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勁雖然日子過得他越來越懶散,但是心血來潮的時候,做起事情來還是很利索的。比如說,要買海根生家的大豆就是這類事件之一。
所以,第二天早晨起來,張勁在完成每天從不間斷的一小時的鍛煉、早餐和兩小時的讀書後,就晃悠著膀子出了門,向緊挨著自己家東面的山上走去。
張勁記得很清楚,順著後院旁的小路上去,再走個兩三百米的林間,有一塊平整碩大的青石,這石頭堅硬、致密,憑自己宗師級機關師的眼力可以保證,這石頭絕對是打鑿石磨的上好材料!
在《武林三國》中,所有的與機構有關的活計都與機關術相關。小到石磨、門軸,大到皇陵、密道、藏寶庫。就算是暗器中頂頂大名的‘孔雀翎’和‘暴雨梨花釘’也因為是彈簧機構發射,所以一個單純的鍛造宗師都無法獨立完成,而是需要一個至少大師級別以上的機關師幫助才能制造。
張勁走出後院門的時候,時間不過是早晨八點鐘左右。太陽還不是那麼烈,氣溫也遠未到燥熱的程度。而且晴空萬里的,還絲毫看不出下午會下雨的樣子,深吸一口氣,只覺著空氣清涼透腑,清新的令人不由的精神一震。
出了張勁家的後院門直接右轉,就是一條曲曲彎彎的上山小路。小路邊蔥翠蓬勃的雜草上,露水還沒有蒸發散盡,在明亮的陽光照射下,一顆一顆的清亮水滴散發出消失前最後的光芒,絢麗七彩。
就在這條小路上,張勁背著手,擺出好像地主巡視的架勢,踩著八爺步,一步三晃的走著。
金子難得沒有賴在張勁的肩膀上不肯下來,而是在小路旁的草叢中來回的穿梭,沒有一秒鐘的消停時候。
黑水晶則不同,這小家伙別看還是個孩子,但是他可比金子穩重多了,雖然小尾巴搖的跟風車似的,顯出心底的雀躍。但是他也只是在張勁旁邊時而躥前時而躥後的,從不肯離開張勁超過兩米的距離。一副忠心耿耿的盡職保鏢的樣子。
看著眼前的村光野景,看著雀躍的金子和黑水晶,張勁的心也無盡的飛揚起來。「這要是再提籠架鳥,就更像地主老財了!」張勁這樣想著。
走過二十幾米的小路,就進入了頗為茂密的林子。林間的露水更重,打濕了張勁露出在外的毛腿和腳掌。
這家伙只穿了一條與海南島服花色相似的花短褲,腳上也僅蹬著一雙五塊錢的人字拖。這時候,張勁的邊上已經只剩下黑水晶不離不棄,而金子這個家伙已經徹底的沒了影子,不知道跑到哪里瘋去了。
不過張勁對于金子倒是不擔心,也沒有張開小地圖去找。這家伙可是三重變異的頂尖亮金,而且每天都滿山的亂跑,這周圍能夠威脅到她的野家伙恐怕還沒有出生呢!
二十分鐘後,當張勁把那塊青苔密布的碩大青石收進儲物空間,重新搖搖晃晃的鑽出林子的時候,金子終于再次出現。嘴里還叼著一條足有快兩米長,手腕粗細的大蛇。
見金子叼著已經被她咬死的獵物,到自己身前請功,張勁這個吃貨見了,忍不住眼楮一亮。一邊伸手接過大蛇,一邊模著金子的額頭夸獎著,「金子真乖,干得漂亮!真沒有白疼你呢!」
一番夸獎,讓金子開心的‘咕咕’叫個不停,之後更是忍不住想要再次躥上張勁的肩頭,被張勁連忙攔下,輕輕的給了金子一個栗鑿後︰「小家伙,又忘了?小爪子髒了後,沒洗的話不許隨便往上爬!這可是剛洗的衣服呢!」
金子這家伙就是不能表揚,不然她可真是會得意忘形啊。所以張勁對她的政策只能是胡蘿卜後跟著大棒,或者大棒後跟著胡蘿卜。
「嗯,中午燴個蛇羹,弄個酒煎蛇片,現配點蛇膽蛇血酒,剛好等根生哥來了一起再喝點。」,教訓完得意忘形的金子後,張勁拎著蛇邊看邊走。這是一條王錦蛇,也就是俗稱的菜花蛇、松花蛇,在張勁的老家叫這種蛇為稜錦蛇。大約有四五斤重,去皮去骨剛好夠倆人一頓吃的。而且肉質細膩,又有嚼勁,去了腥味後,清鮮可口,十分適合下酒。
回到家里,金子洗完小爪子再次蹲在張勁的肩膀上懶了起來,而因為天氣漸熱,黑水晶也沒精神的跑到大槐樹下的青石板上,趴著吐舌頭。
張勁在把手中死蛇扔到廚房中泡好後,就干勁十足的把從山上運回來的大青石在當院弄了出來,先是用水把石外青苔沖刷干淨,又從系統商店弄了一整套干這活的工具,忙活了起來。
頓時,張勁小院之中‘叮叮’聲大作,堅硬的青石在張勁手中的鋼鑿之下,石粉紛飛,細碎石塊如流瀑河沙,紛紛落下。沒堅持多久,耳朵不堪其擾的金子就再也沒有了在張勁肩膀打盹的心情,‘吱吱、嘶嘶’的抗議了兩聲後,見張勁根本不理會自己,只好飛快的逃走,跑到老槐樹上的一個枝杈眯著眼楮蹲了下去。
魯妙子,《大唐雙龍傳》中最博學的大家,同時身負園林宗師、機關宗師、廚藝宗師等數個宗師頭餃于一身。論及睿智才華,恐怕比融佛魔于一身,創出蓋世奇功《不死印》的‘邪王’石之軒還要更加驚才絕艷!
若是魯妙子能傾全力于武學,那麼恐怕同時代的那些什麼邪道八大高手、什麼三大宗師都要瞠乎其後,最終成就也未見得會比他的至交‘邪帝’向雨田差。也許又是一個破碎虛空級的人物。
而張勁如今手中的工具就正是出自這位奇才之手。‘魯妙子的斧鑿’,機關師的頂級裝備,暗金器。宗師級NPC的趁手家伙自然不是凡品。再加上現在張勁早就超出常人範疇的力量,就算是這青石堅硬堪比生鐵,也只好被穿鑿如腐。
一個多小時的功夫,一個直徑一米多的青石磨盤就已經初具雛形。又是半個小時過去,這個石磨大體已經完工。
老榆木的手柄,那是頭天晚上酒局散了後,特意去海聚福家拿來的,是很久前打櫃子時剩下的邊角料;
磨盤平整,有著螺旋外散的花紋,幾乎每條紋理都同樣的深度,弧線一致。不但帶著粗糙的優美,而且與配套磨石的花紋交錯完美;
磨石足有一尺厚,重量自是不凡。外圍的一圈都是一楞一楞的鑿子劃過的青白色痕跡,粗獷厚重中帶著難以言喻的細致美感。
也就是張勁才有這個本事吧,不然就算換一個干這行幾十年的老石匠,想要用鐵錘、鋼鑿弄出這麼一個純手工石磨,也至少要個三天五天的。而且也不可能未經調試,就這麼完美。
把磨石擺上磨盤後,張勁又拿一些重物壓在磨石上,用手搖轉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把石磨拆開,用清水仔細沖洗。這是石磨徹底完成的最後的一道工序了。石磨初用就像是新車上路一樣,需要一個磨合期,才能讓構件之間咬合完美,徹底發揮作用。
張勁滿意的打量了一番自己大半個上午的勞動成果,又沾沾自喜的表揚了自己一句,「不愧是宗師級的手藝啊!Perfect!(完美)」
之後,張勁才再次動手,在自己車庫變搭起了一個簡易的棚子,作為自家的磨房。
棚子柱就用當初蓋房子剩下的腳手架,棚頂用蓋房子剩下的預制板,靠山牆就是車庫的一側外牆……
蓋棚子是一件雖簡單但卻費力的力氣活。畢竟當做房頂的預制板一塊就要兩百多斤,想要架到三米多高的梁上去通常怎麼也要兩個棒小伙兒踩著梯子合作才成,但是張勁的力量屬性可不是只是看著好看的,在他手上,這兩三百斤的分量和一捆稻草也相差不大;而且他如今的輕功和反應速度,跳起來把預制板輕輕放上去,絕對沒有一點兒難度,輕松的跟玩兒似的。
所以這麼一個三面通風、一面靠牆的幾平米小棚,張勁三下五除二的就輕松搞定。而且以建築宗師的水準,這棚子絕對牢靠,可不會因為工期短,就豆腐渣。
張勁把磨石搬進磨房,又到屋里搞定了午餐,也不過將將十一點多。又過了一會兒,海根生才推著大車,馱著幾個麻袋踏進張勁家的後院門。
「根生大哥來了,剛好上午我們家金子抓了條蛇回來,我弄了倆菜,中午咱哥倆喝點。」迎出來的張勁一邊和海根生一起把麻袋卸下來,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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