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了一塊玉佩放入懷中,一邊最後照著鏡子整理衣領一邊問道︰「對了,琉璃,上次我跟你說,讓你幫我找幾個人,找得怎麼樣了?」
琉璃替她打理衣擺的手一頓,不很清晰嘟囔道︰「主子,溯不是回來了麼……」
「我要的是可以辦事的。」
「那……」
還沒等琉璃狡辯開口,瓏月便擺了擺手向門外走,「罷了,不願意我也不強迫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會失業的。」
對自己人,她從來不願意勉強,強擰的瓜不甜,小說里的名言。
「主子,屬下並非……」琉璃吞吞吐吐的說不完整話,本就蹲著,索性也沒起身就跪下了。
「我知道你的用意,但是琉璃啊,你未免把我想象的太畜生了。就算你找來人替代了溯的位置,溯的傷,我也必定要盡全力醫治。」瓏月看也不看琉璃一邊整理完了衣服,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也有言在先,你們兩個人的位置我永遠也不會去改變,但是,如果我做什麼事你敢給我拖後腿,就小心我要揍你了。」
琉璃一听頓時就笑了,信誓旦旦道︰「主子,您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屬下去做,屬下絕不敢馬虎……也絕不問緣由。」
瓏月的嘴角略微勾起一絲弧度,她等這句話等了多久了?
……
京都的夜永遠那麼熱鬧,尤其是到了這個時節,夏末晚風涼爽中雜糅著桂花的馨香,清人心,醉人神。
瓏月坐著軟轎緩緩從鬧市中穿過,掀開簾子一絲縫隙,卻不期然看見那條暗巷。
曾經不了解這個時代的規則,只顧著自己心中目的且做事操之過急的後果,又一次撞入心中。
竹真,這個如流星般劃過自己生命,卻依然留下了傷痕的男子。
她無法漠視自己的過錯,卻也是第一次體嘗到,當有些過錯一旦造成,再多的愧疚也無法補償無處宣泄的時候,是怎樣一種心情。
心中仿佛被愧疚塞得滿滿的,陣陣脹痛,卻只能束手任其慢慢在心中沉澱成為傷痕,時不時想起,仍舊殘存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