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莫瑾微微一笑,自嘲著搖了搖頭,或許也是他不對,這世間男兒並非都像他和封揚一般願一展風采,博弈一番天地。更何況這里是北瑤,一個女子為尊的國家,這些男人們,在他眼中也與宣國的閹人們無異,枉為男人!
望著眼前被炙烤泛白的地面,北莫瑾眼眸微微眯起,復而沉沉閉上,躺回涼塌上。
信梟,死士,可堪稱他的左膀右臂。封揚一事不能牽扯宣國,他如今只能自斷一臂,賭瓏月也賭封揚,其代價是他身為質子期間真正成了聾子瞎子,那麼結果……他不會失敗的……不會……也不能!
而正是這日頭高照的時候,瓏月曾經造訪兩次的暗巷小院突然來了陌生人,寬大的灰色斗篷遮去了身形面容,身邊還隨著兩個穿著利落干練的護衛。
一名護衛敲開了門點明要見竹真,看院子的老男人一見來頭不小,也只得迎進門。
竹真近幾日都無比雀躍,天天坐臥不寧等待著,就連做夢都在笑。終于能離開這了,他從未想過有生之年還真能有人願替他贖身,她說,等她找好了落腳的地方就來接他,她說,要幫他做些小買賣……他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吃人窟,可以帶著弟弟一起過尋常百姓家的生活。
他沒有辦法報答她,他的身子早已經髒了,如果她不嫌棄的話,他的弟弟……倒是可以代他……
竹真一邊想著突然臉頰滾燙,近幾日來難免患得患失,一會兒喜一會兒憂,一會兒又覺得難以置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瘋癲了。
而乍听外面有人找他,竹真幾乎立即從椅子上躍起,奔出門去,卻又愣了,不是瓏月。
「你就是竹真?」身著灰色斗篷的人沉聲開口,是個男子的聲音,那聲音,雍容高貴,仿佛至高無上。
……
「北瑤南鄰宣國,以瀧河為界,東有東熾國,西有西絳國,除北瑤之外,均仍舊以男為尊……」
宮灕塵清冷說教聲中夾雜著用力咬隻果的清脆,瓏月翹著腳坐沒坐相,專心致志啃著手中沁涼通紅的大隻果,偶爾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