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小心翼翼地趴在怪尾巴身上,將胖乎乎的尾巴甩來甩去,烏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看著森馬的動靜,森馬趴在哪里懶洋洋的,最近她有點怠工,捕獵不怎麼上心,小黑在的時候,還肯讓楊文吸幾口女乃,小黑不在楊文稍微靠近點,它就咧開嘴,凶狠地露出利齒。
楊文沒做聲,也不準怪尾巴去告狀,怪尾巴想趁森馬睡著,咬斷它的腿,所以,楊文只好趴在怪尾巴身上壓著,省的它添亂。
咕嚕嚕——肚子一陣翻江倒海的響動,楊文有些蔫地耷拉著耳朵,最近森馬捕獵連連失利,讓小黑變得更忙碌,而為了讓森馬的女乃水充足,還要把最好的給它。
不過楊文不怎麼生森馬的氣,吸了它這麼久的女乃,森馬又確實受了委屈,楊文是男人啊,不會跟它計較,只是肚子餓得厲害,每次吃肉楊文都只吃一點點,怕吃多了讓小黑起疑。
雖然,楊文的胃口本來也很小,但是那點點殘渣還是沒法填飽肚子。
而小女乃娃脆弱的肚腸,對肉依舊有些排斥,楊文很餓,但肚子里脹氣,它抱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順便想著心事。
食人獅走了嗎?希望走了,不然……
食人獅里面最凶猛的那頭獅子很可怕啊,楊文一想到它那花樣百出的手段就覺得後怕,他也想過自己如果踫到那只獅子該怎麼辦,竟然想來想去也贏不了它。
楊文又開始做噩夢了,他應該慶幸因為肚子實在太餓,他不得不常常被餓醒。
小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身上帶著新鮮露水的氣味,楊文忙閉上眼,調勻呼吸。不過姿勢不太舒服,他正四腳朝天地躺著呢?
真是,有哪只獅子會肚皮朝上地睡著呢?小黑于疲憊中透出一絲自己也沒有覺察到的笑容,它悄悄走過來,用嘴推了楊文一下,楊文像個小毛球般滴溜溜滾成了側臥,小黑的鼻息熱熱地噴在楊文身上,將他的毛吹出一個可愛的漩。
楊文咬牙忍著,濕濕的氣息讓他覺得癢癢,他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裝睡了,醒著也不犯法啊。
小黑猶豫了下,頭微微低下來,似乎想再踫踫楊文的身子,不過,他又似乎很困擾,最後似乎是生了自己的氣,一甩頭走到遠處,心里卻反復念叨︰軟綿綿肉乎乎,軟綿綿肉乎乎……
楊文被小黑一折騰,精神稍微緊張了下,竟然覺得沒那麼餓了,于是閉上眼,又開始陷入睡眠,依舊是黑暗無比的山洞,他睜開眼醒來,無數的白骨和尸骸將他抬起,讓他站立在頂峰上,一只高大的紅棕色的食人獅慢慢朝他走來,食人獅張口,卻是羅素的聲音︰「小文,你看到了嗎?我說過要給你的驚喜。」
說完,羅素靠過來一巴掌將楊文打在地上,它一躍趴在楊文的背上,用牙齒輕輕咬住楊文的頭,這個姿勢是……這個姿勢……
楊文的臉蹭的一下紅了,辣地疼……
沉重的喘息聲,低沉微微沙啞,這樣的姿勢,他喘個屁啊……因為突然而來的惱怒,楊文身子微微一顫,醒了過來——
黑暗轉頭看到一張特別大特別大的貓臉,嗷唔——輕叫一聲,別陌生氣息嚇了一跳的小女乃娃,迅速亮出利爪。
小黑見狀,不緊不慢地用大掌將小女乃娃的身子按在地上,楊文伸了兩爪子,呸——四肢太短,連小黑的一根毛毛都沒有抓到。
嗷唔嗷唔——楊文開始悶聲抗議,細細軟軟的聲音比貓叫大不了多少,小黑開始郁悶,這家伙跟著自己也很久了吧,怎麼一點不見長大,怪尾巴倒是壯實了不少,可是,這小家伙每天喝女乃都喝到哪里去了?還是這麼小,比自己的一個巴掌還大不了多少呢。
楊文好不容易將圓鼓鼓的頭從小黑的爪子下伸出來,他用兩只小爪子抱住小黑的腳掌,嗷唔就是一口。
小黑也不躲,歪頭看楊文用小尖牙撕咬自己的腳掌,又癢又痛,楊文瞪著小黑慢慢增加力度,這獅子傻了,隨便讓獅咬?
哼,不是瞧不起他吧,楊文加大了力度狠狠一口,小黑吃痛,終于松開了楊文,順便朝他怒吼了一聲。
切——小女乃娃轉頭,將尾巴甩在小黑臉上,蹣跚著往怪尾巴身上爬去,真是的,都被它給壓麻了。
楊文剛剛在怪尾巴身邊躺好,忽然覺得身後有沉重的東西落下,他回頭一看,小黑竟然緊緊靠著它們趴了下來,楊文露出小尖牙,哼哼叫著,這黑家伙今天抽風了?
小黑淡淡地越過楊文看向樹林的一角,楊文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順著小黑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只虛弱的花豹無力地趴在他們十幾碼遠的地方,它似乎累壞了,整個豹躺在地上,肚皮劇烈起伏,身上曾經光滑的皮毛都糾纏在了一起,腿上觸目驚心的一大塊傷痕,鮮紅的肉翻了出來,不過,顯然剛剛被它舌忝過,並沒有發出感染後的惡臭。
楊文的心情開始雀躍起來,真是個堅強的家伙,不過,它到這里是為什麼呢?
樹林里有什麼在窸窸窣窣地跑動,楊文從怪尾巴的身邊探出頭,接著听到幾聲像人的怪笑般的嚎叫聲,驚起他一片雞皮疙瘩。
楊文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張奇怪的臉,外凸的白色大眼珠,眼黑極少,一張大嘴總是咧著,像一直在詭異地帶著笑容——鬣狗。
所以,花豹才會跑跑過來,它只是想借助獅子的力量,鬣狗一般是不怎麼招惹獅子的,它們之間總是有著某種刻意避開的默契。
森馬低低的嚎叫著,花豹卻仿佛吃定了它一般,就是不肯挪窩。
小黑一直靜靜地趴著,冷眼看著森馬和花豹的對峙,楊文也不好出面了,森馬已經對他有很大的意見,楊文不能為了一只花豹,去影響獅群的團結。
那只花豹艱難地站起來,因為森馬明顯變得越來越有攻擊性,楊文不知道為什麼鼻子有些發酸,畢竟這只花豹是自己真心想救的,而且,它很可憐,皮毛大塊大塊地月兌落下來,說明它最近受了很多的苦,小豹子不知道怎麼樣了,這麼多天,它回去過嗎?如果因為怕血腥氣引來肉食動物而遲遲不敢回去,小豹子還能活嗎?
楊文輕輕地無意識地咕嚕了一聲,他真的感傷了,楊文不知道真的能不能眼睜睜看著森馬咬死花豹而無動于衷。
那只豹子一邊敵視著森馬,一邊慢慢朝楊文靠過來,小黑若有所思地看看花豹,又看看楊文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是要不到玩具的小家伙一般,連耳朵都耷拉下來了,呃,其實是餓的。
花豹走近楊文身邊,怪尾巴也被吵醒了,它嘖嘖地看著花豹身上的傷,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花豹的態度很乖順,在小黑凌厲的目光下半躺下來,望著楊文,楊文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動了動,花豹沖著楊文招了招爪子,楊文歪著頭看了小黑一眼,再看一眼森馬,森馬立在黑暗里,楊文看不到它的反應。
咕嚕嚕——一旦被邀請,饑餓像跗骨之蛆般讓人渾身難受。
楊文想了想,終于嗷唔一聲沖過去含住了花豹的RU頭,恩,老實說豹子的女乃水比較好喝,很柔和,不像獅子的又腥又沖鼻。
楊文小女乃娃一邊大口吸,一邊在心里很不厚道地做了評價,小尾巴甩了幾甩,這只豹子真聰明,曉得做交易了,咕嘟咕嘟,楊文的肚子慢慢鼓起來,恩,讓它在這里躲一晚,應該沒問題吧,楊文邊吸女乃,邊用算計的眼光看著小黑,咕嘟咕嘟——
直到將花豹可憐的女乃水吸盡,楊文才不情願地松開RU頭,因為含得太緊,還發出了啵的一聲,楊文愜意地在地上滾了滾,開始準備實施自己的計劃。
他想騙小黑去陪陪森馬,森馬喜歡小黑,楊文是知道的,只是小黑那家伙太不懂風情……楊文對此已經不想吐槽,好在他在人世的時候也痴長了小黑十九歲,他準備提點下小黑那石頭。
不過,當楊文看到小黑黑著一張臉的時候,發覺似乎有些不對勁。小黑拿爪子模了模楊文鼓起來的肚子,楊文不高興地滾開,討厭,才喝飽了,不喜歡揉肚子。
小黑走過去找森馬,似乎是質問它為什麼楊文會餓成那樣,森馬不滿地哼哼著,小黑嘴里吐出威脅的低吼,它那麼辛苦找來的食物,竟然喂給了這樣一只雌獅,不照顧小獅子的雌獅沒有留在獅群里的資格,小黑有點時候,思想是很保守的,保守得像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