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月一邊說著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繼續向封揚的院子走去。
腦海中卻不期然又回蕩起瓏雪方才的話,寂寞麼?什麼叫寂寞?
做著一些沒人能與她分擔幫忙的事,獨自熟悉著這個世界的規則,算不算寂寞?
有人關心她,有人需要她,她卻小心翼翼回避著不能正視,算不算寂寞?
他們所爭所求,其實都與她無關,一直冷眼旁觀偶爾隨性蹚渾水,算不算寂寞?
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做著心中的事……寂寞麼?
寂寞是一種病,得病的後果就是會漸漸發展成為一個偶爾歇斯底里偶爾牆角畫圈的變態……
瓏月不禁打了個寒戰,她不寂寞,更不變態!
……
封揚的院子安靜了許多,那些暗衛只剩了五個,且都在院子外面守著,只要封揚不逃,他們就絕對不會出現。
而朝雲要照顧溯,如今到了晚上,就換成了晚風在封揚的院子中等著她。
封揚仍舊坐在一旁矮凳上彎腰在地上畫著什麼,一身墨黑干練的衣袍,想必剛沐浴過,長發還濕著披散在後背上直至腰際。
見到她來,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將地上的線條擦去,向她身後看了看,問道︰「琉璃倒是好幾天沒跟你來了。」
瓏月怪笑著看向封揚,不是吧,莫非封揚看上琉璃了?難道是不打不相識?
那也不對,當天和封揚過招的可是追夜……
「這幾天有什麼怪異的事沒有?」瓏月隨口問道。
封揚一笑,自從話說通了之後,人也變得爽朗幾分,問道︰「宮灕塵算不算?」
瓏月一听,眼角直抽,面癱君果然是處處留影啊,「他又干什麼了?」
「這幾天偶爾會站在院子牆上看我一陣,我沒理過他。」封揚說著,自己都覺得很有趣,笑得更開。
瓏月也笑開,一想象那副場景,一個雙手攏袖的面癱站在院子牆上望著自己……「哈,不覺得慎得慌麼?」
「有點兒。」
「下次再見著,記得拿把彈弓把他打下來。」瓏月悠哉說著,親昵拉起封揚的手慢步走向屋內,走了幾步回頭看向晚風道︰「你確定你要守在門口?我們晚上一向很大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