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未卜。」琉璃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硬聲說道。
瓏月有些尷尬癟了癟嘴,按理說百事通丫頭應該熱情異常八卦無限,莫非她弄錯了?百事通丫頭另有其人?
琉璃家並不大,一個兩進的小宅院,總共只有六間房,院中滿架葡萄藤,藤下石桌石凳,青草野花相伴,有一種真正是家的溫馨感。
琉璃引著瓏月進屋,卻示意她在廳中落座。
小廳一側門上掛著簾子密不透風,固然如此,瓏月仍舊敏感聞到濃重的藥味包裹著血腥氣,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沉重。
「大夫怎麼說?」
琉璃緩緩抬起頭來,身上穿的仍是昨天那套衣服未換,眉宇間顯露疲態,凝重看著瓏月,突然撲通一聲跪倒,沉聲道︰「敢問郡王,您這麼多年來,是真的痴傻麼?」
瓏月愣了一下,直接點點頭,「應該是。」
「那現在呢?」
「不傻了啊。」
「那你現在到底幾歲?」
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談話方式著實令人抓狂,瓏月實在不想一五一十再陪她拐彎抹角,徑直說道︰「琉璃,我知道,你想質問我,又忌憚我的身份,卻又忍不住。你想勾起我的好奇心,索性對你說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在意。但我只能告訴你,你願說我可以听,只是,你如果罵我或者冤枉我,我就揍你。」
一席話說得干脆透徹,甚至那句揍,也異常認真。來自高度崇尚人權的時代,揍人,已經算很過分了。
然而,也正是這一句,讓本又處于震驚尷尬中的琉璃不禁抽動著嘴角,這笑不合時宜更得生生忍住,著實辛苦。
「想笑就笑,你既然跟傻子相處了數年,每天也給傻子磕頭恭敬麼?不用裝了,起來吧。」瓏月大方說著,不禁又看向那扇掛著簾子的門。
琉璃那些婉轉迂回屢屢被透析得半點兒藏不住,索性也不跪了,順勢盤腿坐在地上,仰頭問道︰「你都記得些什麼?」
「說實話,一點兒也不記得。」
「但你似乎又什麼都知道。」琉璃仍舊有些狐疑。
「因為現在不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