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玉兒的身世
一劍刺出，快若閃電。
玉兒已閉上了眼，她知道，自己躲不開皇哲的一劍。
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商信愣住，林生和林碧華愣住，明月也愣住。
但是有一個人沒有愣住，付水沒有。
所以，玉兒沒有死。
只要付水還活著，玉兒便不會死。
「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皇哲竟然笑了笑，他看了看被付水拉開的玉兒，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玉兒冷冷的說道；「從我接到第一個對付合靈境五層的任務開始，我便已知道。留在你身邊，便是等一個殺死你的機會。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了。」
然後，兩個人有了一段對話，從兩人片段的對話中，商信終于听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十年前，玉兒十八，那時候她生活的很快樂，和父母在另一座城市生活。玉兒的爸爸媽媽都是合靈境五層的強者，卻從不與人爭斗，因此，從來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真正的實力，都以為他們是一對很普通的夫妻。
而人生的轉變，是因為玉兒的美，十年前，玉兒便擁有著傾城的容顏，加上天生的媚態，不知有多少少年為她神魂顛倒。城中最有財勢的一家公子也是對玉兒一見痴情，在用盡千般方法也沒有贏得玉兒芳心之後，最後竟然硬搶，直接把花轎抬到了玉兒家門前，非要把玉兒搶走不可。
玉兒父親大怒，終于出手，誰知一失死了。
那家人自然不依，把玉兒父母告上城主府，很快便把玉兒父母抓入大牢，本是要立即處死的，但是玉兒哭著找到城主的時候，城主竟然提出了一個條件，只要在三個月內能夠拿出二十萬靈玉，便可以放了她的父母，然後，城主告訴了她飄香苑這個名字。
那家雖然有錢，自然也不會拿出二十萬靈玉，這城主確實不是凡人。
于是，玉兒便去了飄香苑，只要能救出父母，她已什麼都顧不上了。
可是沒有想到，三個月的時間，竟然連一個客人也沒有。就在玉兒走投無路之時，遇見了皇哲。
皇哲為她拿了錢，玉兒感動的不行，當時指天明誓，一輩子都做皇哲的人。她的命就是皇哲的命。
可是，就在玉兒高高興興的回到那個城中的時候，卻突然發現父母已經死了。她回去晚了，晚了半個時辰。
安排完父母的後事，玉兒沒有食言，又回到了皇哲身邊，從此，開始了一種另類的生活。
玉兒的父母是合靈境五層的境界，玉兒怎麼會想不清其中的原因。為什麼自己三個月的時間沒有接到一個客人，很顯然，那飄香苑就是皇哲開的，除了飄香苑中的人，根本沒有人知道玉兒的存在，她怎麼會有客人？
皇哲給了錢，為什麼只晚了半個時辰？
看著站在細雨中的玉兒，付水的眼中全是溫柔。他突然說道︰「我替你殺了皇哲好不好？」
玉兒大哭，她猛然撲到付水懷中，有些瘋狂的喊道︰「十年了，我讓你等了十年！」
原來，付水早已知道玉兒的一切，原來，他們早已相愛。
原來，付水遠遠沒有表面的那麼孤獨，他在想著玉兒的同時，玉兒也一樣的在想著他。
只是玉兒太執著，一直放不下心中的恨。
這恨，毀了她和付水十年的青春。
付水緊緊的抱住玉兒，「為了你，就算是一輩子，我也願意等。」頓了頓，付水又道︰「我為你殺了皇哲好不好？」
玉兒重重的點頭，「不管能不能殺了他，從今以後，我都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再也不和你分開，再也不。」
「嗯。」付水眼中也有淚水流出，他的臉上卻有一絲笑意，十年的等待，終于有了結果，他當然要笑。
轉身，付水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柄劍，他已走向皇哲。
玉兒喊道︰「小心，殺不殺了他都無所謂，你一定要活著。」這一瞬間，玉兒突然放下了，放下了心中的恨。此時，她的心中被愛填滿，只剩下了付水。只要付水活著就好。
付水走向皇哲，卻突然說道︰「商信，如果今天我不在這里，你是不是會被皇哲殺死？」
「是。」商信應道。
「現在你還活著，算不算我和玉兒救了你一命？」
商信沉默片刻，道︰「算。」
「那麼，你和玉兒之間的債，是不是已經一筆勾銷。」
商信點頭，「一筆勾銷。」
付水笑了笑，他的身體突然停住，一道光芒從他體內發出，緊接著擴散開來，只是眨眼之間，便已彌漫了整個山腰，濃郁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楮。
仿佛只是一瞬間，光芒卻又突然消失，商信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到了山頂。而且不只是他一個人，林生、碧華、玉兒，還有明月，此時都站在自己的身旁。
商信眼楮眯起，這就是合意境的能力？無論合靈境幾層，無論學會什麼樣的武學，都不可能撼動合意境的存在？便是把全部力量集于一點的靈犀一指，也不過能給合意境的強者帶來一些輕微的傷害？
山腰處，此時已看不見人影，只能看到兩色光芒在激烈踫撞，強大的靈氣波動四散飛射。若是此時他們還在山腰，恐怕沒有人能夠抵御住兩人靈氣的沖擊。
林生跨出一步，雙手一揮，一道透明的光幕擋在眾人身前，承受著靈氣波的沖擊。
這一幕，讓商信回想起半年前，自己剛剛來到天光城之時，那一次自己剛剛進入合靈境，付水和皇哲也像此時一樣戰斗，那時自己和柳如風差點死在兩人的余波之下。
時隔半年，現在已經能夠抵御住雙方打斗時的沖擊了。這是自己的進步嗎？
可是，在皇哲面前，商信還是能夠感覺得出，自己還是太弱了，與皇哲和付水相比，還是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山腰處的爭斗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的時間，商信已經恢復。
靈氣的波動終于弱了下來，商信突然發現，山腳處竟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足有上百人。
「不好，一定是皇哲的幫手來了，我們快下去。」一邊說著，商信一邊向山下跑去，此時山腰處釋放的靈氣，已經威脅不到商信。
在商信沖出的同時，玉兒早已化為一道殘影沖了下去，她比商信更快，在剛剛看到那些人之時，玉兒就沖了出去，只是她沒有招呼而已。
林生看了看身旁的妹妹，卻沒有動，這個時候，碧華需要保護。
百人的隊伍，卻一點也不拖沓，在商信和玉兒沖到山腰的時候，人群竟也到了。
而此時，戰斗也已經停止，顯然皇哲和付水都發現了那些人。
付水的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竟然有十幾道傷口，染紅了半邊身子。玉兒連忙上前扶住付水，眼中又有淚水流出，哽咽的道︰「我都說了，不讓你拼命的，你怎麼一點也不听啊。」
「我沒事，他傷的比我重。」付水竟然笑著說道。
商信向著皇哲看去，皇哲身上竟然連一點傷也沒有，看起來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靜靜的站在那里。直到人群來到他的身邊，他才低聲說了一句，「走。」
只是說出這一個字，人群便帶著皇哲退了回去，悠忽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人群沒了蹤影，付水才原地坐下，獨自療傷。身上的傷口並沒有什麼大礙，付水好像只是靈氣消耗太大。
此時，林生和林碧華也從山上下來，幾人靜靜的坐在一旁等著付水醒來。
知道付水沒有危險，玉兒終于放下心來，對著商信輕聲說道︰「商信，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一筆勾銷了。」商信說的很簡單，這是之前他對付水說的。
玉兒深深看了商信一眼，道︰「你能原諒我嗎？」
商信笑笑︰「談不上原諒不原諒，就像之前我對婬.娃說的一樣，這只是欠我的債，我要討回來而已，和心情無關。既然現在已經勾銷，債便沒了。」
玉兒沉默，良久後又問道︰「如果不是付水，你還會殺我嗎？」
商信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付水，我必定殺你。不管你有什麼樣的經歷，不管你在皇哲的身邊是因為什麼原因，你欠了我的債，我就必定要討回來。」
玉兒點了點頭，在這一刻，她終于清楚商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在他的心中沒有同情，他不會因為別人的遭遇而產生憐憫、慈悲的心。在他的眼中，也應該沒有貴與賤，貧與富的區別，那些好像都和他無關，只要得罪了他，他必定要報復。不管對方是乞丐還是皇族都一樣。
這樣的人是不是更可怕？
玉兒心中突然有些慶幸，還好有付水，他竟然神奇的解除了自己和商信之間的恩怨。不然，無論誰與商信這樣的一個人結了仇，恐怕下場都不會好吧。便是皇哲，也應該會有後悔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