆流而上,不屈不撓,不畏不驚!
逆,水流越大,越要逆行!
只是,當白骨凝現之威、宛如萬頃浩水澎湃砸下之時,縱然杜浚心中有逆天之願,卻也再難抵擋,悶哼一聲,身軀被甩落而去!
逆道、消弭!
白骨凝現,轟然撞向杜浚!
眨眼臨近一丈!
眼見頃刻間,杜浚便要喪命與白骨之下,其眉頭之間,忽而白芒一閃,杜浚但覺艮卦中,那仙品法寶激蕩不已,幾欲破出!
他心中一動,登時祭出了仙品法寶,此寶一出,登時呼嘯一聲,宛如帝王一般,懸浮在了杜浚的上空。
同時,那白骨撞來的身勢猛然一窒,在仙品法寶的呼嘯中,白骨靜默了一下,旋即緩緩倒退而去,隱入了血霧中。
杜浚起身,正待將法寶收起,誰知這法寶呼嘯一聲,竟然月兌飛而出,遁向血霧深處,讓杜浚不得不追襲而去。
法寶速度極快,眨眼間,便破入血霧萬丈。
杜浚冷哼一聲,抬腳之間,身軀一恍,幾步便臨近法寶,正待探手抓去,忽而心中一動,一個念頭浮現心田,當即不動神色的緊跟在法寶之後。
奔息之間,面前的血霧激蕩,一具白骨轟然凝現,正待撞向杜浚,法寶卻呼嘯一聲,其上光芒大作,讓那白骨一窒,退下,漸漸隱入血霧中。
法寶一路奔息,仿若迫不及待的要到某個地方一般,一路兜兜轉轉,數日之後,這法寶忽而一窒,旋即速度暴增,向前而去。
杜浚抬頭一看,透過血霧,但見遠處,一個巨大的輪廓若隱若現!
臨近輪廓,杜浚定眼看去,不禁心中一震,但見這輪廓不是它物,赫然便是一個祭台,泥土構建,殘缺的祭壇透著一股濃郁的滄桑與洪荒之氣!
只是,這祭台與他在中原下田村下看到的那祭台一模一樣,便是其上的符文都一般無二!
而這百丈祭台四周,聳立著幾個雕像,定眼看去,赫然便是那九具數百丈的白骨真身!
忽而,杜浚眼前光芒一閃,看去,卻見那仙品法寶到此,驀然流光大作,刺眼,讓人不能直視,杜浚雙眼一眯,抬手遮擋光芒,神念看去,卻見那仙品法寶驀然破碎,碎屑迸濺,其中一道紫光月兌飛而出。
杜浚冷哼一聲,毫不遲疑,立刻縱身而上,探手便抓向那一抹紫色,卻在此刻,半空無數的殘骸忽而被祭台吸入其中!
無數的法寶殘骸化為血色水流灌入了祭台上的符文之中,急速流轉,匯聚在了中間那石碑之上!一瞬之後,大地顫動,祭台轟隆,石碑月兌出,死黑,其上無數符文流轉,驀然爆出一股浩蕩的威勢,將杜浚砸了出去!
石碑一現,血霧攪動,九座白骨雕像轟然崩析,下一刻,疾風乍起,卻是分散在血霧中的九具白骨轟然破霧而來,帶著滔天怒火,作勢咆哮狀,從九個方向轟然撞向了祭台!
就在九具白骨臨近祭台十丈之時,祭台之上轟然迸射出九道紫光,打在了白骨之上,旋即白骨速度一緩,其上怒火漸漸消弭,巨大的身軀轟然瓖嵌在了祭台上,宛如九顆獠牙一般、聳立!
只是,有那麼一刻,杜浚分明感到了九具白骨身上散發的不甘與怨恨!
九具白骨瓖入祭台,百丈祭台驀然震蕩了起來,轟然爆出一股滔天無盡的威壓,在這威壓之下,杜浚忍不住悶哼一聲,急退百丈!
而,祭台之上,石碑黑光大作,匯聚在前方,形成了一個風眼!
風眼一出,半空中的那抹之色立刻投入其中,眨眼間消失而去。
旋即,祭台靜默,威壓不再,只有那九具白骨化作的雕像一般的所在、仰頭望天,仿若欲要破天而去,以及那靜默旋轉的風眼!
杜浚略微遲疑了一下,忽而頓空而起,一步邁入風眼中,風眼扭動了一下,男子消失!
就在杜浚離去不久,曲侯等人受到這祭台氣勢所引,紛自前來,最先到的正是那幽冥宗首席,少頃,曲侯來,然後便是伏媚等人了。
他們面色陰霾的望著面前的風眼,以及白骨所化的九座數百丈的雕像,默然不語,許久之後,伏媚忽而道︰「風眼……難道是杜浚?」
曲侯點頭,道︰「恐怕是了,仙府的鑰匙便在他的身上!」
「那還等什麼?去晚了,仙府中的物件豈不是都被那廝得去?」自然宗首席忍不住咆哮一聲,身軀一閃,便進入了風眼!
曲侯卻是面色一凝,沉聲道︰「各位,仙府中的物件你們盡可自行得到,只是有那麼一件,必須是我的!」
說罷,一掃眾人,抬腳進入了風眼,旋即便是伏媚幾人紛自進入風眼之中。
風眼之後,竟然是一個花園般的所在!
杜浚抬眼一掃,但見那紫光恰在身前,此刻正要遠遁,立刻探手一抓,元氣蜂涌,將那紫光握在了手中,垂頭看去,這紫光竟然是一座極小的石碑!
紫色,其造型與那黑色石碑一般無二,拇指大小,紫氣蒸騰,其上好似刻有許多的符文,只是太過于細小,不能窺視。
杜浚略作沉思,卻並沒有將小碑封入艮卦中,而是吞入了月復中,畢竟經歷那白骨之劫後,說不定這小碑在關鍵時候,就能再次就他一次!
遁上虛空,一掃所在之處,卻見前方隱約可見一出出樓閣,樓閣之前相隔太遠,不能窺視,而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想來便是仙府的後院。
這後院有池塘、花園、更有一座樓亭,一條蜿蜒的小路連貫其間,只是一切都顯的格外的腐朽與蕭瑟。
池塘中,水渾濁,其上漂浮著幾具游魚的白骨殘骸,花園中剩下的只有那花草腐朽之後的痕跡,樓亭已然有了一絲的坍塌。
「大道滄桑,誰又能永垂不朽?」
杜浚嘆息一聲,來到那樓亭前,卻見其間擺放著幾個墩子,竟然是以帝王玉做成!
這讓人坐的墩子共有三個,每個都有一尺高,方圓半尺,可想其珍貴!
而被三個墩子圍繞在中間的桌子更是以整塊的帝王玉雕琢而成!
杜浚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禁嘆息這仙府主人的氣度,竟然以帝王玉做一些器皿,那麼在這仙府深處又隱藏著多少塵封已久的寶物?
玉桌上,擺放著幾個果盤,一把酒壺。
杜浚上前,拿起那酒壺,空,只是看到那材質,杜浚心中又是抽搐了一把,區區一個酒壺居然是用東漠血母打造的,便是幾個果盤都是一般無二!
東漠血母,便是一兩都是有價無市,煉制法寶之時,只消加入那麼一絲,便可輕易的煉制出魂品法寶,加入兩絲,靈品法寶足以!
而杜浚最先收起的卻並非帝王玉、也不是那東漠血母,而是那果盤上,僅存的一枚隻果般的水果,這水果已然干癟,只是其上的靈氣卻澎湃。
且,杜浚總覺得,這靈氣並非靈氣!
收了這無名果子,杜浚正待將帝王玉收起,忽聞一聲叱喝傳來︰「杜浚,莫要過于貪婪啊!」
杜浚循聲看去,卻見曲侯等人呼嘯而來,說話的卻是赤魔谷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