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女子吃痛嬌吟一聲,尚未回過神來,已被左虓一把掐住喉嚨。
「什麼人?!」
「是、是……我……世子……」
左虓一听這聲音,手掌才緩緩松了下來,試探問︰「你……琴畫?」
點燃紅蠟,左虓舉起燭台一照,看見地上之人果真是婢女琴畫。
他穿好衣裳坐到椅上,審問道︰「怎麼是你?她呢?」
琴畫跪著,抬手揩了揩眼角,我見猶憐地說︰「情夫人在世子您的寢院,奴婢奉老太太之命來收拾這間屋子,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奴婢不是故意驚擾您的!」
她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來,兩行清淚更添柔美。身上中衣歪歪嗒嗒,更有水紅肚兜香艷無比,真是見者都要憐惜三分。
可惜左虓從來就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他對琴畫媚態視若無睹,冷哼道︰「你不是故意?本世子看你怕是有心!倘若真依你所說是不覺睡著了,我來之時你為何不出聲?不叫不喊,侯府何時養出你這等下作女子,不認識的男人也投懷送抱!」
「奴、奴婢……」琴畫咬著唇,還想狡辯,「奴婢彼時睡得昏昏沉沉,一時就忘了……」
「琴畫,你真以為這套能糊弄住我?」
自幼長于侯門,左虓對這些後院女子的心思了如指掌。詩棋琴畫兩個婢女,雖是老太太養在身邊的,可侯府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她們以後都是左虓的人。先做通房丫頭,只待娶了正妻,便正兒八經給個姨娘的名分,也不枉兩個女子從小伺候他的情分。
可是左虓遲遲沒有收人進房,詩棋琴畫跟他妹妹左芝差不多年齡,又是一同長大,在他心中這倆丫頭也就是妹妹般的人物。若是納了她們,心里頭覺得怪怪的,別扭得緊,就好像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再者,他和衛昇有大業要謀,拖家帶口只會束縛了手腳,放不開去闖。
是故左虓一直就把事拖著,只想日後衛昇夙願得償,他也落個功成身退,尋兩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把詩棋琴畫嫁出去,也算對得起她們了。
不過他是如此盤算,琴畫卻早已芳心暗許。數年來朝夕相處,她清楚自家世子是什麼人,他絕非外界傳聞的敗家紈褲,他是滿腔熱血心胸豪邁的大好男兒,他有謀略有能力,他潛藏偽裝著,為整個侯府撐起一片天地。
琴畫深明以自己的出身,做個姨娘已是抬舉了,她不敢對紀婉蘭抱有微詞,即使知道她會是心上人的妻子,她也不妒忌。身份在那里,就算沒有紀婉蘭,還會有其他小姐嫁進侯府。不管誰來都一樣,這些小姐不可能比得上她和左虓一同長大的情誼。她想,只要能陪在他身邊一生一世,便是生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