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宋夫人臉上的嬌憨之氣不見了，代之的是一種十分奇怪的蕭殺和狠戾混合起來的表情——就好像，忽然變成了一個陌生人。更重要的是，她說的是「雪妃娘娘」不是「雪姐姐」！
「是好看。」宋夫人點點頭，然後一伸手折下一只梅花，仍在地上，邊用腳踩邊問︰「這樣還好看嗎？」
「宋文敏，有話直說，何必拿一個死物件做文章。」雪寒看著這一切，悠悠開口，甚至，眼楮並不看宋夫人腳下的已經零落在泥土中的那支殘梅。
「你是個聰明人。難怪相爺會看中你。」宋夫人忽然對上顧雪寒的眼楮。「你知道嗎，你這種表情最討人厭了，好像全世界人都不在你眼中一樣。」
「好了，我也不說這麼多了。今天邀你來，是相爺讓我轉告你，你已經得到皇上寵愛了，就該知道回報。」
「你是他的人？」雪寒臉上的表情緩緩轉為驚訝——了然—平淡。「宋夫人，我真不明白，你是皇上的女人，你的榮辱應該由皇上決定才是……」
「呵呵……。我該怎麼做不用你來教！」宋夫人笑了，不過笑的有點淒涼。
「顧相如今大權在握，他既然能扶你上位，自然也能讓你下來，就如同這梅花，只有在枝頭的時候才能俏麗，若是落到泥里……」她的腳上加重了分量。
「我懂。這話，我進宮之前，他就跟我說過了。」雪寒說都很淡。「其實，他有什麼好怕的呢，皇上如今，對他還不夠言听計從？」
「這個自然不用你說。不過，最近宮里似乎有江湖人士出沒，相爺讓你留意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湖人士？!
顧雪寒心中一動，不知為何，她腦袋中一下子想到的竟然是皇甫偉明。不過，她旋即笑了。皇甫偉明已經走了，自己怎麼能因為一點風吹草動就想到他？
「好了，我要帶的話已經帶到了，至于你怎麼做就看你了。雪妃姐姐咱們走的太遠了，一會兒秋紅她們找不到人，恐怕會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