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澈洗完澡出來,頭發還在濕漉漉地滴著水,他渾不在意的樣子,輕巧地笑,邪肆的表情充滿魅惑,彎起唇角朝她走近。
坐在床邊的她猛地抬起頭來,慌亂的眼神如鹿一般,直直從他的瞳孔一直貫穿進他的心里。
她看見,他並未穿衣,只在緊實的月復間圍了一塊白色浴巾,寬肩窄腰,精壯的肌體似乎變得小麥色了一層,貌似是專門練過些時日……
他走近了,挨著她坐下來,伸手將整個忐忑不安的她攬進懷里,輕輕抵在她耳邊呵氣,聲音里是無限的繾綣柔情,喚她︰「娘子。」
她渾身一顫,扭動了一下,道︰「柏澈,你累了吧……」
柏澈轉過她的臉,用兩個手指輕輕地抬起她尖尖的下巴,猛地就吻了上去茆。
她還沒說完的話,就這樣被堵了回去。
他的舌柔韌而有彈性,探進來橫掃一圈,將她的香甜氣息全部吞進月復中,喉間上下滾動,另一只手緊緊地按著她的背,似乎想要將她整個融進自己的身體。
他的滾燙將她嚇壞了,原本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信心也被摧毀,狠狠地推拒著他,指甲在他胸前劃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一痛,忍住小月復間澎湃的火熱,退開來了一點,睜開一雙迷離的桃花眸子凝著她,委屈兮兮地問︰「娘子何以下這樣重的手?為夫還沒怎麼著就掛了彩了。」
她蹙著細細彎彎的眉望著他,不知不覺便靜默了半分鐘,她在這流逝的時間里一點點地聚集起勇氣,道︰「柏澈……我覺得自己其實還沒有準備好……但是如果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
她大義凜然的話還沒有說完,柏澈身子一轉,徑直將一臉從容赴死模樣的她壓在身下,他有些氣呼呼地撲上去,將她滑女敕的肩膀上的帶子咬住拽了下來,嘴唇在她蝶翼般的鎖骨間輕輕地吮.吸,一戳戳的粉紅印章就漸漸被蓋了上去蚊。
她這次是真的如自己所說,放棄了抵抗,軟著身子躺在床上,伸展著的雙臂動了動,手反過來揪住被子。
柏澈的動作也慢慢地緩和下來,最後停頓住,他握上她的手,輕輕地將她帶起來坐好,眼神掠過她已經展露在自己面前的一雙白兔,抿唇忍了又忍,伸手將她的衣服理好。
她錯愕地望著他,一雙含水的眼楮瑩潤欲滴,卻又格外迷蒙。
他喜歡她這個糊糊涂涂的神情,好像一只听話的小綿羊乖乖讓他牽著走,完全沒有了以前那副常常掛在臉上的趾高氣昂的樣子,他探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笑道︰「好,我等你。」
她就這樣渾渾噩噩地被他摟在懷里,兩個人相對而眠,一直相安無事地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語犀,我們來日方長,我會等著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沉沉睡夢中,她未曾听到柏澈撫著她的頭發低低說出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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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語犀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重重的窗簾已經被打開了,只留下一片輕薄的紗簾,溫柔的光線透過它們照射進來,落在她的惺忪雙目里。
她揉揉自己發干的眼角,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著寬大的床上仍殘留著許多的花瓣,因為隔了夜,微微枯萎,邊上卷了起來。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想起,為什麼是自己一個人呢?柏澈去哪兒了?
早上起來腦袋總是要轉得慢一些的,她正歪著頭思索著,卻听見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抬眼,看見柏澈正一臉清爽地端著早餐立在門口處,白色的休閑褲被他穿得極其有範兒,而上身那件灰綠色的羊毛衫低低地開著三角領,露出一片光滑結實的胸膛。
「娘子醒得真是時候,是知道為夫要過來了麼?」他開口就耍涎皮。
顧語犀這時到上來了點兒起床氣,哼一聲,翻身下床,道︰「你不要一口一個娘子好不好?你叫著不難受,我听了都難受。」
柏澈走近幾步,將盤子放在梳妝台上,道︰「好好好,這里是我親自給你準備的早餐,過來吃吧,老婆。」
顧語犀咬了咬嘴角,這個用詞似乎比較現代化生活化了,可她怎麼還是覺得別扭呢?
她可不要老公老公地叫,這麼粘,可不是她的style。
「我去刷牙洗臉。」她說著便往盥洗室去,柏澈也快步跟上來,在她關上門之前,硬是擠了進來。
顧語犀回頭瞪他一眼,隨他去了,看著鏡中亂七八糟的頭發和略顯蒼白的面色,她眉目一淡,驀地一把將長發挽起來捆在腦後,往臉上澆了水,擠了洗面女乃在掌心開始揉搓,豐富的泡沫一點點地孕育出來。
柏澈見了,惡向膽邊生,在她手中搶了泡沫就往她胸前的衣服上抹,顧語犀立刻憤憤地回擊,把手上的白泡泡全部涂在他的頭發上給他當摩絲。
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哄鬧一通,不得不各自再去洗個頭和澡,換了衣服出來。
顧語犀盯著桌上已經冷卻大半的他的杰作,問道︰「這真的是你自己弄的?」
柏澈正準備吹一下發型,聞言得意地道︰「當然了,不然還有誰?」
以為會迎來一句夸贊什麼的,卻听顧語犀冷嘲熱諷道︰「怪不得這煎蛋邊上卻是糊的。」
他臉色一赧,放下吹風機就要來抓她呵她的癢,她躲閃了一陣,只好違心地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你煎的蛋是美味,是杰作,比我的好多了。」
後面那句倒是實話,煎蛋這麼簡單的活兒,她是根本不會的。
廚藝好的嘛……一個幽靈般的影子就悄無聲息地從她心里竄了出來,她一驚,眉目俱都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