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又向一旁挪了挪,瓏月笑得燦爛又得意,慢步上前。
三人正鬧得歡,忽听院外一聲恭敬,「靖王殿下,府外有人傳消息給殿下。」
瓏月心中不禁咯 一聲,魚急了,要出水了麼?
「進來吧。」
然,門房小廝恭恭敬敬的入院,身後卻跟著……宮灕塵?
瓏月萬分詫異打量著宮灕塵,有些日子沒見了,仍舊還是老樣子,而他今天突然紆尊降貴到這來,目的可想而知。
伸手將字條接過來,毫不遮掩當著眾人的面展開,上面一個字也沒有,唯有一個大大的圓圈,幾乎力透紙背,呃……書法好也不用借這個機會顯擺啊。
利落撕了紙條,回頭對琉璃道︰「琉璃,御醫說溯需要多曬曬太陽,朝雲還要煎藥,你就留在這里幫忙,我出去一趟。」說完又接了句道︰「還有……通知封揚,今晚上侍寢。」做戲自然要做足,更何況,還有個難得有分量的觀眾呢。
而沒等琉璃說話,宮灕塵倒是開口了,聲音依然平淡無波,問道︰「靖王要去何處?」
「去戲園听戲,怎麼?這你也要管?」瓏月仰著頭反問道,「我曾經告訴過戲園的人,若是有我想听的段子了,就差人畫個圓圈告訴我,誰讓我堂堂靖王大字不識呢?」
「敢問靖王,是何戲碼能如此費心?」宮灕塵仍舊狐疑著。
「金瓶梅!」
……
瓏月有一點錯了,那就是,上玄並非假名,而是那個男子的藝名。
京都眾百姓間,多少都對這個名字有所耳聞,錦繡戲園一名角,雖不是當家挑台柱的,但也小有名氣了。
據說有幾下子戲台上的功夫身手,扮起粉妝女角,更是惟妙惟肖,巾幗不讓須眉,雌雄莫辯中帶著幾分撲朔迷離,惹得不少皇親貴族都願專捧他的場,直捧出了一副傲然冷漠的怪脾氣。
而正是這一背景,才讓瓏月安心等待了幾天,既然不是假名,上玄就更不會放棄機會。
出門也沒換裙裝,一身梨花白的闊袖長袍,顯得尊貴盡顯,絕非尋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