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唐克德立刻低下頭連聲告罪,不敢再多什麼的退了出去。/.shouda8/.co網
他早就料到,這位老祖宗的回歸,必定會給家族帶來極大的影響。卻沒想到,竟然會來得這麼快,又這麼猛烈。
唐克德甚至已經想到,自己去拒絕了衛協之後。衛協將會何等震怒,並且必定會拿唐家開刀。其他四大家族也都是捋臂張拳的餓狼,躲在黑暗之中隨時可能趁唐家最虛弱的時候撲上來咬一塊肉……
不定,唐家的衰敗即是從此開始了……唐克德想到這里悲由心起,只覺天空似乎都變得灰暗了許多,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
「吱呀」一聲,門忽然打開了。
唐克德心里一顫,糟了!自己嘆氣一定被絕爺听到了!雖然他心里嘆息,卻絕不敢去強逼唐絕什麼。在每一個唐家子弟心中,祖先都是無可置疑不容侵犯的,千百年來都沒有改變過。
「克德,我知道肯定會認為,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得夠理解的苦衷。可是,知道為什麼曾經的唐家,雖然只是個區區一個唐家堡,卻讓整個江湖都聞風喪膽,連皇帝都甚為忌憚嗎?」唐絕到這里略微停頓,更加重了語氣道︰「又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唐家,是聯邦五大家族之一,卻還會受制于人嗎?」
轟!
剛想跟唐絕報歉的唐克德,馬上感覺如同當頭棒喝,瞬間把這個一直困擾著他長達大半輩子的問題想了個通徹。
是呀!
為什麼?
對唐家的歷史,唐克德是比較了解的,家譜里的記載其實就等于縮編了的唐家年代史,記載了數千年的興衰榮辱。/.吧.
為什麼曾經的唐家,只有一個唐家堡,卻讓整個江湖都聞風喪膽,連皇帝都甚為忌憚?
因為唐家夠倔!凡是敢觸犯唐家虎威者,必定是萬里追殺,不死不休!
因為唐家夠毒!所有的暗器都淬了劇毒,跟唐家為敵者,只要沾到一點就必死無疑!
因為唐家夠狠!哪怕敵方遠遠強過自己,也絕不退讓!哪怕殺了我,我不要命也必定讓斷一臂!
因為唐家夠絕!就算是皇帝,能夠派軍隊來滅我的族!可是只要逃出一個,必定是讓寢食難安,每日里都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中!
這就是唐家能夠讓整個江湖都聞風喪膽,連皇帝都甚為忌憚的原因!
這是唐家的風骨!
而為什麼現在唐家是聯邦最大的五大家族之一,卻還要受制于人呢?
唐克德再次嘆了口氣,只不過這一次卻是悔悟的嘆息。
因為唐家開始和其他家族一樣去計算著利益得失,因為唐家也有了種種顧忌,因為唐家已經沒有了隨時和仇敵魚死破的勇氣……
所以唐家也釀成了和其他大家族一樣,追逐權力,追逐政治優勢,追逐利益獲取,誠然,唐家從中獲得了許多,可是唐家卻失去了最貴重的工具。
那傳承了數千年一種溶于血脈之中的唐家風骨……
「絕爺,不孝孫兒知錯了,知錯了……」唐克德在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閉了的房門前頹然跪倒在地,老淚縱橫……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沉悶聲響,聯邦衛術協會天佑星分會,支會執行主席梁佔峰的那張厚重的鐵栗木辦公桌轟然傾圮了。
而梁佔峰按出的右手虛空懸在那里,還在劇烈顫抖著。手的顫抖其實不是因為疼痛什麼的,而是因為此時梁佔峰的憤怒已經到了難以控制的境界。
「唐家竟然敢拒絕我們衛協的考核?」梁佔峰憤怒的咆哮著,口水都星星點點的噴濺到了對面的馬寧邊的臉上。
春華州支會下屬的分理處主任馬寧邊也是一臉的氣憤,但在狂怒的梁佔峰面前卻是大氣都不敢出,連臉上沾著的梁佔峰的口水都不敢擦去。
梁佔峰,那可是一個六段衛師!
從七段的大衛師以上,就等于是傳中的存在了。例如聯邦戰神孫振東,雖然還在世就已經是一個傳……
而六段衛師無疑已經是在聯邦橫著走的強大武力,馬寧邊可不敢去觸踫梁佔峰的霉頭,他只是個五段衛徒,雖然只是相差一段,但這之間的距離幾乎就可以用雲泥之別來形容。
對梁佔峰的發飆,馬寧邊只有老老實實的听著,希望等梁佔峰稍微冷靜下來一點再解釋一下。
可是梁佔峰根本就沒有冷靜下來,他也無法冷靜。在聯邦之中,衛協只是一個組織,但卻憑借著管理天下衛徒的權力,而隱然超出在五大家族甚至政府之上!
幾百年以來,衛協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特殊的地位。也習慣了在衛術的領域里,唯我獨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現在竟然唐家敢公然去拒絕衛協的教練資格考核,這簡直太忤逆了!
這不但僅是拒絕衛協的一次普通教練資格考核,這根本就是拒絕了衛協數百年來在維持著的秩序!
衛協他們自己定下來的秩序!
「听著!」梁佔峰咬著牙惡狠狠的命令道︰「我和去!我們親自去一趟唐家!我倒要看看,唐家是不是真的要和衛協做對!」
「梁主席……不如還是我自己去吧,如果您去了,那便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並且,這麼大的婁子,我們是不是先跟上級分會匯報一下比較好……」馬寧邊比梁佔峰要冷靜一些,這究竟?結果不是事情,唐家可是五大家族之一,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人物。
「我們衛協做事,從不需要任何余地!哼!要不是我們衛協,哪里會有現在的聯邦?」梁佔峰怒氣沖沖的辯駁道,這是一句被衛協成員時常會掛在嘴邊的話,這輝煌的過去,漸漸已經成了衛協做事最有力的盾牌。
梁佔峰終究還是要考慮下這個忠實下屬的心情,緩和了下口氣道︰「也知道是這麼大的婁子,所以我必須先擺平了才有臉去跟上級匯報懂嗎?要否則我這個支會主席就不消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