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好點了嗎?」
秦氏抹了抹腮邊的淚水,哽咽道,「蘭兒,姨娘真是沒用。要不是姨娘,你和霖兒也不會被人看不起,也不會……不會被人欺負。」
許嵐知道她說的沒錯,「姨娘,你想多了,是那兩個該死的奴才不著四六,跟姨娘有什麼關系?」
「蘭兒,」秦氏睜著一雙發紅的眼楮,哀怨地看著許嵐,「你別安慰我了,姨娘雖然不甚聰明,但也知道一些內宅中的齷齪事,霖兒這回是被我拖累了。」
「好了,姨娘,別說這些了,先霖這回不湊巧,踫上咱們離了府,本以為甘嬤嬤是個好的,能夠保護好先霖,沒想到動手的卻是她。以後多提個心眼,好好看顧了,先霖不會再有事的。」
又安慰了秦氏一會,讓她等會再來看先霖,秦氏終于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想到秦氏剛才的話,許嵐覺得先霖這件事的確有可能跟府里的這些女人有關。「雪玲!」
「小姐!」
「四姨娘的話你听到了,往這個方向查查。對了,我給先霖的那塊護身符不見,查查是哪個奴才那麼大膽。」
許府佛堂
老夫人林氏掌管許府四十載,在許府中的掌控力不容小覷,在關氏離開先霖的院子不久,她就得到了消息。
放下手中的念珠,老夫人看了一眼身前的老嬤嬤。老嬤嬤姓藍,自老夫人年輕時嫁過許府後帶著的陪嫁嬤嬤,幾十年來,老夫人一直對她信任非常。
「能確定是誰動的手嗎?」
「听說甘管事在府外欠了一的賭債,受人威脅才干了這事。甘管事交待這威脅之人是安氏。」
老夫人扯起嘴角,咳嗽了一聲,「哼,這些個小輩的,沒一個安分的。這麼多年老實到現在,看老身現在老態龍鐘,沒精力管他們了,一個個都動起來了。」
「老夫人您認為是安氏……」
「安氏是個沒腦的,她不過是里面的一只螳螂罷了。」
「奴婢明白了。」
「讓關娘抄十遍《女戒》送來。」關娘這些年心也大了,漸漸容不下府里的這些個庶子庶女。一脈單傳是振興宗族的大忌,為了府里的子孫繁衍,她少不得在臨死前要出些力。
前陣子小輩們來請安,她發現府里的孫字輩們也不乏好的︰許府的男嗣看著都是不錯的,大孫子在外任職,品階已經不低,看著是有出息的;二哥兒雖在國子監讀書,卻生性好武,看著能去軍中發展;李氏的三哥兒品性還算老實,不錯,看將來也能任個文官;秦氏的四哥兒才三歲的娃兒,也是聰明機靈的。這四個孫子是許府未來的希望,但他們身份不同,平日里都是貌合神離。她憂心這幾個孫兒將來能不能彼此幫襯。
四個孫女里倒少有出息的,關氏太寵大姐兒了,嫡女怎能如此嬌生慣養,嫡女的氣度有了,可惜歷練太少,過于驕傲了;二姐兒跟她李氏卻是學了個通透,謹小慎微,可惜,太小家子氣;三姐兒更是不得了,妾室所出,這性格卻刁蠻任性,跟她老子娘倒是像得很;四姐兒……這個孫女最讓她滿意,聰明伶俐,落落大方,有一番官家小姐的氣度,又能安分守己,愛護幼弟,可惜了,上輩子修的福分不夠,投到了秦氏的肚子里。
孫子們她不用太操心,這些孫女們卻讓她很難辦。將來嫁得好對許府助力自然不小,可他們的性子擺在這,難保最後不僅沒有帶來幫助,反而引來禍事。看來,她還得多多看顧這些孫女們。
「上回裕親王送來的傷藥還有吧,取一瓶給四哥兒送去。」
許嵐不知道這許府的老夫人內心的這些想法,送走秦氏後她也回了自己的院子。關好房門,設好禁制後,她閃身進了空間。
今天的事給她敲響了警鐘,她不能再這樣得過且過下去了。她承認,自從穿越以來,在隨身空間的助力下,她的日子過得很滋潤、很悠閑。她雖然也擔心將來的事情,可作出的應對幾乎沒有,練習閨閣技藝是每個這個年代的女子都學的,沒什麼特別;學武也許有用,可到現在為止,她一次沒用到過;訓練雪玲,可她需要的做的事情不是一個雪玲就足夠的,她的人手嚴重不足;教導幼弟,也只是簡單的認字,短時間看不到什麼效果。
她現在十一歲了,離出嫁可能就三四年的時間,難為她之前還能這麼悠哉游哉,竟然沒有想過出家後秦氏怎麼辦,先霖怎麼辦,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他們一出府,先霖就出事了。先前給他的護身符根本就沒有發揮效用,都不知道被誰給順走了,還能期盼它能保護先霖嗎?
先霖和秦氏,她一定會好好保護的,誰也別想傷害他們!
郁悶的去到廚房里,許嵐雙手托著臉頰坐在飯桌前面。
器靈們看到自己主人這個狀態,紛紛圍過來嘰嘰喳喳的問候許嵐︰
「主人,主人,你怎麼了?」
「主人,你不開心嗎?小烤箱給你做烤雞吃吧?」
「主人,主人,我給你榨橙汁。」
……
看著這群活潑可愛的小器靈,本來還郁悶著的許嵐心情好了不少。器靈們心智跟小孩差不多,想到安慰自己的方法也就是做吃的了,真是可愛!
「呵呵,不用了,看到你們,主人我啊就開心了。」
菜刀大哥問道,「主人,你有什麼煩心事嗎?」
「的確有,可惜你們幫不上什麼忙。」靠著優質的煉制材料和精良的煉制手法,這些器物才產生了器靈,可惜,時日太短,他們的法力很低,連人形都化不成,幫不上什麼忙。
「主人,你先前不是說要帶我們出去修煉嗎?」
「嗯?」一听菜刀這麼說,許嵐立刻就想到了在寺中就想好的計劃,不由心中一亮,「對啊,讓你們修煉,等你們修為提高了,就能幫我了。」
「是啊!」「是啊!」器靈們紛紛叫起來。
「好吧,今天已經十三了,月華已經很足了,等晚上我就帶菜刀出去試試。」
老天保佑一定成功啊,想到以後有那麼多的器靈們幫忙,許嵐幸福地笑起來,心中的石頭就放了一半。
跑到溫泉那好好地泡了澡,許嵐覺得,生活還是很美妙的!由于今天想到的事情,許嵐覺得自己有必要加快自己的學習進度和修煉的強度,空間和外界的時間比例讓許嵐有了充裕的時間,她決定以後增加在空間中的時間,閨閣技藝和武藝等一定要多加練習,爭取能在出嫁前成為技藝高深的大家。
修煉了幾個小時,又練了幾個小時的梅花拳,許嵐停止了今天的修行。拿起了空間玉簡仔細搜索起來。之前給先霖制作的護身符太粗糙了,竟然被別人輕而易舉地就拿走了,也許它是有用的,可離開了保護的對象,它也就是顆石頭罷了。她得好好查查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這種事情發生。
搜索了一會,許嵐在介紹護身符的那一塊煉器知識中找到了一處特別標注的地方。普通的護身符是不會因為受保護者的改變而轉變效果的,但如果采用特殊的煉制方法,刻畫上法陣,護身符就可以通過滴血認主的方式確定保護對象。自此,護身符就擁有靈性,與受保護者有了聯系,除非受保護者解除聯系,否則其他人是不能隨意拿走的。
按照這個方法重新煉制了一塊護身符,許嵐微微松了口氣。相信有了這個東西,先霖就能基本抵御外界傷害了。
月華初上,許嵐把包括雪玲在內的把院子中的一眾僕從全都點了睡穴。來到了錦繡閣的院子中。因時日已近月中,天邊懸掛著的一輪圓月揮灑著金黃色的月光,如流水輕紗,傾灑在大地中,無端地為這無邊的夜晚增添了一縷寧靜的色彩。
從空間中召喚出菜刀,只見微光一閃,菜刀已立身于半空中。
空間中沒有夜晚,總是一片明亮。沒有體驗過黑夜的菜刀很是好奇地逛了一會院子,發現院中一片寂靜後,它才泄氣地回到原處。
「主人,這里不好玩!」
許嵐一手抓住菜刀的刀柄,沒好氣地瞪了它一眼,「我讓你出來可不是為了玩的!你快試試能不能吸收這月光的能量。」
月亮的照射出的能量從根本上說還是太陽的光芒,但這些光線由于經過了反射,本身包含的能量強度已經大大降低。若非如此,那些產生靈智的妖物根本就不可能吸收,畢竟能量過高,很容易就會灼傷靈體,于修行無益。
菜刀輕輕掙月兌許嵐的手,飛身到半空中,開始慢慢體會這月色中游離的能量。
「凝神靜氣。」許嵐在一旁輕聲提醒。
過了一會,那月光亦似乎有了意識,許嵐明顯能看到在菜刀的上端匯聚了一束月華。菜刀的周身開始發出朦朧的光芒,閃閃發光,讓它本來毫無優雅可言的刀具身子也變得漂亮耀眼起來。
許嵐知道她原先的猜想已經成功了,心中的不禁雀躍不已。
「主人!這月光菜刀能吸收,菜刀覺得很舒服,身體的能量不禁增多了,似乎還比先前凝煉許多。」菜刀興奮地在許嵐面前繞來繞去,語氣里充滿了歡快的情緒。
「嗯,」被菜刀繞得眼暈的許嵐一把抓住它,嗔怪道,「好了,別激動了。既然吸收月華這個方法可行,那我們以後就按原計劃進行,你和小烤箱安排一下,在臨近月中的這幾天,每晚安排三只器靈出來。」
菜刀彎彎小腦袋,「就按主人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