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是夜里,皇甫偉明看不真切她臉上忽忽而過的表情,只听到她一句一句,緩慢而清冷,毫無情緒,如同寒冬的雨滴,撞在他的胸口,竟讓他痛的不能呼吸。
「‘忘了越王府,忘了上官雲夢’?」
「你既然不是上官雲夢,憑什麼做她的主!顧小姐,你當我是什麼人?」
「是,清風堡那邊,的確是不想攙和出雲國的事情,可是,我既然和她有了婚約,又怎能看著她以身犯險而置她于不顧!況且,我這十年的尋找,就你這一句話,就輕飄飄的結束了?」
他說的很義憤,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義憤?是因為她不是上官雲夢很失望,還是因為她的冷清、無情刺痛了他!
此時,二人的距離很近,他的灼熱的鼻息噴到她的臉色,她想躲開卻因為雙肩被他死死的按著,動彈不得。
心里酸楚的厲害,卻又不敢落下淚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就隨便你吧。我不是上官雲夢,自然不能為她做主,可是,皇甫公子,你是有婚約有妻子的人,這樣拉著一個女子似乎不妥當吧?」
顧雪寒將心一橫,狠狠的說道。
「……」
皇甫偉明身子一顫,終于無力的松開了手。
趁著這當兒,顧雪寒飛快的月兌離了皇甫偉明的禁錮,然後拿出那對陰陽魚吊墜,輕輕放到皇甫偉明手中。
「人間最痛是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皇甫偉明,對不起,我知道我這麼說很殘忍,可是,只有忘記過去,才能開始新的生活!你這麼做,只能讓上官雲夢于心不安,所以放手罷!這對陰陽魚既然是清風堡的信物,如今因緣際遇,也該物歸原主了!天色不早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又受過傷,趕緊走吧!」
「你真的不是上官雲夢?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顧重給你的藥影響了你的記憶,抑或那時候你太小,記憶模糊了?……」
對面的人兒說的那麼合情合理,可是,听到皇甫偉明耳中,為何卻如同末日判決一樣?!他的腦中很亂,說話都虛弱的如同溺水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