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謝磊都做著這樣一個美麗的夢︰夢中,他與唐雨柔一起躺在沙哈拉廣袤的沙漠中,天做被、地做床,兩人水融,休戚與共。一起訴說相思之苦,哀思之腸。
前一世的謝磊,一直到死去的三十八歲,還沒有結婚,原因就是唐雨柔,謝磊與唐雨柔相識在人大的一次聯歡會上,英俊帥氣的小伙與開朗明艷的姑娘很快就陷入了愛河,相愛三年,唐雨柔都不知道謝磊紅色太子的身份,謝磊也不知道唐雨柔乃是與他外公謝老齊名的開過元勛唐老的嫡孫,兩個年輕的小懵懂更不知道,他們是從一出生就定下的女圭女圭親。
他們于是一起憧憬著未來,一起去北京郊外采風、一起去看升旗、一起去十里鋪釣魚、一起去看升國旗,一晃三年,兩人君子之交的愛情至此作別,謝磊懷揣自己的仕途雄心來了西北重省秦西,準備大展拳腳,唐雨柔則是去了英國留學。
等五年後,二十六歲的謝磊再在北京見到唐雨柔,雙方才知道彼此的身份,然而此時心中的女神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丈夫就是吳家的第三代中最優秀的吳道明,當時的吳道明已經是嶺南省督查室的副主任,副處級別,高配正處,且是實權正處。
謝磊這個樂縣的副縣長與人家已經有了差別,再見那晚兩人在酒吧聊到很久,從唐雨柔嘴里謝磊知道她過的並不是很好,吳道明侵婬權術,對家庭根本漠不關心,只是天意弄人,一切已經挽回不了。
吳道明當然也知道謝磊的存在,之後他們展開了一系列的暗中較量,年長四歲的吳道明一直穩壓謝磊一頭,直到2008年,雖然謝磊已經主政一方的地市級書記,但吳道明更是成了嶺南省的省委副書記。兩人注定將是一生的敵人。
1990年,估計24歲的吳道明還是嶺西省的某縣縣長吧!前一世他就是從縣長位子上走上去的。
同時一整個晚上,謝鎮長在做美夢的時候,也交叉的做著另一個噩夢︰「神秘朦朧的撒哈拉沙漠上,忽然出現一群蒙面大漢,他們揮舞著斧頭,將他砍得粉身碎骨,連腦漿都蹦射在沙漠上,最後在唐雨柔的尖叫聲中,他們將斧頭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而為首的那人,赫然便是吳道明……」
可憐的謝磊就是這個樣在冰與火中掙扎徘徊了十個小時。
早上七點,謝磊迷迷糊糊醒來,感覺頭昏腦脹,昨晚的酒勁還沒有散去,想想昨夜的夢,心里一陣傷感,說實話他心里是不怎麼恨唐老的,這個神秘的權勢老人,輝煌了一輩子,最終臨老也是想給家族一個好的歸宿吧。/.shouda8/.co人,都有私心的,哪怕他曾經是權利頂尖的位子,不是嗎?
過年過節,唐雨柔就會給謝磊去個電話,在每一次的平靜的語氣、平凡的話語中,謝磊都能听到伊人濃濃的情絲,這也就夠了,他之後沒有再找一個,愛,也許有時就是心靈上的天荒地老吧!
想著前世的事,謝磊感覺胸前一股柔軟如同羊脂一般細滑,手感相當不錯,就使勁的揉了兩下,隱約听到一聲痛苦的低吟,聲音有些熟悉,連忙睜眼一看,那狐媚一般絕色的面孔不是枚學姐還有誰?兩人正赤身的摟在一起,那香噴噴的瑩白玉肌,看的謝磊血脈噴張。
想想兩人關系,謝磊魂飛魄散,驚出一身冷汗,差點沒尿了褲子,這……這誰能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暗罵一聲自己禽獸,謝磊悄悄的掀起被腳,躡手躡腳的走下去,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低頭一看,褲子還在身上,還好還好。
仔細的回憶昨晚的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就記得他做了一個死去活來愛恨糾葛的纏綿夢,夢里與唐雨柔相偎撒哈拉的天地間,男人的所有柔情都被喚醒。昨晚的事情一絲一毫也記不起來了。
謝磊無奈的搖了搖頭,都是喝酒惹的禍呀,前一世他哪有這麼放縱過。
刷了牙,正淋浴著,心里愁著怎麼向學姐交代,浴室外忽然砰地一聲關門聲,估計是枚伊已經出去。
「學姐,學姐,你在不在?」謝磊試著問了一聲,果然沒人回答。
洗完澡,謝磊披著浴巾出來,床上的佳人果然已經不在,看來正生氣呢吧!謝磊心中猜測,這昨晚莫非自己酒壯狗膽,將學姐辦了?一想這謝磊就渾身冷汗,要真辦了憑學姐驕傲的性子還不將他小弟弟掐了!
低頭再看,還好還好,那東西此刻正驕傲的豎著,看起開很威風,估計是昨晚逞的英雄。
謝磊氣的一笑,狠狠的拍了它兩下,嘴上罵道︰「叫你多事、叫你逞能!」
穿好衣服,在房間坐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是不見枚伊過來,中午他還要召開寧塘鎮各個村村黨支部書記關于改革農業的會議,于是謝磊只好硬著頭皮來到枚伊房門口。
‘砰砰砰’敲門過後,等了十幾秒,里面毫無動靜,謝磊感覺頭皮有些麻,硬著頭皮再敲了一下,這次沒有長久等候,門砰地一聲開了,露出枚伊那魔鬼的臉龐。
謝磊撓撓鼻子,不經意問道︰「學姐,咱們回寧塘吧,中午還要開會呢!」
听了這話枚伊一呆,眼淚滾滾在眼眶里打轉︰男人,都是這貨色麼!剛做的壞事就忘了個精光,沒有一絲責任感。
趕忙轉身不想讓謝磊看見,嘴里發出低低的‘嗯’聲,算是回答。
枚大姑娘此刻很委屈,昨晚趴在謝磊身上一動不敢動,就想等他睡熟了以後在離開,女孩家的便宜都被謝磊這佔了精光。誰知枕在那溫暖的胸膛上,感覺從未有過的舒坦,竟然可氣的睡著了,而且一覺到天亮,那睡的一個美呀,口水都淌出來了,還做了一個香香的夢,夢中她是一個失去國家的公主,受到惡魔的詛咒,一個王子忽然出現,手拿天使之劍,先是用身軀給她擋下致命一擊,後又用天使之劍斬妖除魔,幫她奪回了美麗的城堡。枚姑娘夢里的版本,正是謝磊前一段在柿子溝救她的改版,而且被她改成了西方童話版。
其實枚伊比謝磊早一分鐘醒來,頭腦困頓還未清醒,感覺有點冷,就往謝磊懷里拱了拱,這才將謝小弟給吵醒。
她拱了之後才明了自己所處的情境,等謝磊這個負心人偷偷模模下床時,枚伊嚇的連大氣也不敢出,謝磊一進浴室,她就抓起衣服,逃也似的離開,所以就有了謝磊在洗澡時听見的那一聲。
看到學姐那顫抖的柔弱雙肩,謝磊心里一疼,不管昨晚的事情怎麼發生的,至少他是個男人,應該負起責任來,而不因該逃避。
走上前,一雙大手撐住枚伊嬌女敕的雙肩,輕聲道︰「學姐,是我不對,我該死,你別哭,打我幾下出氣吧。」說完,謝磊就想掄自己兩耳光子。這種事,是打幾下能解決的麼!
果不其然,枚伊一听這話,原本還強忍的淚珠立刻如秋雨般紛紛滾落,再也控制不住。哭的是梨花帶雨。
一邊哭一邊轉身,推開謝磊道︰「你走、你走呀!」
都說女人的眼淚是珍珠,能激發男人最心底的柔軟,謝鎮長的柔軟此刻就被全部激發出來,罷了罷了,死就死吧,猛的伸出虎臂,一把將楚楚可憐的身姿摟在懷里。任憑枚伊如何掙扎撕扯,就是不松開。
這個在仕途強勢聰慧的學姐,這時候哪有一絲的強勢,已經徹底的轉化成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人,看的謝磊心疼。
輕輕撫模枚伊柔軟的發絲,謝磊溫柔道︰「學姐,做我女朋友吧!」謝磊此刻也想明白了,重生前的他無論有什麼感情糾葛,那都是另一個世界、另一個空間的謝磊,與這個世界的謝磊根本不會接軌,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不要再傷害一個已經被他傷害過一次的人。
謝磊的話令枚伊渾身一顫,漸漸停住哭泣,只是仍舊不住的抽泣,女人麼,感情上受了天大的委屈,可不是幾分鐘就能治愈的。
「還哭呀,你看你,都哭成花臉貓了。」謝磊開玩笑道。說罷還在枚伊的秀鼻上刮了一下。如蘭的香氣不斷的撲入鼻孔,胸膛都被那晶瑩的淚珠打濕,謝磊感覺骨頭都酥軟了三分,渾身輕飄飄的,昨晚的酒勁都被卸了個精光。
靠在謝磊寬闊的臂彎里,感覺渾身舒泰,下邊已經微微發熱,心里更是羞澀不堪,歪頭用美目狠狠的刮了謝磊一眼,道︰「要你管,我就是哭,你能把我怎麼著?」听謝磊這麼不是風情,枚伊伸出瑩白玉手,狠狠的掐在謝磊腰際。
「啊」的一聲慘呼,立刻傳遍整個賓館三樓。
「學姐,咱們現在回去吧,再晚就趕不上回去的班車了。」
這次枚伊沒有再鬧,站直了,很听話的點點頭。謝磊看枚學姐不惱了,心里高興,屁顛屁顛的收拾好行禮,又強過枚伊的小包包,氣的枚伊又是翻起白眼。
臨出門是謝磊好像想起了什麼,結結巴巴的問道︰「那個……那個學姐,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謝磊直到現在還很好奇,這到底辦了沒辦呢?
剛問完,又是一聲慘烈的呼聲響遍三樓,比上一聲更響亮,更慘烈,樓道里打掃的兩個大娘听到,感覺毛骨悚然,頭發根子都豎了起來。
隨即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死謝磊,給點陽光你就燦爛,我讓你問,呀……我擰死你……」聲音听起來很氣憤,可總感覺又那麼一絲小夫妻的甜蜜在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