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下了,夜已深了。安繼莎沒有和誰同睡,她不能選擇斯圖非也不能選擇斯圖宇。獨自一人入睡總好過選擇其中一個,會引來無限的煩惱的好。更何況,她今晚還有她的事情要辦呢。
血族的習慣本來就是夜里出行,這幾天她又被斯圖非強行將這生活作息改了過來,但是還是有些不適應,基本上不到十二點半她無法入睡。今天也不例外,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看了好一會,把燈熄滅了,人卻下了床。
她披上了暖和的外衣,輕輕打開了房門,貓一樣地腳步幾乎沒弄出什麼動靜。走廊里一片寂靜,外頭的雪不下了,月色倒是很明亮,從窗子照射進來,散發著幽幽的光。
安繼莎靜悄悄地往樓上走去,不想引來任何的動靜。
她知道張醫生和老張都在樓上住著,三樓騰出了幾個房間,用于他父子倆的藥物研究。斯圖非的意思,是在「流年」解除之前,不會讓他二人隨意離開。
其實安繼莎也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斯圖非是不是誠心誠意要替她解了「流年」的毒?她認為他確實是真心要解,但會不會同時對她動手腳,這個很難說。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絕對不會再在她身上故技重施——再給她下「流年」。
斯圖非不屑于此,不屑于重復他哥哥的套路,所以安繼莎可以肯定他不會用任何藥物來將她控制。
也許,他會在某一天提一個要求,作為此次的報酬吧?
安繼莎到了目的地,這是老張的房間,她曾經上來過,見到老張從這間房里出來。
她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輕輕一扭——門開了。
沒上鎖很好,就是上鎖,她也能想辦法弄到鑰匙,只是會多花費點功夫。
「張先生,我希望你能研制出我想要的東西——‘流年’。」
「流年」,很好听的名字,流年似水,情-欲便在流年中散發,永不褪去。日復一日,虛幻的愛就在流年中產生,迷惑了人的心。
他有點怕,但是也很興奮。對面的血族帶著面具,只露出一雙眼。
這雙眼很美,很迷人,可具體美在哪里,他又說不上來,迷迷糊糊的,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一轉眼,這雙眼又變得可怕起來,直視他,威脅他,恐嚇他!
「你不能告訴別人,也不能記住我的一切。聲音,眼楮,你都要忘記!」
忘記,忘記,忘記!
躺在床上的老張,他的臉上出了汗水,但是他並不知道。
忽然,有個溫柔的聲音在說︰「想起來了嗎?那雙眼楮是什麼樣的?他的身形又是怎樣的?他和你說過的話你還能記得多少?」
不對,他不能想起來,怎麼有人非要他去回憶呢?
老張頭痛欲裂,他不能記起來,可是好像有人在叫他回憶。他在這場拉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