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柏澈恍悟一般,點點頭。
顧語犀看著他的神色,怎麼像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一樣。
他剛才果然是想歪了,顧語犀這下可以斷定了。
她轉身拿了酒精、棉球和能夠抑制疤痕的隱形創可貼。
再一回過頭,發現他竟坐得很近了,兩只手臂半撐著,略微前傾著身體,一張眉目分明的帥氣臉孔就在她的眼前。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道︰「你別動,就這樣。」
而後取了沾滿酒精的棉棒,小心翼翼地在他傷口的邊緣處擦拭了一圈,先消消毒,防止感染。
棉簽一踫上他的皮膚,就見他的嘴歪了歪,嘶嘶地抽著氣。
「疼啊?」她便把力道減輕了一點,只是動作並不停止,她道︰「我下手還不算重的,而且酒精這種東西,踫到傷口本來就是會疼的,你忍著吧。」
柏澈無語,輕聲抱怨道︰「我不忍著還能怎麼樣?」
「當然。」顧語犀見他嘴硬,故意拿著棉棒往他傷口處按了一下,道︰「你打架那麼疼的事情都不怕,現在抹個傷口豈不更是小菜一碟?你下次啊,就應該跟比人爭斗個頭破血流才好。」
顧語犀本以為他會疼得叫出聲來,卻不想,他忽然伸出手將她的肩一推,她再次睜開眼楮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倒在床上,而他正端端正正地在趴在自己的上方,隔了十五公分的距離,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她不得不承認,他那雙眼楮妖孽似的,黑白分明、眼波如水,且睫毛又黑又長,男人很少有他這樣的,總之,很迷人。
他此刻只穿了浴衣,兩塊前襟只是微微交錯著,這樣佝僂著的動作,便露出他里面性感而勻稱的肌肉,如果叫沒有定力的花痴少女看了,一定會當場激動得流鼻血。
只是她是顧語犀,所以只是愣了一會兒,問︰「你不會是真的以為我是來跟你開.房的吧?」
他見她這樣的反應,意料之中似的,面容淡定地說了句︰「顧語犀,我不怕與人爭得頭破血流,如果是為了我真正想要的東西的話。」
「所以呢?」她是越臨危越不亂的人,算是這些年商場打拼里歷練出來的性子吧。
「比如,為了你。」柏澈點明了,道︰「我討厭別人欺負你。」
顧語犀的神色很冷靜,她道︰「柏澈,我可不是東西。」
「如果對象是人,就更是如此。」柏澈道,平日里總是輕佻不已的一雙瞳仁,此刻顯得很是鎮定,甚至可以說深沉。
顧語犀忽然抬起手來,在自己的眉上抹了抹,道︰「你頭發上的水珠滴到我的臉上了。」
面對她的回避,他沒有步步緊逼,而是雙手一撐,翻身坐起來,十指伸進濕漉漉的發間,擺了擺,仿佛這才想起來似的,急道︰「對哦,我的頭發都忘記了吹,等會兒要是干了可就要沒型了,你知道吹風機放在哪里麼?還有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