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那麼一愣,卻有一人突然抬起頭來,眼眸中居然劃過一絲……殺氣?
瓏月一晃神看過去,只見那男子臉上已經上好了妝,艷麗的妝容之上,刻意勾畫的青鸞丹鳳直飛入鬢角,或許是她看錯了?化妝所至?
領班一邊使著些眼色,一邊忙不迭準備筆墨紙硯,又派了小廝在外面把守。
眾人倒也乖乖的苦思冥想,唯有那個男子,眼前鋪著紙,卻絲毫沒有動筆的意思。
這叫什麼?莫不是小說中所說那種藝術家的傲氣?不為銀兩折腰?
但是,那不是古代小說該有的好不好?在這個時代,戲子的地位,也就比那些青樓楚館中的妓子高那麼一點點有限。
瓏月沒理會他,看著眾人苦思冥想,突然有一人提筆開始寫,心中不由得咯 一聲,風魄真的就在戲文中?!
然,一人動筆,接二連三有人也開始寫,一時間小小的後台飄著墨香,瓏月的心情霎時間難以形容。
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極盡全力壓抑著臉上的笑容,甚至攥緊了拳,指甲刺得手心發痛,她不能失態,不能。
領班看著差不多了,開始上前將寫好的紙一一收上來,而就在這時,門外把守的小廝突然敲門進來,在領班耳邊嘀咕著。
領班點了點頭,幾步上前,弓下腰在瓏月耳邊小聲道︰「這位客人,據說方才戲園外有您的家僕傳信,說有位宮大人讓您速速回府,相王重病。」
什麼?!瓏月面色突變,噌的一下站起身來,一把奪過領班手中的紙揣入懷中,轉頭就走,又回過頭囑咐道︰「我只是一時圖新鮮來看看,明白麼?」
「明白。」
……
瓏月腳下生風向著王府奔去,焦急沖淡了方才的喜悅,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蘇慕顏病了……病重……
自從鬧得不愉快以至于蘇慕顏懸梁自盡未遂,她就一直避而不見,她明知道蘇慕顏是個心思極其敏感的人,卻仍舊縱容自己就當沒這回事。
可是,蘇慕顏畢竟是她這個身體的父親,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全心全意對她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