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6
弗雷拉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胡亂又道歉又道謝地從小屋子里逃出來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就把那根被她捏得濕噠噠亂糟糟的羽毛也一起帶了出來。她木然地從陸行鳥身上下來,在掏出苞谷的時候,直著眼楮看了一會兒手上的羽毛,將它同先前那支處理好了的羽毛筆放在了一處。
當她回到蛋餅樓九層二號房時,瑪麗白與壺豚正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什麼。見弗雷拉進來,一人一獸就像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的巨嘴鴨,表情十分可笑。
弗雷拉見自己沒有手套這種東西,便隨性地將昨晚系上的腕帶解開,一把扔到了瑪麗白腳前︰「決斗。」
「口!」瑪麗白和壺豚都像是被戳到了一般猛地跳了起來︰「不不不親愛的你听我說——我可以解釋——」
「解釋解釋解釋不要決斗啾!」
弗雷拉波瀾不驚地從床頭櫃前找到了她的發帶,再次扔到了瑪麗白面前︰「決斗。」
「其實我那個什麼都不知道全部都是菲奧教授——」
「來。」弗雷拉唰地一下拔出匕首,動作漂亮地為它均勻地涂上一層劇毒油膏,「拿出你的輕弩來。」
「啊啊——嚇不要說動手就動手啊——」
「!!!」
弗雷拉趁瑪麗白慌亂躲避的時候,一個腰弓將對方摔到了床上,泛著幽綠色的匕首精準地抵上了她的脖子。
弗雷拉後退一步,撿起地上的發帶,又往瑪麗白眼前一扔︰「再來。」
「……」瑪麗白挑了挑眉,「玩兒真的是吧。姐姐陪你!」
……
「再來。」弗雷拉擦去臉頰上被弩箭劃出的血痕,松開橫上瑪麗白後頸的匕首,眼角滿滿都是挑釁。
「啐,有兩下子!」瑪麗白的興致也被調動起來了。
……
「再來。」瑪麗白感覺背上壓力一清,狼狽地從地上爬起。還沒等她站穩,一條發帶又被扔在了她的面前。
……
「再來。」弗雷拉的挑釁已經從眼梢移到了嘴角。
……
「再來。」
……
最終,這場慘無人道的校園暴力事件在樓下的一陣喊話聲中終結︰「九層二號房的姑娘快下來,夏邇教授送來了你的衣服——听到了嗎九層二號房的姑娘——陸行鳥回去了,請自己下來拿喲!!!」
弗雷拉紅著臉又黑著臉地下去了。
瑪麗白干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肯起來——她累壞了︰「這家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黑,黑化的弗雷拉好可怕,啾。」壺豚從窗邊的大肚花瓶中顫巍巍地伸出腦袋來,與瑪麗白淚眼相望。
弗雷拉抱著洗得干干淨淨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