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勁利落的翻烤著燒烤網上的各種食材,嗅著陣陣升騰而起的饞人香氣,肖非和衛風這兩對不約而同的連連吞咽口水。/.shouda8/.雖然中午吃的很飽,但是經過一下午的消化和之前在海邊的一番打鬧,早就已經消化殆盡了。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八點多了,就算在往常也應該過了晚飯時間了。而且張勁不知道是怎麼調制的香料,實在是太香,太勾人饞蟲了。
終于等到張勁開口說︰「豬小腸已經好了,可以開始吃了……」的時候,兩對餓死鬼投胎似的人物同時伸出一直握在手中、躍躍欲試的食品鉗各自挑揀,就像是深怕自己慢一步就沒的吃一樣。連穆欣然和藍菲菲也不例外。估計這倆女士一是因為自己確實餓了,二是想著‘反正已經丟人都丟過兩頓飯了,風度優雅啥的就沒必要硬裝了’,三是張勁宗師級手藝的燒烤實在是太誘人、太香了,所以才會如此的不顧形象。
看著四人雙手齊動,隨著各種食材陸續烤好,豬肉、牛肉、羊肉、生蠔、花蛤、扇貝紛紛下肚,毫無停嘴的意思,張勁笑著端起杯抿了一口杯中酒,「怎麼,你們準備就這麼從頭吃到尾,不嘗嘗你們老大精心釀制的美酒麼?」
經過張勁的提醒,四人這才恍然想起了午飯時,那美酒的醇香。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端起酒杯。
四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後,一種酸中帶甜的味道從這口酒中彌漫出來,味道散開的方式不是白酒的爆炸般的擴散,而是仿佛點著的香燭一樣,裊裊的彌漫。雖柔和,卻有著不可思議的穿透力,就像是瞬間讓自己全身的每個毛孔都散發著那種甜美的香氣一般。當味覺被征服的四人滿臉陶醉的看向手中杯子的時候,他們再次被視覺所征服。杯子中的美酒在張勁特意為晚餐拉上來的燈光下顯出迷人的翡翠碧色。隨著杯子輕輕搖動,酒面上蕩起層層柔和波光,就像是一條被風吹皺的華美緞帶。
這種感覺和中午的黃酒完全不同,中午的黃酒醇香的同時,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卻並不顯燥。而晚上的酒甘甜的同時,給人一種仿佛墮入夢幻中的感覺,雖然酒精度數仍然不高,但是僅僅憑著一口的味道、口感,和美麗的色澤就已經讓人感到迷醉。
「這好像是果酒吧?」好一會兒,第一個從迷茫中醒來的肖非詫異的問。
看到一口酒下去,就眼楮泛霧,眼神都有些迷離幾個人後,張勁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四人的神情就是對自己宗師級釀造手藝的至高贊揚.shouda8.
「當然是果酒!中午吃海鮮河鮮,配黃酒最好。但是吃燒烤嘛……最好的當然還是果酒。」張勁解釋說。
「這也是你釀的?」穆欣然好奇地問。
張勁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傲然點頭「當然。今晚的果酒和中午的黃酒可以說是一對兒。中午的黃酒名為‘溫香’,味道醇香,可以壯筋骨,而且溫暖腸胃最好不過。而這果酒叫做‘軟玉’!入口綿軟,色澤如翡翠碧玉,可以去除火氣,而且有很好的美容效果。」
張勁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惹來兄弟倆的白眼和兩位女士的崇拜。
裝完大尾巴狼,張勁就立刻摘下了那副裝成仙人的‘面具’,露出得意的小人嘴臉︰「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四人拼命點頭。
「等你們明天離開,送你們兩壇?」心中得意的張勁信口開出支票。
四人點頭更猛,尤其是兩位女士,眼楮都綠了,跟吃了十年素後終于見到肉食的母狼似的。對她們女士來說,這果酒的味道比中午的黃酒更合他們的口味。更何況張勁還說這酒有美容效果呢?對女人來說,美麗的重要性甚至要排在健康之上。所以也就難怪兩位女士會露出這幅樣子了。
這一天張勁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但是等到了明天,還賬時候到來時該輪到他頭疼了。
第二天,因為頭天晚上大家在張勁小樓的屋頂上吃吃喝喝加聊天的弄到了很晚。除了張勁第二天照常起床,讀書練《五禽戲》,喂雞喂魚外,四個做客人的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享受了一頓張勁親手做的稀飯、小菜‘早餐’後,已經到了下午。因為山路不好走,晚上行車更是危險的緣故,仍然戀戀不舍的四人終于就要踏上歸途。
就當張勁送四人上車,準備揮手道別的時候,坐在駕駛座上得肖非剛剛點著火,突然顯示露出一個苦思的神情,接著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後,放下手剎又從已經發動了車里走了下來。
醞釀別情的張勁被肖非突然的動作給晃了一下,好奇地問︰「怎麼了?咋又下來了?」
肖非走到張勁身前一步的位置後停下,右手手心向上往張勁面前一遞,大咧咧的說︰「酒!老大答應過的,別想賴賬!」
肖非的話提醒了總覺著忘了點什麼事情的衛風,這家伙也緊跟著跳下車來,嚷嚷著︰「對,三哥不提的話我都差點忘了,如果這樣就被老大給忽悠走了的話,我可就虧大了。」
兩位兄弟的作為讓張勁哭笑不得︰「你們老大我是這樣的人麼?我這不也是給忘了麼?不就是溫香、軟玉一人兩壇麼?我至于賴賬麼?得了,你們等一下,我去給你們拿去。」
「八壇酒你還不得跑好幾趟?算了,我幫你去拿。」肖非嘴里說著,跟在張勁的身後往回走。衛風也連連點頭個跟在兩人身後,一起向小樓走去。
張勁在小樓築基的時候,順便在前院東側靠牆的位置挖了一個做好防水的地窖,現在這個不小的地窖已經成為了張勁的儲酒窖。
當三兄弟沿著水泥樓梯走進酒窖後,張勁剛剛模索著打開酒窖中燈光時,衛風和肖非不約而同的抽了一口冷氣。只見足有近百平米的窖中的一角處,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幾十個一尺半高的黑陶壇子。想到昨天中午那個名為‘溫香’的黃酒的醇香,想到昨天晚上那個名為‘軟玉’的果酒的甘美,兩人不約而同的覺著口水似乎有溢出口腔的危險。
肖非腆著臉,搓著手,帶著諂媚的笑容說︰「老大,你看你釀了這麼多,能不能,嘿嘿……,能不能把數量提高點兒?四壇好像少了點兒。」
听到肖非的提議,衛風當然鼎力支持,「就是就是,這麼多你自己肯定喝不了。當兄弟的當然要幫你分擔分擔,要不這樣,四壇的數量不變。不過我要那邊那幾壇!」
衛風指的是放在剛進門邊位置零散放置的六七個壇子。這幾個壇子和對門牆角放置的那百多只能裝二十斤酒的黑陶壇子可不一樣,這幾個壇子足有半米多高,如果用來盛酒的話,這樣的一壇子至少得有一百二三十斤。
對于衛風的不要臉,張勁氣結,抬腿踹了他一腳後,沒好氣的說︰「你到是不貪啊!你也不想想,就算我讓你們把那麼大的壇子搬走,你們就一輛陸虎怎麼裝?更何況那里面裝的也不是酒,那里面是我腌制的小菜,就是中午你們配粥吃的那些。」
張勁這一腳踹的不疼不癢的,衛風根本不以為意。但是當張勁提到這壇子里的腌菜就是中午吃的配粥小菜的時候,眼楮又亮了起來︰「老大,這些腌菜能不能也送點給兄弟啊!」
要說張勁這宗師級的廚師還真不簡單,就算是這腌菜也最頂級的。腌漬過的青菜不但完美的保留了新鮮時的清新和女敕脆,再經過腌漬的處理更帶上了特殊的醬香,這份醬香與青菜原有的清香混在在一起,相輔相成構成了一種十分特別的味道,十分下飯。總之,香、脆、滑俱全的張氏腌菜的味道絕對是衛風和肖非他們吃過的腌菜中最好的。
對于兩兄弟合力厚顏的刮地皮行為,張勁也是抵抗無力,最後在這兩個家伙的輪番進攻下,也只好笑罵著點頭︰「我看你們倆簡直就是鬼子進村啊,見啥要啥。我這里一共六種腌菜,你們要哪一種?」
「每樣都要!」老三老四說到討東西,他們之間的默契絕對是親兄弟級的,而且還是孿生親兄弟。
張勁翻了起了白眼,沒好氣的說︰「好吧,我到屋里去給你們找幾個小壇子去,回來給你們裝。丫的比黃世仁還周扒皮,我也應該送你們一幅字——天高三尺。」
說著張勁就扭頭走出了這間地下酒窖。
當張勁提溜著用草繩穿起來的兩串六個壇子回到酒窖的時候,看到肖非和衛風這哥倆早就在各自身前一溜擺了六個壇子,見到張勁走回來,肖非打招呼說︰「老大,我們就比之前定下的多拿兩壇,一人六壇得了。你看你這兒這麼多,也不差這三壇五壇的不是?」
張勁對于這哥倆兒的臉皮徹底崇拜了,「黃酒、果酒每樣每人三壇子沒問題。你先把這壇、這壇還有這一壇擺回去,原來放哪就放哪。」在六個酒壇上打量一下後,張勁指著其中三壇說。
「為啥?」
「因為這三壇既不是‘溫香’也不是‘軟玉’。」說著張勁指著三壇中的一壇說,「這是米酒。我給她起名為‘佳人’。其它兩壇一個是玉米酒一個是麥酒,都是白酒。玉米酒很烈,我給他起名為‘名將’。麥酒稍顯溫和,但是味道綿長,我給它起名叫‘良相’。」
「這些我也要」兩個家伙又是異口同聲。對于老大的釀酒本事兩人可是由衷的佩服,自信這米酒和白酒肯定也不會差。
「米酒可以,白酒不行。這白酒至少要在這里窖藏一年,時間不夠的話口味會很差。我可不想砸我的招牌。」
…………
最終,張勁兩個刮地皮的兄弟到底是在那輛路虎車後備箱里放滿了從張勁酒窖中‘劫掠’來的壇子,意猶未盡的離開。臨了還對于沒有弄到什麼‘名將’‘良相’‘國士’‘刺客’啥的白酒而耿耿于懷,在汽車剛剛啟動尚未前行的時候,肖非再次從車窗處探出頭來叮囑著︰「老大,等你的那些‘公的酒’到火候了可別忘了提醒兄弟啊!」
因為白酒通常是男人最愛,而且張勁釀制的近十種白酒都是以男性身份命名,同黃酒、果酒的‘溫香’‘軟玉’的軟糯糯的名字截然不同。所以這倆兄弟對張勁所釀的酒劃分了雌雄、公母,‘溫香’、‘軟玉’當然是母的,白酒的‘刺客’、‘名將’啥的自然就是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