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月的眼楮突然迷蒙了一下,也就在剛才剎那間,她似乎見到了一個全然不同的封揚,一閃而逝。那股傲氣,那種自信,那種俾睨天下的氣魄……
「我听過你的傳聞。」瓏月一邊說著,一邊向後院菜田走去,「或許也可以說,我對你曾經的故事很好奇,介意說說麼?」
「為何好奇?」
瓏月微微一笑,朗聲道︰「曾有傳聞,封揚名號一出,敵軍不戰自潰,小兒夜不啼哭,就連鳥獸都要挪窩,是不是真的?」
此話一出,就連封揚也笑了,坦言道︰「不戰自潰的見過,小兒夜里哭不哭就不知道了,鳥獸挪窩……無暇顧及。」
「封揚,你還有家人麼?」
「沒了,我乃封家獨子,十二歲時父親戰死,母親殉情了,我是在軍營中長大的。」封揚答得無比爽利。
瓏月微一低頭,「對不起。」
「無需歉意,陳年舊事而已。」
說著,兩人已經到了菜園。
瓏月背靠牆根坐著,而封揚則開始在田間忙碌,據說三年多如一日,他的生活日日如此,簡單得不需要任何計劃。
……
瓏月一直在封揚那吃完了晚飯才回到自己的院子,琉璃捉完了蟲子居然偷懶,直接下班了。
其實,整整一天,她也沒跟封揚說上幾句正經話,身邊那些眼線如影隨形,恐怕封揚今天拔了幾根草,宮灕塵也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不自由的感覺其實很不好,不自由的狀況下,她什麼也做不了。
百無聊賴躺在□□,瓏月的視力極佳,瞪著眼楮都能數床稜上穗子的絲線,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翻了個身。
沒辦法啊,想破頭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論其原因究其根本……居然還是宮灕塵!
她就說麼,如果沒有宮灕塵,這個世界將是多麼多麼美好啊。
而現在這種情況,再這樣下去,她都怕自己忘了任務是什麼了。
再次煩躁的一翻身,突然,瓏月只覺得月復中一陣絞痛,一股灼熱自下而上猛地涌進喉嚨中,勉力咽下,滿口的血腥味。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