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
被潑了一頭一臉的城主大人挑了挑眉.
莽撞地挑戰了權威的牧馬少女默默向後縮著。
夏邇長嘆一聲︰「真是個野姑娘……簡直不成體統。」
然後,他摘下了斗篷帽子,開始解開領口的系扣。
「口!」
弗雷拉驚恐地望著蹲在浴池邊上的城主大人,噢,解到胸口了……月兌,月兌了,那漂亮極了的肩膀和腰——不,不對!不管眼前的城主大人到底是怎麼了,都不能讓他再月兌下去了喂!
當夏邇的手放在腰帶上時,弗雷拉幾個疾劃到了池邊,一個猛力便把城主大人揪了下來。
「……」
不小的水花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
讓她死了吧!讓她死了吧!!!
弗雷拉哀鳴一聲,將自己整個沉到了水里。
不等她成功把自己淹死,她就被腰上一股巨大的托力舉出了水面。
鼻尖前就是他微微凸起的鎖骨,帶著還未被水汽侵蝕的、夜風的涼意。兩人上身若有似無地貼著,他半濕的頭發偶爾掃過她的耳後,引起一陣避無可避的戰栗。
「處女的香氣……」夏邇喃喃著,低下頭來,用他弧度漂亮的鼻子磨蹭著弗雷拉的頸窩,偶爾用唇輕輕觸踫。
弗雷拉倒吸一口氣,覺得被蹭過的皮膚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它們熱得能夠隨時燒起來。
……酒氣?
方才慌亂著沒有注意,現在,兩人的上半身□而緊貼著,從夏邇身上便有一陣一陣的酒香傳來,經過水汽的蒸騰,更加令人眩暈。
喝,喝的是什麼酒啊!這種微微甜膩的曖昧味兒……弗雷拉有些急了,她扯著一把滑溜溜的黑發,琢磨著是否要從壺豚的空間里頭拿些醒酒藥劑來……不,不行。一牆之隔洗著澡,平白無故為什麼要用上醒酒藥劑!要是阿壺好奇地躥了進來,它就會看到——
「誒!?」弗雷拉的視野一陣晃動,再次穩定下來時,她才發現自己被夏邇托著臀部抱起,赤條條地放坐在了池壁上。方才與他手掌相貼的腿根驟然發燙,相對冰涼的池壁也做不到任何的緩解。
弗雷拉難堪而焦急地下意識想要蜷縮起來,不等她這麼做,依舊站在浴池里的夏邇已經將腰身卡進了她的腿間。
「嗯……!」
溫熱的鼻息蠱惑著她前胸的肌膚。他高挺的鼻梁自她的頸間往下,流連過精巧的鎖骨,在一片滑膩上徘徊著。他像一只高傲的大型獸,纏綿而繾綣地對伴侶進行著矜持的求歡。
弗雷拉的腰已經軟了。她下意識後仰著,有些無助地看著黑發灑在她胸前的模樣……她有些畏懼地向後縮著,而他卻不依不饒地頂了上來……隔著那已經被浸濕的布料,那蠢蠢欲動的高溫似乎能把她燙傷……
他的衣服真是薄得不像話。弗雷拉迷迷糊糊地想。
胸前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你的人緣很好,雷尼。」
弗雷拉暈乎乎地喘息著︰「嗯?」
「听說地精們常常會贈于你新鮮的羊駝女乃……」
「看樣子,你有好好地把它們全部喝下。」說罷,夏邇的手平貼著肌膚,從腰部滑上托起她的背,順勢在那一團緊俏卻綿軟的雪白上咬了一口。
最後一根弦啪地一下斷了。
夏邇勉強躲開一記毫不留情的輪轉踢,一閃而過的風景讓他眯了眯眼。在弗雷拉破罐子破摔決定掏出更多的大規模殺傷性煉金制品之前,他拎起斗篷掀開窗無聲無息地跳了出去,心情相當愉快的樣子。
弗雷拉站在浴池里頭全身發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的。
「啾?」壺豚果然悉悉索索地進來了,「怎麼了啾?洗澡為什麼要用爆彈?」
「等著你進來砸你玩兒。」它的契約伙伴若無其事地一笑,手中兩個橙子便前赴後繼丟了過來。
莫名其妙受到牽連的壺豚手忙腳亂地接住了橙子爆彈,淚汪汪地瞧著弗雷拉。
有,有殺氣啾!
一定是每個月的「那幾天」到了啾!
胸前牙印未褪,那股奇怪的燥熱也若有似無,弗雷拉的腦子卻終于清醒點兒了。她氣哼哼地卷卷被子上了床。
城主大人何等威武!難道是她區區一個軟姑娘想揪就能揪的嗎!弗雷拉在被子里縮成了一團,憤恨地咬了咬指甲。
弗雷拉好不容易翻來滾去地睡了沒一會兒,便又被驚醒了。那動靜很輕微,但她還是直覺般地感受到了。
一睜眼,便看見床頭櫃上一大把怒放的安妮布拉藍風鈴。這種花並不怎麼珍貴,在日光充足一些的森林草原都能見著。安妮布拉藍風鈴花小,卻開得又多又錦簇,因花期不同而綻出的深淺藍色匯聚起來,倒是顯得相當的震撼。
弗雷拉對這花很熟悉。沒什麼閑錢賠禮道歉的佣人們常常采摘幾束,細心地捆好了來表達自己的歉意。在草場上那會兒,她就常常看見小伙子們拿著它去哄回鬧脾氣的心上人。
弗雷拉呆了一會兒,扭頭看看還在一起一伏、吹著泡泡的壺豚,再望望才剛亮的天色,便一拉被子紅著臉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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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午飯,瑪麗白便砰砰地敲響了弗雷拉的房門,告訴她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他們的光明神殿執行不得已要提前了。
「听男爵家的下人說的,今天一早,光明神殿就貼出了公告,說了一堆讓人看不懂的原因,總之就是告訴人們從明天開始,後殿的居所關閉參觀,不知什麼時候才重新開放。」瑪麗白已經整裝待發,「算上今晚,我們也只有兩個半天的時間了。」
弗雷拉聳聳肩。她對探查後殿神職人員居所的興趣並不大——真正開放參觀的都是普通神職人員的居所,只有主教以下的神職人員在那兒居住。她並不認為杜蘭會藏在哪個神父或者牧師的桌子底下,但既然好友一副堅持的樣子,弗雷拉也合拍地表現出一臉完全贊同與躍躍欲試。
說走就走。弗雷拉回房簡單地換上了這幾年被她改造得玄機不少的打斗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讓壺豚把那一大把安妮布拉藍風鈴收進了空間——現在壺豚的空間真的不算小,提供類似儲納量的儲納戒指在拍賣行基本能賣出幾十個紫金幣的高價。
所以,也就隨便……裝了算了。弗雷拉這樣說服著自己。
今天雖然不是禮拜日,但前來光明教堂進行祈禱、告解、求醫與觀光的人依舊不少。三人先是如同普通觀光客一般將前殿逛了個遍,才向一名正在灑掃的牧師提出了想要參觀後殿的請求。牧師溫和地答應了,將三人領到後殿之後便識趣地離開。
「為什麼感覺光明教會的名聲越來越差的樣子?我覺得這里的氣氛還不錯。」走在擁有漂亮弧形的銀白色大理石走廊上,弗雷拉奇怪地問道。
瑪麗白從小在浮空城長大,並不懂得這些。于是兩人都望向亞力克。
「那都是皇室的宣傳。」亞力克不以為然,「在幾百年前,靠著治愈疾病和布施窮人,光明教會的聲望無人能及,甚至皇室的繼承人要由光明教會的紅衣大主教來指定,這個你們知道的吧?後來皇室進行了一系列的舉措——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用了很長時間才徹底平衡了光明教會的神權。若不是這樣,估計現在的紅方帝國已經不存在了吧?」
弗雷拉微微皺眉。在她看來,能者當道。況且,根據她翻閱過的雜記上記載,光明教會從成立以來,所做的事情就只有這麼幾種︰殺龍,賣錢,布施,培養教會祭司與聖騎士,再殺龍,再賣錢……因此它在民眾中贏得了極高的聲望。就連剛才亞力克所說的,指定皇室繼承人的事情,也不過是因為得到光明教會承認的繼承人能夠輕易地收獲民心罷了。真正的大權,一直掌握在光輝皇室手上,從未旁落過。
所以說,高位者最……弗雷拉想起了昨晚上那個見鬼的……噢。
帝都的光明神殿至少養了大幾百名的低階神職人員和戰斗部隊,因此後殿的面積一點兒也不小。他們遇到了正在小規模操練的聖騎士和不少苦心研讀的牧師與教會祭司,他們顯然已經習慣了有游客來往的生活,不少人還主動與他們打了招呼。
三人已經像真正的游覽客一般將後殿繞了大半圈兒,但卻沒有發現有關杜蘭的任何線索。亞力克已經提了好幾次回程,瑪麗白卻堅定不許。弗雷拉有壺豚陪著,倒是沒有很悶,于是她也只是跟著不說話。
三人沿著一條明顯是人工開鑿的小溪,來到了又一個小藏書室。
唔,是第三十八個。弗雷拉數著。
因為壺豚對小溪旁歪著脖子長的一顆酸梅樹起了濃厚的興趣,弗雷拉就陪著它在樹下玩了一會兒。不等壺豚盡興,就見亞力克黑著臉出來了,眼角那塊紋身正抽抽著︰「弗雷拉,咱們進去把瑪麗白打暈吧。她簡直瘋魔了。」
「怎麼了?」弗雷拉連忙扯下上下顛著樹枝玩兒的壺豚。
「她硬說什麼感受到了杜蘭的氣息,」亞力克夸張地點著自己的鼻子,「她一個純血人類!我怎麼都沒聞出來!自從開始看那騙人的星座書之後,瑪麗白就變得神神叨叨的。」
不,不是騙人的星座書。那是翼龍王珍藏的孤本《觀星記》。
稍微安撫了亞力克弟弟的暴脾氣,弗雷拉走進了藏書室,謹慎地回身掩上了門︰「瑪麗白?」
弗雷拉嚇了一跳!屋里……
「怎麼會沒有人?」亞力克猛地拔高了聲音,「瑪麗白?你在麼瑪麗白?」
只有尋常臥室一般大小、有些擁擠的藏書室散發著一股塵埃的味道,書架間黑沉的陰影隱約透露著不詳。
弗雷拉往四周看了一圈,慢慢開口道︰「亞力克,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瑪麗白的直覺是對的。」
亞力克︰「?」
弗雷拉反手抽出綁在大腿上的匕首,示意亞力克跟著她來︰「這里……」
她精準地抬手握住一本書,左右嘗試著,尋找正確的使力方向。
「 噠。」
書本被斜向上推起,兩人腳下一空。
弗雷拉與亞力克兩人反應極快地抓住了邊沿,往漆黑的地下謹慎地張望著。
命運並沒有給他們太多準備的時間。
「奇怪,這門怎麼是關著的……」
弗雷拉心里一凜。糟糕,光顧著尋找瑪麗白了,她竟然沒有分神留意到有人接近!
她對上亞力克有些慌亂的雙眼︰「下去!」
——還是慢了一步!
來人打開門,看到的是正在緩慢合上的地道入口。
「追!快追!又有外來人進入地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w城主大人這是最後的甜棗兒了喲!不
好了浴室完畢。二姑娘圓滿了城主大人圓滿了這文可以完結了/w
拉肚子拉到無顏面對這個凶殘的世界QAQ現在才知道比起排不出,更難過的是停不住嚶嚶嚶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