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黑眸泛起波瀾,悄無聲息。龍歸……
「此外,」容兒的話語中有了一絲的猶豫。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軒轅寧背手回轉身,看向容兒,冷聲道︰「說。」
容兒點頭,直言回道︰「凌小姐派下人來傳話,她因身體不適,想見見王爺。希望王爺能夠盡快去看看她。」
她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著輕視,凌青雖為凌氏千金,也是王府將來的王妃,可在言行舉止方面,卻連她都不如。不知道禮義廉恥嗎?在酒樓上對慕容十七緊緊相逼,出言不遜,才導致古馳看不過眼,才會對她下手。可已經解了毒,就沒有了大礙,可她卻想要借機對王爺撒嬌!
凌青這個女人,她越看越不順眼。真要讓她為王妃,那會是王爺的恥辱。
「回話,本王事務繁忙,恐怕不能前往。望她早日康復。」軒轅寧沉聲命令道。
凌青,凌氏家族?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賜婚……
他從不承認!
想起酒樓上發生的一切,軒轅寧腦海中浮現十七巧笑妙語跑開一切對她不利的爭論,同時壓制著獨孤傲天的怒火,讓他不能對她出手。
這個女人,越來越不簡單。
若不是知曉之前的慕容十七和古馳。恐怕他會誤以為他們是相交多年的老友。
一個是南山廟的和尚,一個是北山庵的尼姑。
這話如此正經的從她的口中說出,有著說不出的韻味。軒轅寧的嘴角勾起無一絲陰寒之氣的笑意。
笑意僅是瞬間,便立即消失。
黑目閃爍,露出游移之色,從何時開始,這個叫做慕容十七的平凡女子,入了他的眼?
清晨,一縷晨光射穿薄霧,慕容府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柳樹低垂著頭,柔順的接受著晨光地淋浴;挺拔的楊樹像健壯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叢從濕潤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意。多麼美好的的夏日清晨。
十七推開窗戶,仰頭呼吸著新鮮空氣,感嘆著清晨的美好。
又是新的一天!
伸展著腰肢,打著哈欠。
穿上淡雅的衣服,讓錦色為她簡單的梳了個發式。就出門打算去見她那如膠似漆,你儂我儂的爹娘二人。
正巧,下人來報,說是昨天帶回來的小子醒了!爭吵著要見她呢!
十七回頭對那下人吩咐道︰「去告知爹娘,我不用早膳了。」
幾刻鐘之後,十七來到安排江小魚住下的房間。
江小魚一見十七和錦色出現,立即翻身而起,下了床,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記響頭。
「若不是小姐相救,小魚必定會死在那二人手中。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小魚就算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小姐。」話落,又是接連三個響頭。
十七撫著額頭,古人真是忠厚老實啊,救了一命,就要做牛做馬的報答,在現代呢?看了不少的新聞,好心救人,結果被救者為了要了那麼幾毛錢,就誣陷好人。人心叵測啊。
對錦色示意,讓她扶起小魚。這麼個可愛嬌女敕的孩子,毀容了可不好。
小魚掙扎了兩下,起來後有些無力的躺回床上,接著他又說道︰「小魚身份低微,年紀又小,留在小姐身邊也做不了什麼。不過。就算是當個出氣筒也行……」
「小魚,家中可有親人?若是有親人,我讓你與家人團聚。」十七打斷小魚的話,笑問。這個孩子,說出的話,讓人真心疼。他當真以為出氣筒好當的?她不是男人啊,沒有特殊武器捅他的筒。
「三年前,娘走了。她說她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可以走到天上。娘說,她會在天邊看著我。小姐,是不是真的有一個梯子通往那里呢?」小魚半眯著圓溜溜的眼楮,嘴角微翹,有著笑意。可卻在他的周身流露出哀傷和懷念的氣息。食指指向天,脆生生帶著希望的問著。
錦色眼圈泛紅,看向十七。「小姐,」
十七眸光閃動,沒有回答,而是順其自然的問道︰「除了娘,就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聞言,小魚迷茫的搖頭,「我找不到爹和哥哥。他們在娘離開的那天,帶著鋤頭和斧頭去山上,說要砍柴給娘做棺材。可是,他們卻再也沒有回來。我等了好多天好多天。可還沒有回來。接著,我就去找他們,找了好久好久,還是找不到他們。後來我就在想,他們會不會也跟娘一樣爬著梯子去了天上?可村里人告訴我,人死了都是下地獄的,若是這樣。他們怎麼能看到我?」
此時,錦色止不住的瘋狂流淚,太可憐了!小魚太可憐了!
十七蹙眉,別過眼不去看這張疑惑且帶著希望的臉。
良久,她說出了有生以來第一個美好的謊言︰「小魚,他們會看到你的。」
「真的?」期翼的小臉散發著光芒。
十七點頭。「是。」
「太好了!」小魚眼中泛起點點淚光。
「以後就留在府中吧。」十七又說道。
感動過後,十七凝望著小魚沉睡的小臉,這個孩子,八歲了。八歲的孩子,真的會如此天真無邪?
天真無邪?
十七勾著嘴角,笑容染了一絲冷意。
究竟在背後玩弄手段的人,想要做什麼?
若……
她看向江小魚。若將一切復雜化,這個陰謀,將她牽連進來是為何?
直覺與爹並無關系。
「小姐,您在想什麼?」錦色見十七好像分神了,小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