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下令迎風號一直靠近到紅蛇號30米處為止。這個距離不但能夠讓弓箭更加精準,也恰好能夠讓海員的投槍發揮威力。
紅蛇號的海盜經過一場辛苦的接舷戰以後,大部分都在剛鐸軍艦上,而且都在四散追殺殘敵,以及搶奪戰利品。如此混亂而沒有防備的敵人,正是江海喜聞樂見的。
雖然剛鐸民兵弓手只裝備了簡陋的短弓。但是對于光著膀子,或者只穿一件馬甲的昂巴海盜來說,依然是不容忽視的威脅。更別提多爾安羅斯海員手中的鋒利標槍了。只要被這種精心打造的稜形標槍扎中,肯定是腸穿肚爛的下場。
除了因為射程過近不能開火的投石器,迎風號火力全開。不但大量殺傷著海盜,還將對方船上的弩炮等重型器械全部摧毀。但是紅蛇號是一艘不亞于迎風號的帆船,船殼異常堅固,並未受到什麼損失。
遭受突然襲擊以後,光頭海盜頭領怒喝一聲,將手上死不瞑目的伊斯特子爵腦袋扔掉,他抽出腰間的彎刀,猛的砍下了兩個海盜的腦袋。
這兩個海盜手上還抱著一大堆金銀餐具,和珠寶錢幣之類的財物,在遭到襲擊時也不肯丟棄。
「回到船上,準備戰斗!誰再貪圖錢財,不听命令,這兩個人就是榜樣!」海盜頭領大喊道。
這番殺雞儆猴的行為起了效果,海盜們立即冒著箭雨和標槍的攻擊,不顧傷亡的返回了紅蛇號。
昂巴海盜在經過了最初的打擊後,開始反擊了。
昂巴海盜不但能將彎刀耍得溜圓,也是天生的射手。他們射術比民兵弓手強,手中的復合弓也比民兵弓手的短弓厲害。
在海盜逐漸組織起反擊以後,迎風號上的傷亡逐漸增多。
雖然因為經過了剛才的接舷戰,又被江海偷襲,紅蛇號上的海盜數量銳減,並不比迎風號上的人數多多少。但是論質量,江海的部隊卻遠不是對方的對手。
「看來還是啃不下這塊硬骨頭。」眼見戰況朝有利于海盜的方向發展,江海的眼中透出無奈,只得下令道,「傳令,與敵艦拉開距離,準備月兌離戰斗!」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引誘這艘海盜船,去剛鐸主力艦隊所在的西北海岸線。這樣自己撈不到殺敵之功,也有誘敵功勞。
就在剛剛下達了命令以後,江海听見對面的海盜船上傳來一陣陣歡呼。
心中傳來一陣不好的預感,江海望了過去,看見十幾個海盜手上拿著裝滿了火油,熊熊燃燒的陶罐,從甲板下走上來。
「對方也要用火攻!」江海心里咯 一跳,立即喊道︰「救火隊準備!」
就算防火措置再怎麼好,木船始終是木船。沒有哪個船長會托大說我的船不需要救火隊,盡管放火來燒。
還好江海早一步下令撤退,迎風號與紅蛇號的距離正在慢慢拉開。這些海盜扔出的火油罐堪堪砸在了船殼上。救火隊潑了幾桶海水,就將火焰澆滅。
江海剛剛松了一口氣,就看見那個身高兩米的海盜頭領,拿著兩桶點燃的火油走到了船舷。
「干,這廝不會是想……」
江海心中的預感成真,這個擁有黑暗努曼諾爾人血統,力大無窮的光頭海盜,朝迎風號冷笑一聲,猛的擲出了手中燃燒的油桶。
兩只油桶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制成。它們呼嘯著飛向了迎風號,砸中前桅風帆後,立即爆開。里面的火油猛烈的燃燒著散開,將帆布點燃。
這簡直是古代版的凝固汽油彈。幾團掉落的火球沾到人身上以後,不管怎麼撲打,就是不會熄滅。江海只能一邊命令海員去將燃燒的風帆割下來扔掉,一邊命令弓手將那些著火亂竄的人射死,免得他們四處亂跑,將其他地方點燃。
江海畢竟缺乏經驗,沒想到對方會利用火攻攻擊自己的船帆。而他的部下都是克隆戰士,雖然能夠忠實的執行命令,卻缺乏機變。
「這都是教訓啊。」看著被完全燒毀的前桅橫帆,江海沒來由的一陣心煩。由于缺乏經驗,他在船上根本沒有準備替換的帆布。在回到多爾安羅斯城之前,迎風號只能靠主桅的橫帆與後桅的縱帆航行了。這樣的狀態下,速度會大打折扣。
好在迎風號已經月兌離了戰斗,暫時不用擔心紅蛇號的威脅。不過看對方緊緊尾隨的架勢,似乎有長期戰斗的打算。
江海叫來了一名海員,問道︰「我們現在正在向南駛向昂巴,能轉向駛回剛鐸嗎?會不會被對方追上?」
「報告指揮官。現在刮著的是東南風,我們正逆風航行。如果轉向將處于順風狀態,由于損失了前桅橫帆,迎風號的順風速度會損失很大。而敵人的紅蛇號是全橫帆式帆船,最適合順風航行。結論是,我們會被追上。」
「這下麻煩了,豈不是被逼得只能往南?那里可是昂巴海盜的老家,去了只能死路一條。」江海來回踱步,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唯一的希望,就是風向改變了。
還好此時迎風號與紅蛇號的距離已經拉開。對方遠遠的吊在後面,在視野中只是一個小黑點。
但是兩個小時以後,那個小黑點並沒有消失,反而變大了一點。這說明,對方的速度加快了,正在縮短與迎風號的距離!
江海尋思一番,找到了答案︰當初紅蛇號逃離托爾法拉斯島時,船的吃水很深,明顯是裝載有大量貨物。江海估計全都是搶掠來的金銀財物。如果將這些東西扔了,紅蛇號的速度肯定能加快,並且追上失去了前桅帆的迎風號。
「看來對方也很執著,寧願不要錢財,也要追上來把我干掉。」
面對緊追在身後的強敵,江海反而興奮起來。他洗了一把臉,讓冷水清醒頭腦,然後叫來一個海員,讓他測算對方與自己的相對速度與距離。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紅蛇號將在12小時後,追上迎風號。
此時已經是傍晚。船長室里的燭光,將屋子照得通亮。一陣海風從窗外吹來,讓蠟燭一陣飄搖,把江海凝固如岩石的臉龐映的忽明忽暗。
食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江海端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尋找破敵之法。
忽然,他眼楮一亮,眉頭也舒展開,整個人猛的站了起來︰「光頭海盜兄,12個小時以後,咱們在船上戰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