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大逃殺
貝特里奇回軍趕回卡巴侖時,卡巴侖的兩座城門已經失守,而奧汀人卻有意控制進攻的節奏,驅趕著卡巴侖的居民涌向卡彭特控制的兩座城門,卡西奇面臨兩難的選擇,不阻擋這些大浪般的人群,卡巴侖鐵定失守,可是如果拼死攔截呢?那就要向卡巴侖平民甚至貴族揮動屠刀,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即便是屠殺平民也不一定能夠守住卡巴侖,現在前面的戰士面對卡巴侖的貴族顯得有些猶豫,可是就是這個瞬間的猶豫,讓逃命的人群沖跨了巨人的防線,盡管卡西奇聲嘶力竭的大喊,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下也毫無效果,巨人前排的步兵在殺掉無數的老人婦女後,精神終于崩潰,拒絕執行卡西奇的命令,其中更是有人參與了逃跑,卡西奇用長劍捅穿兩個平民,前面是個老人,後面是個孩子,卡西奇的長劍卡在孩子的頭骨上無法拔出,後面紛亂的人流已經將卡西奇擠開,赤手空拳的卡西奇隨著人群退出了卡巴侖,這次的戰斗卡彭特戰士從精神上已經崩潰,後面的城門早已經敞開,卡西奇都記不清大門是什麼時候打開的,只是盲目的隨著人流一路向南,腳下清楚的傳來踩在人體上的感覺,這樣密集的人流,你不會那麼容易摔倒,當然摔倒了你再也沒有機會爬起來。
貝特里奇還在另外的城門督戰,侍衛傳來南門失守局勢失控的驚人消息,貝特里奇斷然下令撤軍,一邊疏導人群一邊阻擊奧汀人的追擊。
奧汀人的追擊顯得嗜血且瘋狂,奧汀的戰馬直接從卡彭特平民的身上踩過,無數的慘叫聲,骨折聲,戰馬的響鼻聲,戰士的吶喊聲,武器的破空聲匯成一首恐怖的歌曲,雖然這首合唱有數以萬計的觀眾,卻注定不會獲得任何掌聲,卡彭特人密集的尸體甚至絆倒了奧汀人的戰馬,讓後續奧汀騎兵的推進變慢,終于為巨人騎兵的營救創造了一些機會。
血腥的屠殺終于在巨人騎兵的拼死阻擊中停歇下來,而巨人兵團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貝特里奇帶來的騎兵已經不足兩萬,而三十多萬人口的卡巴侖除去留在城中被奧汀人控制的十萬多人,只有不足七萬人成功逃避奧汀人的追殺,其他人除去不幸遇難的十萬人外,還有相當數量的卡彭特平民下落不明,這是兩國戰爭中最黑暗,最血腥的一天,也是奧汀人在卡巴侖留下的永遠傷疤!
在崗特周圍熟悉環境的喬納森和凱爾斯接到斥候的報告,在北方發現大量的人馬,可是並不像是軍隊,喬納森趕緊集合隊伍向北方進行偵查,另外也快馬通知崗特的守軍,剛走了一小段路,便看到崗特卡彭特軍的斥候準備回城,魯科夫了解到卡巴侖淪陷的驚人消息,魯科夫向昆達使個眼色,昆達會意立刻派出幾個精明的手下把消息傳遞給查理斯,魯科夫回馬與卡彭特斥候一道回城,不過卡彭特的斥候小隊顯得很不自然,不時用眼光瞟向魯科夫這邊。
回到卡彭特城內,魯科夫一行便被請到城主府,大廳里已經響起激烈的叫嚷聲,看到魯科夫等人的進入,所有人才收斂一些,萬騎長只是禮貌似的點點頭,坐在首位的城主態度就顯得很是冷淡,只是看著大家都看著自己,只好硬著頭皮準備發言。
不料魯科夫搶先一步︰大河的水如果枯竭了,魚蝦和水草都會渴死,我們既然都站在崗特,就要為這里的人民做些什麼,就算卡巴侖陷落,但是還有崗特,還有喬瑟,我們還有希望不是嗎?
魯科夫的目光刺在城主的身上,讓城主很不自在,努力的扭動一體,調整了一下姿勢︰是的,我們還有希望,但是有大量的平民涌向崗特,很難處理,先生們我們必須有一套完美的方案,因為我們必須要堅持很長的時間。
格瑞斯接口希望崗特接納這些平民,他們會成為抵抗奧汀人的磚石。魯科夫和萬騎長則閉口不言,城主只好開口詢問萬騎長的意見,萬騎長只是輕輕的吐出一句話︰加文的奧汀人同意我們的計劃嗎?
眾人開始思考萬騎長話里的含義,城主又望向魯科夫,而魯科夫正欣賞的看著萬騎長,感覺到異樣的氣氛,回過神來︰嗯,我同意這位大人的意見,接納是必須的,但不一定是崗特接納,我的意見是將這些卡巴侖的平民分別安置在別的地方?
城主疑惑的看著魯科夫,亞力克行省,在博蘭河南岸只有四座城市,分別是卡巴侖,加文,崗特和喬瑟,如今加文和卡巴侖已經在奧汀人手里,難道把所有的人都塞到喬瑟嗎?
看來不光城主在疑惑,連萬騎長和格瑞斯都期待的看著魯科夫,魯科夫只是隨意的聳聳肩︰除了喬瑟外,還有桑坦和緹羅贊兩座大城。
眾人恍然,不過隨即眼神立刻古怪起來,這時侍衛來報,加文的第四兵團壓向崗特,不能再猶豫了,城主讓斥候小隊傳令,讓卡巴侖敗軍帶領卡巴侖難民轉向喬瑟。
魯科夫微微嘆口氣,正如查理斯所說,卡彭特對部落缺乏基本的信任,可是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呢,與崗特共存亡嗎?這是魯科夫不會考慮的,魯科夫關心的只是水元素的後路。
奧汀第四兵團大部堵在崗特城外,而分出小隊人馬騷擾卡巴侖難民,而歸隊的卡西奇和貝特里奇聯手苦苦阻擋奧汀人的進攻,可是無人制約的平民混亂的奔向崗特的北門和西門,因為第四兵團兵臨城下,崗特守軍不敢打開城門,而奧汀人分出一些人馬也從東門向北門移動,意圖攔截這些難民。
雖然城外的巨人兵團拼死反抗,可是連番大戰的他們幾乎人人帶傷,面對養精蓄銳的第四兵團很快落在下風,而崗特城頭的巨人兵團不敢貿然出擊,眼睜睜看著遠處的拼斗卻毫無辦法,正當城外的巨人兵團面對後有追兵,前有攔截的窘境時,南方響起如雷的馬蹄聲。
現這股軍隊的是包圍崗特的第四兵團,正在城外殘殺平民與這股騎兵迎頭撞上,奧汀千騎長看到對方紫色旗幟,自然知道是部落的人馬,立刻放心不少,膽小勢微的野蠻人是不會輕易卷入戰事的,而且前不久他們的酋長還接受了奧汀的貴族封號,這些嗅覺靈敏的野蠻人看到卡彭特的大敗,就想上來撿便宜,想到這里,千騎長冷哼一聲,走向前來,看清對方將領的面容大吃一驚,這人就是上次在比試中擊敗自己的忽忽達,拉爾夫清楚的記得他的名字。
拉爾夫月兌離戰場,幾步向前︰奧汀千騎長拉爾夫向你問候,我的朋友,請問有什麼地方可以效勞的嗎?
忽忽達的面容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冷靜的回答︰軍人的榮譽在于不斷戰勝強大的對手,而不是殘殺不能反抗的平民。
拉爾夫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其實自己對于這樣的命令也非常抵觸,但這只是逼迫崗特守軍出擊的手段而已,為了奧汀帝國,自己的騎士榮譽實在是不算什麼,不過自己不能在野蠻人面前丟臉︰我很遺憾,這就是戰爭,不是嗎?我們是來打仗的,是來殺人的,不是來郊游的,這是神明對于他們的懲罰!
忽忽達開始緊逼︰那麼卡彭特如果有一天攻入奧汀境內,也可以屠殺奧汀人嘍?
拉爾夫的臉色開始陰冷下來,後面帕里什的大隊終于趕到,看到密密麻麻的部落騎兵,數量絕對在四千以上,千騎長顯得底氣不足,在加上瓦萊里安交待過自己不要輕易觸怒這些野蠻人,拉爾夫理智的選擇了退讓,畢竟和野蠻人還沒有非戰不可的理由,帕里什派出梅米爾和答達索引導平民退向桑坦,喬納森,阿斯南,忽忽達和雷桑則密切留意奧汀人的動向,看著大批的難民從相距隊伍五里的地方南下,勃奎斯有些浮想連篇,自己如果還在奧汀軍中恐怕已經趕上這場戰爭了,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向這些平民揮動屠刀呢?現在的勃奎斯自然沒有那個興致,自從來到桑坦,勃奎斯的殺氣越來越淡。
帕里什則看著前面不遠的崗特發呆,查理斯並沒有下達與奧汀人動手的命令,可是這里的卡彭特兵團已經有支持不住的跡象,該不該幫卡彭特兵團一把呢?雖然對于卡彭特帝國沒有絲毫的歸屬感,但任由奧汀人坐大也不符合桑坦的利益,不過奧汀人似乎並不好惹,帕里什回頭一看,後面的戰斗馬車部隊終于來到,帕里什立刻讓馬車部隊移動到騎兵前方一里結陣,擺好以後卸掉拖拽的戰馬,再將他們首尾相接,于是一個鋼鐵防線快速形成!左右兩邊排列緊密,中間留有五六米的空隙。
前方飛奔過來一騎,原來是前方的斥候,快馬來到帕里什面前停下,行了一禮︰魯科夫從崗特城頭射下一封信件,另外巨人兵團正和奧汀人艱苦纏戰,不過形勢很不妙。
帕里什苦笑,這個侍衛都斷言巨人的形勢不妙,恐怕離全盤崩潰已經不遠了,從箭桿上取下信件,看到魯科夫寫的信息,原來駐守卡巴侖的巨人兵團在兩邊奧汀人的圍攻下,已經接近崩潰,而崗特守軍準備出城救援,魯科夫和巨人兵團剩下的三千人馬負責守城。
現在拿下崗特應該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巨人兵團在亞力克的勢力就會一蹶不振,奧汀人的一方獨大,桑坦也可能會被殃及池魚,帕里什喚來忽忽達,吩咐他率近衛軍接應巨人兵團,將他們帶向喬瑟城。
忽忽達率領近衛軍快速突擊,擦著崗特城西門邊緣一路北上,由于加文的奧汀人只包圍了東門和北門,西門的防御相對薄弱,崗特出擊的騎兵也是從西門殺出,忽忽達率軍殺透奧汀輕騎兵的堵截,順利的遇到向喬瑟城敗退的巨人兵團。
忽忽達謹記帕里什的吩咐,不要深陷戰場,沒有機會便退回來,忽忽達不敢正面迎擊追擊的奧汀人,只是從側面提供支持,這個側面自然是向著喬瑟城的西南面,奧汀輕騎兵在忽忽達的連弩攻擊下進攻受挫,漸漸的速度緩和下來,巨人兵團趁機突出重圍,向喬瑟城快速挺進,奧汀人戰馬的劣勢顯現出來,逐漸的拉開了與巨人的距離,卡西奇果斷的留下一千人斷後,和貝特里奇一起率軍撤向喬瑟,巨人兵團的戰士幾乎人人掛彩,無力再戰了。
留下斷後的千騎長轉頭撲向追擊的奧汀人,明知必死卻毫不退縮,果然是英雄本色,遠處的忽忽達也是看得熱血綠色,率軍準備接應斷後的騎兵,不料奧汀人發現了忽忽達的存在極大的威脅著奧汀人的陣線,立刻分出三千騎兵向忽忽達殺來,忽忽達見敵人勢大,不敢戀戰,繞過戰場返回桑坦大陣。
不過奧汀人對于這股只會放箭的懦夫深惡痛絕,三千大隊緊追不舍,雖然奧汀人也擅長騎射,怎奈射速和射程都不能同日而語,奧汀人因此吃了大虧。
這時瓦萊里安也接到了拉爾夫的報告,瓦萊里安一陣冷笑這群野蠻人終于出手了,詢問桑坦大隊的位置後,瓦萊里安一邊催促前面的隊伍盡快解決巨人兵團斷後的部隊,自己則率領大隊繼續圍困崗特,現在的崗特守軍應該不足五千,剛才瓦萊里安故意放出卡彭特軍隊增援巨人主力,卻極度削弱了崗特的城防,瓦萊里安的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明,可惜他漏算了三千人的反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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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秋浦歌
白發三千丈,去頭屑,用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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