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偉明分析的頭頭是道,合情合理。顧雪寒幾乎要相信他說的話了。
可是,她知道,明明白白的知道,不是這樣的。
皇甫偉明說的不錯,她的確是上官雲夢,可是,這個軀殼卻是如假包換的顧雪寒。上官雲夢在十年前就已經只剩下了一縷魂魄。
可是,她該這麼告訴皇甫偉明這麼殘酷的一個事實?
他花了十年的時間卻尋找上官雲夢,這份真情,讓她如何能承受?!
顧雪寒腦中變成了一團亂麻。
隱隱的,她的頭又開始要疼了,她趕緊轉移思路︰
「你說,這吊墜是你娘親手給上官雲夢戴上的,既然這東西這麼貴重,你娘為何要送給上官雲夢?」
忽然,她想起皇甫偉明的說過的話︰「這個吊墜,是一個約定……」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約定?」她掙月兌皇甫偉明,月兌口而出。
不知為何,心卻忽然痛起來,那種痛,沒來由的,憑空而生的,就好像這軀殼中自然而然的伸出來的一樣。她好像,什麼時候也有過類似的感覺。
「十六年前,我母親帶著我歸寧,途中遇到伏擊,惶急之中為你父王所救,後我們在越王府暫住養傷,恰逢王妃新誕了郡主,因緣際會,兩家定下姻親。
也就是說,你上官雲夢在十六年前便由你父王母妃做主,成為我皇甫偉明的未婚妻子!」皇甫偉明的話說的很輕很柔,各種過程也十分簡單,但傳到顧雪寒耳中,不啻平地一聲雷。
原來越王府跟清風堡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而自己竟然是皇甫偉明的未婚妻子!
難怪自己一見到他油然而生一種信任感。
莫非,這是上天注定的!
可是,自己此刻不過是一個頂著顧雪寒軀殼的上官雲夢而已。
淚,終于從顧雪寒臉上墜下。
黑暗中,皇甫偉明看不過。可是,他感覺到她的情緒涌動,便忍不住又想要安慰她,手伸出後,卻忽然觸到她臉上的淚痕。
「你哭了?」他大駭。
「雲夢,你怎麼了,做我的妻子,你不高興嗎?」他忽然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急促的問。
「我……」顧雪寒一時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