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薄的虛影慢慢站起,遲鈍片刻,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一般,猛然回頭看向那躺著的尸體,瞳孔增擴著。
那是一張多麼熟悉,然而現在卻變得淡白的臉。原來的日子里。每天早上起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都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或許大多數人專注別人比自己還要投入許多,可是當回魂的這一刻,一切都已經晚了,想再次模模那種熟悉的臉,確實成為最大的一件難事。
「我我這就死了麼?」淡薄的虛影獨自在尸體旁邊徘徊了許久,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現實,「看來這世界還真的本有鬼這麼一說啊,可是現在我」
看了一眼那透過門縫刺眼的白光,虛影淡淡一笑,「可是現在的我又有什麼什麼價值呢,即使是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可以看清他們,可是一切似乎都晚了啊。」
人死不能復生,人鬼殊途,說的不正是這個道理麼。
「嘩」突然一道耀眼溫和的白光透過窗戶傾瀉而下,點點放著星芒的小點,不斷閃爍著,盡數投射在這間略顯狹小的房間。
「這就是通往天堂的道路麼?沒有想到我三國也有這個福分啊。」苦澀的笑了笑,留戀的看了一眼這個並不太熟悉的房間,便是向著白光走去。
「小姐,你要好好保重,三國不能繼續陪著你了」閉著雙眼的三國,心中微微祝願著,腳下一步步向著白光的正中心走去。
「到了天國,我會好好看著你們,兄弟們,加油了。」雖是被人所害,可此時三國的心中卻無任何的埋怨和怨恨,回想著那一張張熟悉而又淡漠的笑臉,一滴淚水緩緩流下,變成一顆珍珠般隨之掉下。
「啪」閃亮的珍珠掉落在地上濺成無數水亮的白芒,然後消散開來。
就在三國的身體被白光盡數包裹的那一霎,突然一道極為蠻橫卻顯得異常柔和的藍色光束隨之闖了進來,突然闖入的藍光並未半分的客套,當下便是形成一個大手般的幻影將包裹在被色光束中的三國撕扯了出來,然後不待白光有絲毫的動作,便是快速撤回,消失在撒著淡淡白銀的月色之下。
白光停滯了片刻,也是逐漸消散,不見蹤影。
狹小的屋子里,穿著整潔衣物的尸體依然躺在遠處,緊緊關上的門窗,讓那才那詭異的一幕無人知曉,房中靜悄悄的一片,一切恢復正常。
三國到底是死了?還是那絲微弱的魂魄另歸他處?無人知曉,也無處可查。
天邊逐漸泛起了魚白之色,一道道金色的強光穿刺入這片沉寂的森林,還是昨日的那個別墅,但是比起昨天的嬉鬧笑聲,今天卻無疑判若兩地,塵埃孤寂。
那架調來的直升機,已被翰林森調遣了回去,而能在短時間內調出一架直升機的能量,還是大出我們的想象,不過事態已發生得不再需要,擋在這里做擺設還不如放回去的好。
屋子里靜悄悄的,白光趕走了黑夜,迅速填充了整個森林,當然也包括這棟夾含其中的綠色調別墅,從屋外透過玻璃門窗瞧去,那大廳之中滿是煙頭和空掉的酒瓶,就在以煙頭為墊,酒瓶為枕的基礎上,已睡著三個男子,個頭都很顯得很高,長相上雖說不上帥得掉渣,至少也屬于那種收斂內涵型的俊男。
可是無論從哪一張臉上都是能夠發現,那少許扭曲的面容上都帶著淡淡的憂傷,一道道殘留的淚痕水漬,依舊被留在臉上。
「咯吱」突然一道響聲,一個穿著淡藍色,顏容長得極其精致的小女孩走了出來,撇了一眼躺在地板上東倒西歪的三人,淡漠的臉上也是出現了一絲不忍。
「看來那個叫做三國的死,對他們的打擊的確很大啊,不過他們之間好像並無親緣,為何會這般傷心呢?」古冰冰不解,生活了四年的地獄式生活,對于這種另類建立的友誼,倒是很難理解。
因為生活在那個圈子里,沒有絕對的信任,當然也沒有絕對的友誼,彼此之間各有著心思。這一刻是朋友,那是因為你還有著這一刻的利用價值,相互之間明和暗斗的事情正是家常便飯。
雖然當時進入那個組織的時候羅達年紀還頗小,可是既然能從那個背景中挺過四年,雖有一部分低等級的原因摻雜其中,可是與羅達的聰明和良好的警覺卻是分不開的。
要是一個純潔的小娃子,恐怕在哪里都討不上好,何況在那種地方。
所以對于那種獨特的友誼情義,古冰冰卻是一場的朦朧,四年中雖有些期盼這樣的情感,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份獨有的渴望卻日益塵封起來,變得提防保護著自己。
見三人可能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古冰冰搖頭的模了模肚子,那里昨晚就沒有進食了,要不容易熬到現在吧,看到的卻是眼前這副慘相。
「隨他們去好了。」古冰冰並沒有在此地逗留太久的時間,獨自一人來到廚房中,拉開冰箱和一些儲存食物的櫃子,便是準備了起來。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飯菜樣樣俱全,全部搞定。
可做完這一切的古冰冰卻並沒有去大廳之中叫醒那三人,肚子一人坐在飯桌前,享受了起來。
要這個姑女乃女乃去伺候別人?想都別想
時間在愉悅的享受中一分一秒的度過,喝完最後一滴牛女乃,古冰冰滿足的模了模微微鼓起的小肚腩,意猶未盡的舌忝了舌忝沾著牛女乃的嘴唇。
「總算吃飽了,呵呵」撇了一眼桌上的狼籍一片,古冰冰帥氣的聳了聳肩,面不改色毅然的走了出去。
「起來了。」或許是享受了一頓豐盛的飯菜,古冰冰心情還算不錯,對著小聖的踹了一腳,對著三人喊道。
「啊都,額都天亮了?」朱狄打了一個酒嗝,揉揉朦朧的雙眼迷糊道。
「哥哥,起來了,你不會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吧?」見小聖慢慢掙月兌著爬起身來,古冰冰來到沙發一側,搖晃著已醉的一塌糊涂的男子。
「老大翰林森,起來了。」此時一個別墅中只剩下四人,翰林森的人昨晚就已經離開了這里,除了剛起床不久而且還大餐了一番的古冰冰外,小聖這廝也就這個時候起來。
「嗯?」被小聖生生拉起,靠在沙發上對著陽光,很快我也便睜開了雙眼,淡漠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翰林森這時可是醒了,可是滿臉的醉意和倦意卻是還未消去。
昨天晚上,已記不得喝了多少,可是現在略微數了一下地上的酒瓶,好家伙,少數也有十幾個瓶子,而且還是亂七八糟的酒一塊痛飲,不醉也對不起經銷商了。
「老大,今天你」翰林森已打電話去叫車子和食物過來了,小聖略顯頹廢的坐在我的對面,問道。
「一整晚了,她們兩個都沒有一點要回來的消息,看來三國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啊。」靠在沙發上,目光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上吊著的彩燈,繼續道︰「如她所願,就先讓她靜靜吧,等她脾氣過了,想通了,我會再去找她要是」
「要是她真的不肯原諒自己,這一生都不肯原諒自己,那又該怎麼辦?」苦澀的笑了笑,想著這個問題,不禁有些失落。
突發的一場意外,一場由自己引導的意外,最終還是要自己來收場啊
「那麼老大你,要回去了麼?」談到這個話題,小聖也是變得茫然起來,小姐離開了,導致果兒也是從他的眼前消失,這讓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嗯,回去吧,今天上午就回去,你留下來繼續聯系他們,畢竟有你的保護,一般人傷不了她們,還有三國的遺體,也要好好處理一下。」三國從小便是一個孤兒寄住在艷沙的家中,然而這一次意外死去,艷沙的過度傷心也是在情理之中,然而對于三國遺體的處理,卻是變得艱難了起來。
「老大,我聯系好了,等會車就到,三國他?」翰林森現在想的事情也和我們想的一樣,關于三國遺體的事情,的確比較棘手。
「決不能草草了事,你先找個地方把三國冰封起來吧,他的死絕不會這麼簡單就完了,那個周岩一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知道了。」翰林森點頭表示知道,而在等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之後,三輛黑色的TT6便是到了那水溝一側,劉振打過電話通知我們過去。
就在我們全部收拾完畢的時候,幾個人已利索抬出了三國的遺體,陪同著一塊離開這里,向著森林外側走去。
隨便吃了一些帶來的食物後,便帶著古冰冰和小聖上了一輛車,離開了這里。
「老大,你真的覺得你的這種做法對麼?或許是小姐她一時傷心過度才說出那話的,要不你這就去和小姐解釋一下?」古冰冰坐在後排,我和小聖坐在前排,看著後面跟上的黑色吉普車,小聖問道。
「我看還是算了吧,她的脾氣我知道,先讓兩人都靜靜吧,記得找個隱蔽的地方,不要再被那伙人找到了。」
「嗯,好吧。」小聖只有點了點頭,就在要達到天津市中心的時候,換了車跑到了後面的車里。
而我,帶著這個還沒有到兩天的妹妹,開著這輛TT6向著北京的線路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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