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現在是真的病了,那一天她原本就把自己鼓搗出了傷風感冒,再加上康英澤的指責讓她一下子就把十幾年苦心經營的好名聲毀于一旦,兩樣加起來這讓她一夜之間就下不來床了。
張氏的親生兒子康家德和康家輝得知後一下就急了起來,康家德沒心思跟父親去鋪子里,康家輝也沒心思去學堂,這兄弟兩一大早就來上房母親面前噓寒問暖起來。兩兄弟坐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往日來來回回進出回話的管事來,而父親的那兩個姨娘張氏也沒心思接受請安給打發走了,兄弟兩都感到了一些奇怪。
因此說這世上要屬什麼最善變那莫過于人心了,張氏在康家掌了十幾年的大權,多少年來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何曾敢不把她放在眼里過。現如今不過是短短的一天一夜的時間,下人們無不感覺康家風向要變了,所以這些腦子活泛的人難免便有些觀望起來。此刻她們進出上房時都悄悄的打量著康家德兩人的臉色,誰都希望能早些發現一些苗頭好早作打算。
康家德跟著康英澤學習做生意也有些日子了,對于這些人的眉來眼去還是有一定的洞察力的,為此他暗自惱恨不已,但當著母親和弟弟的面卻不好發作。
母子三人寒暄了幾句,康家德便找了個借口支走了弟弟,隨後他開誠布公的對母親道︰「娘,爹爹當真把西大街的精品鋪子劃給大哥做私產了嗎?」
張氏一听兒子問起這個頓時就想起了康英澤當著自己的面狠狠的砸了綠釉小瓶的樣兒,她的心一陣抽痛無奈的道︰「這事說不得了,都是為娘一招錯步步錯才導致了今日這個局面。」
康家德不服氣的道︰「就算是娘您動了那些個嫁妝,但那才價值多少?爹爹怎麼能將康家收益最好的鋪面拿來給大哥做補償呢?爹爹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糊涂了些?」
張氏心里難受遂將眼一閉擺擺手道︰「算了算了,這件事已然成了定局你就不要再多說什麼了,你也千萬不要為了娘去和你爹爹發生爭執。你爹爹現在正在氣頭上,你要是說了他不願意听的話搞不好還會因此遷怒于你,這樣的話豈不是更加隨了你大哥的心願?」
康家德悶聲悶氣的道︰「娘,您生病了就不要再操心這些事了,兒子行事自會有分寸的。」
張氏睜開眼擔憂的看著康家德道︰「兒啊,娘知道你有孝心,但是這會兒不是能一較長短的時候,你需要忍耐呀!那史家大老爺是個人精,他在生意場上浸婬這麼多年不是浪得虛名的,而他這一次出手明顯是有備而來的,你只看看為娘現在的處境就知道了。」
康家德心不甘的道︰「可是這樣子豈不是太便宜大哥了嗎?我這幾年天天跟著爹爹忙進忙出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而他在長安逍遙了幾年憑什麼一回來就可以將最好的鋪子劃歸己有?」
張氏怕自己這個兒子為這一口氣去找康英澤反而壞事,忙眼淚婆娑的自責起來以期望能按下兒子的不平︰「兒啊你別再想這個問題了,你要怪就怪為娘眼光不夠長遠,所以才讓人找到了借口狠狠的咬了咱們一口!要不是為娘當年動過了那史氏的嫁妝,你大哥怎麼可能有機會得到這個鋪子,所以千錯萬錯都是娘的錯,你要是氣不過有什麼都沖著娘來發作吧!」
康家德一听自己的母親這樣說話那里敢在較真下去,他急忙道︰「娘您千萬別這樣,兒子再也不提這件事了還不行嗎?」
張氏見兒子一臉著急慢慢收了淚道︰「你大哥馬上要成親了,你爹這一次氣大了所以不讓我插手他的婚事,你呢要多留個心眼,听說你那大嫂是你大哥自己選的人。」
康家德不屑的輕哼了一聲道︰「不過是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罷了能有什麼好的,我听說那女人可是個寡婦呢!」
張氏擔憂的看著兒子道︰「真是為此我才擔心的很,你不是不知道史家人那才來的幾天為了什麼和你父親鬧,為什麼史家會爽爽快快的就答應了給你大哥娶個寡婦進門?想必是這寡婦有什麼不簡單之處,要不然史家人怎麼會甘心?!」
康家德毫不在意的道︰「任她道行有多高,進了咱家的門就是咱家的人就得守咱家的規矩,您還怕她翻出您的手掌心嗎?」
張氏苦笑道︰「兒啊你還是太天真,你不知道你父親昨兒曾經在外院說過要讓這新媳婦進了門就當家吧?要是這女人很有些手段的話,那咱娘三以後的日子可不會太好過的!你和你弟弟都還沒有娶親,你這次可得盯好了看你大哥的聘禮公中都拿了些什麼,還有就是看你父親有沒有拿鋪子里的東西不上賬就加到了聘禮里,這樣到時候輪到你們弟兄兩的時候才會有比照!」
康家德原來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一听母親這般說馬上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節,于是老老實實的答應了下來。
張氏隨後又給他出了些學生意的主意,比如怎麼讓康英澤更加重視他之類的,好半天之後康家德才又精神煥發的出了上房。
于是康二太太何氏在按照康英澤的吩咐安排下聘禮的時候,康家德一反常態勤快的跑前跑後的幫著忙,末了他還自告奮勇的親自去幫忙重新謄正了一份完好的禮單。
聰明的康家彥和康家豪早看出來了康家德的小心思,他們都很清楚何氏手上過的都是明路的東西,所以兩人樂得讓康家德忙活。
康家正式下聘禮這一天,金家飯館特意提前掛了牌子知會大家歇業。而為了好好的招待康家的來人,曹寡婦和二柱子媳婦等人頭一天就忙活了起來,金香玉專門調了一鍋紅鹵指揮著她們連夜鹵制了很多鹵菜備著,這樣一準備而剩下要在宴席上用的炒菜二柱子媳婦和曹寡婦就盡可以拿下了。
這一天一大早金香玉手下的伙計們身著新衣服早早開了門將店里店外收拾的干干淨淨的,當看熱鬧的小孩子跑來報信說康家的隊伍過來了時,金香玉趕緊讓二柱子媳婦做代表迎了出去。
金香玉生平頭一次看人下聘禮恰恰又是自己的事情並不能親自下去招呼,于是她便站在二樓觀望那遠遠而來的那一隊人馬。
只見前頭是官媒打扮的大娘領著一個騎馬的人,待走得近了金香玉才看清那人是穿著錦袍相貌堂堂笑呵呵的康家豪。跟在康家豪的高頭駿馬後面的是兩人一抬的肩輿,第一抬里裝著一個鎏金銀盤,盤上正是用五色彩線扎著的楠木禮函,那禮盒里面放的是通婚書。
函輿之後便是正經的聘禮,先是四抬絹帛,接著是金花、金環、金戒指什麼的,而後面當然少不了豚肉、喜酒、喜糕、紅綢,紅蠟、爆竹、禮香、姜花、禮餅等等,最後一抬則是花椒和姜蔥蒜,這每一台都裝得沉甸甸的,走了老長的一隊。
這條街上平日與金香玉並無交住的街坊四鄰此時也都出門來看熱鬧,眾人指指點點的邊看邊評價,很是贊嘆羨慕了一番。
康家豪知道金香玉這邊並沒有娘家人,所以他規規矩矩的先把自己該做的做完,然後便大大方方的拿了金香玉早就準備好的文書,隨後便指揮人將聘禮抬進早就騰好的雅間,他又豪爽的發了賞錢就帶著一幫子手下大吃大喝了起來。
這一餐飯直吃了差不多一個半時辰才結束,隨後金香玉讓二柱子媳婦把回禮給康家豪等人裝好才好好的打發了人走。
忙完這些,金香玉便按照自己一早的計劃和伙計們好好坐下來吃了一餐飯。席間她客客氣氣的向大家敬了三杯酒,感謝了他們這段時間的辛苦工作,隨後她又請他們盡管放心繼續在這里工作下去。總之是她學著自己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老板們在年底公司聚餐時的樣子,又是夸又是拉的好好和大家煽情了一把,她無非是想著哪怕自己以後不能天天來這個店生意也還能興隆。
這些人不論是小伙計還是曹寡婦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老板,所以很容易的就被金香玉感動了,當然更別說一直給人當丫鬟下人的二柱子媳婦了。于是他們紛紛和金香玉表態︰無論老板在不在,反正他們都會兢兢業業的工作的!
金香玉自然要表示感謝他們的衷心,她表示感謝的方式方法既簡單又實惠——那就是當場兌現給大家多發了一個月的薪水!
下完聘禮沒過幾天就到了大婚的日子,盡管史維智考慮到金香玉這邊沒有長輩女眷特意安排了史家的一個全福夫人過來幫忙,但說實話金香玉還是有點小緊張的,畢竟兩世為人的她並沒有結過婚。
天不亮金香玉就被興奮的二柱子媳婦折騰起來沐浴更衣,因為曹寡婦守著寡並不方便在這樣的日子出來招呼客人,所以金香玉的事情都是二柱子媳婦在忙著弄,好在二柱子媳婦是做慣了伺候人的事情。
只是金香玉好不容易把她的頭發弄干了,連早飯也不得吃一口全福夫人就開始給她梳起了頭。
金香玉老早就听曹寡婦嘮叨了好多遍出嫁時的規矩,所以她並不敢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只好忍著肚子餓老老實實的坐著任人擺布。
不知道梳了多少遍頭發全福夫人才將金香玉的頭發盤好,隨後便挑了些康家送來的精致的珠釵給她插上了。
接著二柱子媳婦便伺候著金香玉換上了大紅嫁衣,穿好衣服以後又給她肩上鋪了絹帕由全福夫人給她上妝。
上完妝的金香玉看著鏡子里陌生的自己完全像是看前世電視里的日本藝妓一樣,她覺得自己這模樣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于是心里很是不爽。
等全福夫人出去喝茶吃點心時,金香玉悄悄的問二柱子媳婦道︰「我能不能不化這樣的妝?我覺得這哪里還是我自己呀?」
二柱子媳婦捂著嘴笑道︰「大少女乃女乃,每一個新娘子都是像您現在這樣化妝的,要是您不這樣反倒奇怪了呢!」說完這話二柱子媳婦心里暗暗奇怪了些,她可是听說金香玉是寡婦的,為何她連這個都不知道?難不成她守的是望門寡?若是她守了望門寡也不知這對自家大少爺是幸還是不幸?
這邊金香玉並不知道二柱子媳婦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轉了這麼多的念頭,曹二丫怕金香玉餓著偷偷的端了幾個小包子進來給她吃。
金香玉怕進到康家除了康家彥自己一個人也不認識,所以早早的和曹寡婦商量了將曹二丫給自己做貼身丫鬟帶在身邊。起初曹寡婦並不願意讓曹二丫這樣做,後來金香玉再三的和她解釋自己並不是要曹二丫賣身,只是簽一個三年的活期契書而已。
曹寡婦听了這話才放下心來,她仔細一想曹二丫要是跟在金香玉身邊說不定也會學習到一些大戶人家的規矩和管家的本事,于是就開開心心的答應了讓曹二丫來當陪嫁丫鬟。
金香玉的小包子才吃完,就听見前廳鬧哄哄的說迎親的人來了。
一時間紛沓的人聲喧囂的笑語鋪天蓋地的涌進了金香玉的耳朵,她很快的就懵了。于是就這樣懵里懵懂的她便被安置到了轎子里,又一路迷迷糊糊的被抬起來離開了金家飯館。
隨著震耳欲聾的炮竹聲和喧天的鑼鼓聲,轎子穩穩地停了下來,康家的全福夫人上前來扶了金香玉下轎。
透過紅紅的蓋頭金香玉什麼也看不清,她只是被人一路提醒著跨過了馬鞍又拜了堂,然後便被送入了青廬坐在了床上。
隔著蓋頭金香玉根本看不見康家彥的臉,只是他熟悉的氣息不管不顧的一鑽入了金香玉的鼻子就讓她緊張的心安定了不少。
一想到身邊人的沉穩,接下來不管是按照習俗撒花生紅棗還是被人大聲的調笑,金香玉都能安然的接受了。
正當她走神的時候,突然之間她就覺得眼前很不習慣的一亮,她下意識的就側過頭閉了一下眼楮。
一個陌生的男聲突然不懷好意的笑道︰「哎呀呀新媳婦真是漂亮啊!不過比起新郎的英俊到底還是遜色了些!」
有很多人听了這話轟然大笑起來,甚至有個婦人嬌笑道︰「新郎比新娘還美,如此說來新郎豈不是吃虧了些?」
知道康家彥家情況比較復雜,但是沒想到成親的當天就有人敢這樣當面讓人下不了台,金香玉的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感覺到金香玉的呼吸突然不對勁了,康家彥忙借著袍服袖子寬大抓住了金香玉的手。
金香玉被這一握心里一緊,隨即便想起了曹寡婦的再三叮囑。曹寡婦說成親這一日鬧新婦是必不可少的,是女人的話人人都要過這一關,所以千萬不可以動氣。
為此金香玉這會兒再三的提醒自己深呼吸權當這些人在放屁,還不等她將心里建設做完康二太太何氏便指揮人端來了淨手的盆,康家豪也進來面色不虞的狠狠的瞪了幾眼那說怪話的人。
于是調笑聲慢慢止歇,金香玉忍不住長出了口氣。飲了合巹酒,隨後有人用一根五彩絲線系在兩人的腳趾上,到這時候才算是禮成了。
人們陸續的退出去了,灑落在床上的彩果喜錢被下人們細細的收拾了起來重新整理好了床,有人進來服侍著兩人淨了面之後,青廬的紗帳也隨著下人們一句句的吉利話層層的落下了,終于這里只剩下了金香玉和康家彥兩個人。
康家彥手腳麻利的月兌了自己的外袍,隨後便用充滿了感情的聲音輕輕的喚了一聲︰「香玉。」伸手幫她月兌起了衣服。
金香玉又期待又有點害怕的一聲也不敢吭任由康家彥給自己月兌了衣服解了腳趾上的絲帶,在迷迷糊糊之間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何時被放平在了床上。
盡管青廬燃了好幾個取暖的炭盆,但是冬天的寒冷還是讓金香玉渾身輕顫起來。
康家彥此刻反倒是渾身熱的像火炭一樣,金香玉不由自主的就往他懷里依偎了過去。
一不留神間康家彥的唇便準確的捕捉到了金香玉的小嘴,那曾經渴望的人終于被擁入了懷里康家彥那是毫不客氣的。
于是一番碾壓吸吮之後,康家彥的呼吸越發的急促了起來,很快的金香玉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他身體某一處迅速的發生了變化。
雖然這一世的金香玉並沒有過婚姻的經驗,但是前一世她和談到了婚嫁的男友那是該做的都做過了,因此她並沒有通常新娘子的扭捏。
康家彥並不知道金香玉的這些事情,他只知道自己身下的人並不是只會承受她也會回應自己,這讓他既激動也有些隱隱的小擔心。可是最終康家彥身體的反應要快過腦子的反應,他伸出一只手扶住自己的寶貝,暗暗一使勁他便讓自己沖進了金香玉那幽幽的密林里。
金香玉雖然腦子里有了準備但是這具身體到底對這個還是很陌生,她不由自主的低聲的哼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涼氣。
康家彥對金香玉這個反應一下子搞的開心起來了,于是他一邊低聲的安慰道︰「我不動,香玉你忍一忍就好了!」一邊控制著身子拼命忍著想猛烈的沖擊。
金香玉感覺的到康家彥忍得很難受,她偏過滾燙的臉咬咬牙輕聲道︰「我沒關系,你慢慢動吧!」
康家彥只覺得這一句話比任何天籟之音都要動听,遂將自己的臉貼在金香玉的頸子邊低笑著動了起來。
他這一動之下那里還能停得下來,這美妙的滋味曾經在夢里他可是嘗試過好幾遍的,這會兒終于可以實戰了,當然要把這滋味嘗個過癮。所以他先是慢慢的動著適應了一小會兒,隨後便壓抑不住自己的激動開始攻城掠地起來。
好不容易康家彥才在一輪猛攻後低吼了一聲釋放了自己,金香玉覺得自己都快被他沖散架了,所以任由他精疲力盡的趴在自己身上懶得說話。
也不知是年輕人體力好還是康家彥貪嘴,剛剛感覺自己緩過來一點的金香玉還沒來得及啊把身上這人掀翻下去,她就覺得還沒從自己身體里退出來的某人身子又開始熱了起來。
康家彥用略有些歉意的聲音在金香玉的耳邊低語道︰「香玉,我還想再要你一次怎麼辦?」
金香玉一听這個頭都大了,還不等她回話,康家彥的嘴就堵了下來,然後他連退都沒有退出來的某物就又開始一深一淺的鼓搗了起來。
這一夜龍精虎猛的康家彥饒勇善戰之極,饒是金香玉身體好到最後也只能不斷的在他身下低聲哀求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