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小屋中亮起了燭光,琉璃一家四口人全聚在溯養傷的房間中,均是一臉喜色。
可是,溯面露焦急看了看窗外電閃雷鳴,咬著牙還要向門口挪。
「你要去哪?你如今的傷勢,哪也去不了。」琉璃示意譚寧扶著溯回到□□,一邊明知故問道。
溯深深看了琉璃一眼,掙了掙手臂,仍舊向外走。
「譚,放開他,讓他出去好了,倒在什麼地方咱們再把他弄回來就是。」琉璃說著,轉而坐在椅上,一臉陰沉。
以溯現在的傷勢,別說是出這個院子,能下床走動,就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但是琉璃一見到曾經果敢利落的溯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心里就變得異常沉悶。
她不明白,溯落得今天這般地步,到底圖什麼?
她曾看著溯一次次從鬼門關回來,傷痛之時接連幾日無法合眼,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可是落得現在這地步,他為的是什麼?他求的是什麼?她明白。但是她明不明白並不重要……
溯固執的挪到門邊,伸手掀起簾子,突然一個不穩,身體直挺挺就向前倒。
譚寧趕忙上前扶著,關切問道︰「你要什麼?我替你拿?」
「譚,你別管他,他要的是靖王,你敢去替他拿?」琉璃斜眼看著,就是心中不爽。
「這……」譚寧一下為難了,這其中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靖王……琉璃都請不動的人,他連進府面見的資格也沒有。
窗外轟隆一聲炸響,溯一把甩開譚寧,跌跌撞撞就往外走。
看著溯這副模樣,琉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口不擇言道︰「她現在已經不傻了,也就不會再怕雷聲,你自作多情個什麼勁?」
汗水打濕了溯單薄的衣衫,緊緊貼在佝僂著的後背上,那彎如長弓一般的線條,一幕幕刺著琉璃的眼楮。
眼看著溯已經挪到了大廳門前,琉璃突然幾步上去,直擋在溯面前,「溯,她已經不需要你了,她自從醒來之後,就已經不記得你了。」
溯的手緊緊抓著門邊,關節處生生泛白,將身體支撐住抬起頭來,一雙栗色的深邃眼眸看著琉璃,消瘦的臉頰,緊咬著牙,哪怕琉璃說瓏月不再需要他,那臉上仍舊只有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