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夠了?」他等著她的聲音漸漸靜默下去,不咸不淡地問一句。
她直起腰來,面頰上掛著濕潤的痕跡,她垂著眼楮盯著地面,淡淡地嗯了一聲,道︰「鐘先生有什麼吩咐,我听著。」
「很好,我們約法三章,第一,我已經提過了,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尤其是對相宜;第二,你不能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剛才那種畫面我不想看到第二次;第三,只要你有空,必須隨叫隨到。」他一一列出,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她的表情。
「嗯,知道了。」她木訥地點點頭,尖尖的下巴似乎有些僵硬,像是在輕輕地磕著什麼一樣。
她明白他要什麼,要她難堪,要她痛苦,那麼就隨他的願吧,她還有什麼別的好說,不過是一段時間而已,忍一忍會好的。
她的面無表情似乎叫他不滿了,他伸出手去,輕輕地在她的眼皮上劃過一條弧線,靠近一些,道︰「顧語犀。」
她只覺得傳來一陣羽毛拂過一般的微癢,掀起眼簾望著他,卻見他輕輕地俯,在她的額頭上吻下來,一路順著鼻梁,到達嘴唇,他深深地餃住她,長舌探進去,翻江倒海一般將她全數佔領。
她的雙手一動不動地垂在身側,大腦已經一片混沌,他的吻如風如火,洶涌地肆掠過去,叫她難以抗拒。
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她細細地回應了他,而他的熱情就如暴躁的火山一樣,噴薄而出,雙臂將她一攬,將她柔軟的身體緊緊地梏在自己的懷里。
灼熱的體溫、迷亂的氣息以及沒有章法的心跳,簡單地注明了兩個人此刻的失狀。
停下來的時候,她的雙頰已經因為缺氧而漲得粉粉的,隻果一樣帶著光澤,呼吸一長一短,極不均勻,他的手臂還圈在她軟軟的腰肢上,她覺得原本冰涼的鼻尖都熱了起來,眼神幾乎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總是這樣,還是這樣,他是一劑毒藥,一注入,她便不能自持地瘋狂。
她開始埋怨自己,顧語犀,你的腦子是什麼做的?
怎麼會這麼笨,笨到自投羅網,而且甘之如飴。
他的吻技,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好?收放自如、輾轉嫻熟。
思及此處,她下意識地推開他的懷抱,往後退了幾步,嘴中微微發苦,那澀意將方才的甜蜜一掃而空,瞬間主導了她的感官和思維。
體溫漸漸地涼了下來,她終于有勇氣揚起眸子,對上他的目光,輕輕地說了一句︰「你走吧,我也該回去了。」
他看得一清二楚,她的態度轉變得很是快,剛才,她還……
分明是動了情,現在竟然收斂得這樣好,顧語犀,果然不似從前呢。
他盯著她越發清明的瞳,細細地觀察著其中的每一絲變化,輕笑道︰「就這樣叫我走?」
那口吻,似乎是在責怪她過河拆橋,顧語犀的眉端輕輕一挑,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過,補了一句︰「你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來找我了,尤其是在我家門口,就像你說的,保密第一,我也不想被看見。」
「你說得,」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度,道︰「挺曖昧的。」他模了模鼻尖,轉身離去,道︰「好,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