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又是無極一脈共論大道的日子,無極一脈因為種種原因分離各方,便規定每三百個紀元共聚一次,共論大道。這次又到了這衍紀第二個聚會的日子,也就是這衍紀已過六百個紀元。
楊天凡高坐雲床,腿上坐著個七八歲小丫頭,正是他的女兒楊紫伊,可能是受到修為的限制,小丫頭幾百個紀元也只長大了一點兒,看來要長大成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愧是聖人之女。而且楊紫伊的心性與心智也是緩慢成長,楊天凡也不會拔苗助長,提高她的心智,而是讓她經歷一切來成長心智。
底下,四個蒲團上玄松四人安然坐著,後面是兩排蒲團,坐著的是無極一脈的二代弟子,無極一脈雖然強大,但人脈確實少,玄松夫婦二人身為一族首領,根本沒有時間教導弟子,其座下弟子還是楊天凡硬要求他們每人至少收一個才收的;而玄梅玄清二人一心向道,也沒興趣收什麼弟子,因此四個弟子每人一個弟子,就像是在完成楊天凡的要求一般。好在四人收的弟子不管心性、品行,還是資質、悟性都上等,將來也不會辱沒了無極一脈。
而楊天凡的妻子中,鳳凰受凰後的委托,收了孔宣和金鵬二人,此時也在殿中,他們也參加了一次聚會,雖然平時都在洪荒中流浪,但也知道這種聚會的重要性,趕了回來。玉瑤聖母的弟子後土也來了,這是她第一次參加聚會,見到這麼多強者,最弱的都比她強上一籌,而她的身份還不低,比楊凌等人高一輩,和玄松等人同輩,卻和楊凝、楊月蘭、楊冰月等人聊得來,畢竟玄竹等人修為高她太多,無形中有一種壓力。她心性純良,和女媧、楊幽洛也很投緣,幾人坐在一起輕聲說著話。至于凰舞公主心性好動,根本沒想過要收弟子,也沒那個精力去教導弟子。倒是楊幽洛帶來了個身邊侍女,也是一個九尾天狐,名叫女嬌,也有大羅仙境修為。而西緣聖母的弟子瑤瓊仙子也是洪荒大能,乃是頂級先天靈根蟠桃樹化形,大羅金仙頂峰人物,可以與妖皇爭鋒,手掌上品先天靈寶昆侖圖(鴻蒙萬世圖)。
雖說人脈少,但都是絕代英才,楊天凡看過去,心頭很是滿意,在這些人中,他看到了幾個有望混元至境的人才,很是欣慰,他無極一脈也可以光大了。看到玄清和女媧時,不由怔了怔,因為他從二人身上看到一種光芒,這是大道光芒,代表他們已經初步走出了自己的大道,就像楊天凡一般。楊天凡創立無極大道,創造無極法門,才有了無極一脈,所以他成了混元聖人中的佼佼者;而鴻鈞老祖也是玄門一脈創始人,他創造了玄道法門,月兌胎于傳統的元神大道,更接近于無情忘情之道;青天聖人則創造了帝道,早就帝皇法門,以帝皇之身證道;羅則創造魔道,演化魔道法門,走殺戮毀滅魔道。至于揚眉老祖,純粹是走混沌神祗的老路,根本沒有創造出新的大道法門,也就因此而略輸于他人一籌。
就像玄松玄竹等人雖然也有自己的大道,如;破滅大道、宿命大道和鎮壓大道,但這更像是法則之道,是天地間原有的大道,而沒有創造自己的大道,推演自己大道的法門,仍舊走無極法門,如此一來,他們證道混元就困難無比,幾乎難以成就了;而玄清、女媧竟然擁有了自己的大道,開始創造大道法門,讓他意外至極。
女媧即將走出自己的大道,他倒是不怎麼意外,畢竟前世傳說中,女媧就是天地聖人,是妖道一脈的始祖,能成為天地聖人,哪個不是天縱奇才,而前世中的天地聖人也才那麼幾個而已,都至高無上。
「老師,我已得混元意境,即將登臨混元大道,懇請老師指點!」玄清開口道,讓大殿中的人都大吃一驚,停止討論。
楊天凡點了點頭說︰「很好,若你能登混元,為師也能自豪了。你已斬卻善惡二尸,若能在成聖前斬去自我更好,但也不用強求,因為成聖後,要斬去自我之尸則前難萬難,幾乎難以斬去。」
「是,老師,徒兒謹記老師的話!」玄清點點頭,他知道自我難斬,這麼悠久的歲月,他依舊沒有一點頭緒。
「玄清,你的道為何?」鳳凰忍不住問道,因為她看到了玄清走出了無極大道,竟自立大道法門,超月兌無極,真是了得,這是超越了她的成就。她雖成就混元聖人,但也沒有自己的大道法門。
「稟大師母,徒兒這些年行走洪荒大地、九幽地底和無盡星空,見識無窮生靈,見得天地紛爭不斷,大劫不絕,生靈無安,心中不忍,于是,徒兒便想有何方法能阻止生靈紛爭。」玄清道,「而且,天地之生靈,大都為後天生靈,天生靈魂弱小、孱弱,無法盡得元神大道之玄妙,難以證道。」
「後來,不知游歷多久,吾感悟蒼生,才明白只有強大力量才能阻止紛爭,以力止戈!止戈之道,謂之武道。武道自然,自然武道。于是,我又用無數歲月推演武道法門,結合我無極法門、元神大道法門、魔道法門和巫族的戰斗法門終于有所成,初步創造出武道法門,才明白混元之意境!」
「止戈,止戈之道,真是妙諦啊!」眾人心中贊嘆,這是玄清不知耗盡多少個紀元的感悟,無上大道。
「武道,原來如此!」楊天凡嘆道,沒想到武祖竟是他的徒弟,創立武道的始祖,真正在歷史上受重眾生膜拜,就像仙道的三清道祖、佛道的接引佛祖、魔道的羅魔祖等人。
玄松等人又是羨慕又是高興,紛紛向玄清道賀,無極一脈多出一個聖人,他們也高興,這證明無極一脈越來越強盛了。當然,玄清能這麼快模到聖境門檻,卻也是無極一脈龐大氣運的幫助。
「夫君,混元之路為何?有幾道檻?」這時,鳳凰開口問道,她已成就混元,但越發覺得混元之道高深莫測,難以盡知,而她只是初入混元而已。
「混元之道有九重,又稱九重聖道,九重聖境後可登天境,為天道之境。吾便是九重巔峰聖境大圓滿,再進一步便是天道之境了,屆時才真正超月兌天地,得大自在!」楊天凡淡淡地說。
「那我應該是混元一重境了,難怪我感覺到了一個檻阻擋我前進。」鳳凰道,「那鴻鈞他們是何修為?」
「上次大戰時,鴻鈞是混元四重境,而青天、羅是混元三重境,至于揚眉是混元二重境,那時我已是混元九重境,他們當然不是我的對手。」
「對了,哥哥,听說羅老祖的誅仙劍陣威力無窮,他已身死,那劍陣呢?」凰舞听起了興致,講道那次諸聖大戰的辛秘,不由好奇不已。
「是啊,哥,若將那誅仙劍陣給我用,我就將妖族妖皇山給夷平了。」顯然,楊幽洛仍舊對妖族怨氣難平。
「呵呵,那劍陣不知炸飛到哪去了,找也找不到,天機被蒙蔽了,懶得費力去探尋。」楊天凡笑道,一件頂級先天靈寶根本不值得他費力去探尋天機。
「怎麼會找不到?當時可是有你們幾個聖人在的。」鳳凰也是驚訝,她深知聖人神通,一念便知萬事,過去未來難以瞞過聖人的念頭。
「哦,可能是當時隱藏了什麼人吧,讓我們沒發覺,也許是未出世的強者。」楊天凡道,沒有探究的。「洪荒天地太大,水太深,不知隱藏了多少高手,即使是有混元至境的強者也說不定。」
「這倒也是,洪荒的水真是太深了,混元之境的強者也難以知盡其奧妙。」鳳凰點點頭道。
「無極哥哥,姐姐,混元可有數?」楊天凡另一邊偎依著的玉瑤問道,她也已是半步混元,大地之道以圓滿,這是因為時常與楊天凡雙修,共游大道,不斷圓滿自身的大地之道,道行已經超過的混元限制,離混元大道只一線之隔。
一听這個話題,大殿中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將注意力集中過來,誰人不像成聖?
「理論上可以有三千尊混元聖位,極道高手只有三千,因此,理論上的極道高手都有成就混元的可能。但是,混元之道難證,即便是天地隕滅,無量量劫來臨,恐怕也無法出現三千尊混元聖人。所以,你們要努力了。特別是玄松玄竹,你們雖說知足常樂,但大道無止境,失去追求大道之心,後果難料!」楊天凡解釋道。
「是,徒兒明白!」兩人大驚,這一次楊天凡的話不像以往那般溫和,而是嚴厲的訓斥。那種威嚴,浩蕩有如天威一般,讓底下眾人都噤若寒蟬,不敢抬頭。就是後土、楊凝、瑤瓊等人也感到一股深入靈魂的威壓,讓人不敢反抗,也無法反抗。
楊天凡也不想如此嚴厲,雖說極道強者天人五衰不侵,不會有壽元終結的時候,但凡是都有例外,若是一名修士心無進取之志,終會衍生死志,引來天人五衰,便是混元聖人也可能隕落。所以,修士最大的敵人還是自己,茫茫無盡期的修行生涯,面對自己的心靈,誰能永遠保持此時此刻的心境?
「再過不久,將會有一場機緣降臨,能否抓住就看你們自己了!」楊天凡道。
眾人眼楮一亮,能被自家老師稱為機緣的,肯定是無上機緣,心中自是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