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在睡覺,晨曦淡淡地灑在他身上,將柔軟蓬松的皮毛鍍上淡淡的太陽的顏色,他蜷縮成一個胖乎乎的球,嘴不停蠕動著,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怪尾巴醒過來伸了個懶腰,然後警惕地看著小黑,小黑黑色的鬃毛總是給人警惕的感覺,這也許是它總被獅拒絕的一個最大原因,連怪尾巴乍一看到的時候,也覺得他像魔鬼般充滿了神秘和危險氣息。
小黑沒有理會怪尾巴,他看像無邊無際的大草原,清晨寂寥的風吹拂著他的淺淺的鬃毛,其實,他很喜歡一只獅子獨處,這幾天來總是跟前面這兩家伙混在一起,小黑有些煩躁,好不容易的寧靜又沒有了。
它默默地看了下朝陽從地平線升起後,終于發現後面有些不對勁。
回過頭來,怪尾巴正將腳爪往楊文口里塞,那小女乃娃完全不知情,還樂滋滋地卷起舌頭吸著,吧唧吧唧……
小黑不由得莫名地有些慍怒,他低吼一聲將怪尾巴趕開,怪尾巴躲到樹邊卻不甘心地吼吼,叫小黑不要多管閑事,恩,它可不是在玩喔,弟弟餓了,它只是照顧他。
至于被小女乃娃吸的時候那種酥麻癢癢的感覺它才不會說呢,抱住小女乃娃軟軟的身子,聞它的女乃香真開心,它才不會說呢。話說這只三歲黑獅子真討厭,它們跟它又不熟,總圍著它們兄弟轉,討厭死了,哼!
說到餓,小黑不由得看了楊文一眼,昨天叼起按摩棍的時候,就發現上面有淡淡的女乃味兒,這讓小黑想起,楊文是一直需要吸女乃的,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楊文,最近幾天趕路,幾乎沒怎麼進食,有時候捕捉到兔子,也總是給楊文先吃,不過,他吃得不多,吃完了就會用烏溜溜的大眼珠盯著小黑和怪尾巴,讓它們多吃點。
現在想來,一只沒有吸女乃的小獅子,身上一定沒有力氣吧,他的腸胃還不適應肉食啊。
小黑開始想心事,但是在他出去前,他再次警告怪尾巴,不許對楊文做出古怪的行為,怪尾巴高高翹著尾巴,偏要偏要!
不過,小黑走後,楊文就醒了,他有些郁悶,夢里夢見艾瑪了,艾瑪躺下來,楊文很興奮地撲過去,搖著小尾巴開開心心地吸女乃,然後辛巴來了,把楊文拽出來,硬要跟他玩。接著辛巴變成了一只食人獅,那食人獅說它叫羅素。
羅素說,小文,你好好吃,讓我吃了你,唔唔……你好甜啊,羅素根本沒吃他,它只是不停舌忝他,舌忝得楊文心里直發毛。
楊文用了吃女乃的勁兒,終于從夢中醒過來,睜開朦朧的睡眼,正對上怪尾巴喜滋滋的湊近的大貓臉,楊文生氣地用牙齒輕輕咬了下怪尾巴的嘴巴,怪尾巴更高興了,干脆將楊文撲倒在地上,徹底舌忝了個夠,楊文要反抗,怪尾巴就用無辜委屈的眼楮看著他。
弟弟,你病了一直是我照顧你的喲,還有,一路上我叼著你真的很累很累,做哥哥的就是想照顧你而已,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咕嚕咕嚕,怪尾巴眼神越來越幽怨,楊文覺得頭疼,他將身子放松癱倒在地上,閉上眼楮,將小腦袋扭到一邊,靠,舌忝吧,讓你丫舌忝個夠。
怪尾巴這才興沖沖地繼續舌忝小女乃娃,又舌忝又蹭,不一會兒,不僅它自己氣喘吁吁,楊文也被它擠壓得喘不過氣來,只能趁著怪尾巴離開的時候,呼哧呼哧喘粗氣。
不曾想,忽然頭的前方一聲怒吼,怪尾巴機靈地彈開,才沒挨小黑一爪子,楊文像毛球般機靈地從草地上彈起來,搖搖尾巴,意思是小黑你回來啦。
他的心里想的卻是——小黑你終于回來啦。
跟我來,小黑示意楊文,楊文看了怪尾巴一眼,低著頭在小黑身後搖搖擺擺地盡力跑路,怪尾巴似乎也覺得今天早晨有點興奮過分了,加上,它也打不過小黑,所以,老實了許多,不緊不慢地跟在楊文後面。
看楊文跑一會兒,忽然摔倒,滾在地上,嘿嘿,其實也蠻有趣的。
小黑走了一段,發現楊文又摔了,它的眼底閃過一絲瞬間既逝的柔和,再走的時候,腳步就放慢了不少。
晨曦它們听到一陣陣如嗚咽般的獅子的聲音,楊文緊張地本能要往小黑身上靠,但是嗅到小黑身上謀生的氣息後,他停下來,仰起頭望了小黑一眼,怕死地將身子移動到小黑身後,然後探出小腦袋張往。
小黑沖楊文示意,要它過去。
楊文死都不肯,霧氣將那獅子的輪廓勾勒出來,是只陌生的雌獅,楊文對于陌生的東西一直懷有莫名的排斥,他搖搖頭。
小黑強制性地驅趕楊文過去,楊文死死摳著地上的泥,就是不肯。
小黑無可奈何地問道︰你……要吸女乃……不是嗎?
楊文忽然覺得很害羞,呃,小黑那麼小心翼翼地問他的時候,有一種溫情的錯覺,這是決計不可能在那只獅子身上出現的……所以不僅小黑別扭楊文也別扭上了。
小黑再次催促楊文,楊文于是慢慢往那頭雌獅身邊靠去,他看出來雌獅的孩子剛剛死去了,她很傷心,而且豐裕的女乃水讓它的□脹痛得厲害,這只雌獅正在受煎熬。
雌獅忽然發現了草叢里的動靜,她警惕地弓起背,脹痛讓它變得更加具有攻擊力,一種想撕碎凶手的沖動在心底肆虐。
然後,一只小毛球從草叢里鑽了出來,瞪著烏溜溜的眼珠看著她,雌獅覺得自己正被融化,女乃水亟待被吸取的刺激催促著它。
雌獅沖楊文怒吼了一聲,哪里來的小崽子,陌生的氣味讓雌獅不滿,怒吼化為強勁的風,吹得楊文睜不開眼楮,他眯縫著眼,縮著脖子一點點往後退,之所以沒跑,是因為,知道小黑在後面看著呢,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小黑在守護的話,便一定會沒事的。
楊文小腦袋上的幾撮卷曲的小毛也被吹得亂起八糟的,這讓他顯得有些可憐兮兮,雌獅慢慢靠近楊文,身上是脹痛讓她難受,急需小女乃娃脆弱而有力的小嘴,雌獅想到哺育孩子是那種舒服的感覺,再看看楊文亂糟糟的毛,就忍不住放柔了動作。
楊文睜開眼,歪著頭注意雌獅的行為,他在判斷和審視,雌獅躺下來,柔和地看著楊文,楊文試探著走近一些,雌獅半撐起身子,將十分看不順眼的那撮卷毛給楊文理順了。
楊文忽然覺得餓了,他搖搖擺擺地跑到雌獅身邊,小小害羞了下,就趴過去焦急地含住了RU頭,用力吸了幾口,女乃水似乎被堵住了,楊文焦躁地用小爪子開始撓,邊撓邊吸,兩只小後爪因為用力,而往後刨土,雌獅悶哼了一聲,女乃水忽然通了,一陣舒暢忽然像電流般游便全身,那一刻,楊文成了它的孩子。
雌獅溫柔地看著楊文,楊文吸了會兒女乃,嘴角微微上揚,覺得終于活過來了,然後,他發現小黑在遠處霧靄里靜靜注視著他,還有怪尾巴,瞪著大大的無辜的雙眼看著楊文,眼底竟然有種玩具被搶走的嫉妒神色。
討厭,吃女乃這麼隱秘的事情,他為什麼必須得被圍觀啊,楊文不滿地翻了個身,轉向另一邊繼續吸,怪尾巴饒了好大一個圈子又跑到另一邊繼續看,小黑卻放下心來,它找了棵矮樹,一個人靜靜地趴在樹上,一邊等待一邊望風。
大草原平靜得像安寧的海,晨光中,瞪羚、水牛、斑馬、長頸鹿一一跑了出來,充滿生氣而有安寧的一天,與之前的幾天截然不同而有那麼難能可貴。
三只劫後余生的小獅子不約而同地想到,不知道這樣美好而舒適的日子,能保留多久,當食人獅來的時候,這里將會變成染滿鮮血的墳場,不會再有任何生物,除了腥臭和死寂,再也無法剩下什麼……
楊文睡著了,嘴角還有乳白的液體,是剛剛吸出的女乃水,怪尾巴很幽怨,雌獅不許怪尾巴再靠近楊文,它幾次想去把楊文叼回來都沒有成功,所以,它開始哼多管閑事的小黑了,討厭,可是,它打不過人家。
小黑朝雌獅走過去,雌獅警惕地站起來低吼,小心保護著楊文,這陣仗把楊文吵醒了,雖然他咕嚕咕嚕向雌獅解釋這兩只獅子,可是顯然,雌獅並不如怪尾巴和小黑那麼了解他,它不大明白楊文的意思,而且失去小獅子的傷痛,讓雌獅多同類充滿了敵意,它向小黑露出獠牙。
小黑沉穩地走過去,它好像變得不那麼一樣了,楊文似乎看到了獨自殺死三只食人獅時的小黑。它的眼底有著某種無法抗拒的戾氣,小黑走到雌獅不遠的地方忽然長大了嘴——怒吼!
驚人的充滿了力量的雄獅的怒吼在平靜的草原上響起,甚至引起了其他食草動物的一陣騷亂,小黑的嘴長得大大的,露出滿嘴尖利的牙齒,泛著可怕的光澤,他沉穩而自信地沖雌獅走過去,眼楮逼視著雌獅,一種無形的壓力將雌獅很楊文籠罩其中,雌獅慢慢低下頭,小黑又對著雌獅低吼了一聲,竟然是驅趕雌獅同他們一起繼續向前進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