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幕1925 第二十三章 攢槍弄炮

作者 ︰ 吳安平

吳安平跑街上買了一個打印機,在售貨員不厭其煩地指導下,才學會使用並帶了一箱打印紙回到住處。

他先是找了一些廠礦的規劃圖下載打印,然後又將相應設備的安裝說明、操作規範及對應產品的檢驗標準一一打印了出來,連毛紡廠和機械廠的包括在內,這才再次搜索起相關二手設備的轉讓信息。想到到先前買的二手機械廠加工設備針對的只是各類機床,便把其他門類的機械設備也加入了搜查範圍。

很快目標便一一選定,他按上面的聯系方式打過去電話,稍作交談,便敲定了交貨地點、時間和價格。煤礦、電廠和水泥廠的設備都是成套的,機械加工設備則很零散,各方面都有涉及,因為這類單品價格最低,林林總總買了二百多台,差不多可以拼湊出一條簡陋的燃油機生產線,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沖壓設備和模具加工及電纜線加工設備。

吳安平有生產各類車輛的打算,但目前當然沒這種加工能力,這條燃油機生產線主要是供仿制和先期培養工人的。這些設備的圖紙、操作規範連同各類早期型號的汽油機、柴油機的圖紙他都打印了下來,而且連五十到七十年代一些拖拉機、轎車、卡車、客車的各種內視圖、外形圖、組裝圖也沒放過。

這所有的設備雖然是二手,有的甚至接近報廢,但加起來也花去他三千七百萬人民幣。其實這已經超出了他當前的支付能力,不過想到自己的套錢能力,當時他還是全部敲定了購買意向。

忙活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吳安平還是振奮精神去了北京。

到北京後,他沒有聯系于坤,而是找了個出租車,讓他帶自己去最大的幾家典當行。在據說全北京最大的寶瑞通典當行,吳安平對著這里的經理出示了梅蘭芳畫得「生旦淨末丑」五幅臉譜人物真跡。經理受不了刺激,找到了總經理,總經理招來專家驗過真假,又給董事長打了電話。

等寶瑞通典當行的董事長見到這五幅畫時,也是嘆為觀止。梅蘭芳的真跡並不少見,但這樣成套的臉譜人物畫卻從沒出現過。一番討價還價,以五千五百萬的稅後價格,吳安平與寶瑞通典當行達成了交易。這不是典當價,因為這位董事長要自己拿來收藏。

雖然錢到手後,設備款已經不成問題,但通過此事,吳安平終于知道,原來梅蘭芳的真跡比起齊白石來價格差了很多倍,這如果是齊白石的真跡,那五幅成套價格應該能超過四億吧?

交貨地點還是定在了義務的倉庫,算算時間,大概還有幾天才能陸續到貨,這邊一時無事,吳安平到1925年天津開往廣州的那艘海輪上待了半天,順便在餐廳、甲板都露了一下面,就回到自己艙室睡起了覺。

一覺睡醒,這邊已是傍晚,他再次往餐廳、甲板各停留了十幾分鐘,又轉回艙室反鎖倉門去了2010年的義務倉庫。

這次他要解決的是武器和糧食的問題。

武器現階段需要的主要是步槍、輕機槍和迫擊炮,其實從洋行采購也可以,但是先進性值得懷疑。最主要的原因是,吳安平認為將這些武器按照結構圖分解成各個小部件,以二十一世紀強大的機械加工能力,應該可以很快加工出極大數量,不但精度會比較高,價格還會很便宜。那些在民國稱得上先進的加工工藝,在八十年後早提不上台面,估計連黑槍作坊都不如。

他選了一款德國毛瑟98K步槍、一款法國布蘭德1935年式60迫擊炮和一款捷克ZB-26輕機槍,這三種武器組合在一起,對付起現階段的軍閥部隊應該完全不成問題。而且這三種武器不是1925年同類武器中最先進的,十年內不會落伍,有這麼長時間緩沖,相信足夠自已制造出更先進的替代品了。

吳安平的打算不能說沒有道理,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機械加工水平相對現在完全一個地下一個天上,而且加工效率更是相差幾十上百倍。但是有一個問題,分解出的部件有得很明顯就是武器上用的,會不會引起警察的注意還真說不好。比如槍管,不拉膛線可能不會有人想到,膛線一拉,稍微有人聯想一下就是很大破綻。

不過他倒覺得問題不大。

迫擊炮不用說,就算炮管膛線加工容易露餡,但絕對沒有人會想到是有人準備私自大規模造炮,畢竟中國不是伊拉克和阿富汗,現代也不是戰亂年代也不是造反年代,就算有人有反社會的思想,買包炸藥就抱復了,還用得著造幾十上百門大炮嗎?這絕對超出這時代人的想象力範圍,況且還有其他手段可以掩飾。

最容易出現問題的反而是步槍槍管和機槍槍管的加工。不過要是你加工個幾十根幾百根,還真可能有人懷疑你私自造槍,但你上萬根的定,懷疑的人還有嗎?即便還有,再用其他手段掩飾一下,應該可以把這種懷疑消除掉的。

其實會產生懷疑的一般也是懂行的,但是這幾種武器畢竟已經是七八十年前的,其質地和工藝相比二十一世紀質量和水平都很低,即便內行人看到有點小聯想,但同時必定也會懷疑自己的判斷。既然造槍為什麼不造點自動步槍或其他更先進的,偏偏明目張膽地造一些七八十年的老槍,要是用來做軍火生意,也沒人會買這樣落後的東西啊,自己用,那數量又太多了。

本著這樣的思想,吳安平將三種武器按結構圖做了詳細分解,而每一個部件他都找了一個小加工廠下了訂單。炮管和槍管部分也各找了不同的鋼管廠,而且直接要求其給加工膛線。不過這樣明目張膽的原因是,他已經將炮管和槍管做了掩飾,根本不會有人想到這是武器上用。

炮管是這樣操作,2米長的60鋼管一端與2米長的80鋼管連接,80鋼管再與另一段2米長的100鋼管連接,100鋼管的另一端則加了一圈10c寬的帽檐,這樣就形成一個底粗上細的階梯柱狀體。雖然每段都做了自緊、去應力退火及膛線加工,但是連到一起誰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些多余的操作,一是掩飾,二是到1925年那個時空經過切割,便會成為60、80和100的迫擊炮炮管與火箭筒炮管,浪費是免不了的,為了掩人耳目也是值得。

這樣的三節階梯柱狀管,吳安平定了一百套,每套五萬,正好五百萬左右。有了這個擺在前面,他又單獨定了2米長的60鋼管三百根,每根一萬,又花了三百萬。布蘭德1935年式60迫擊炮的其他部件他定制了一千套,總共花了七百萬。

槍管的事很有意思。

他找好一家無縫鋼管廠把兩種鋼管的強度及分割長度等剛剛說完,那個經理看他要求在每根鋼管一端刻印特別花紋和「西峰玩具」字樣,便自顧自說道︰「你是做仿真玩具槍的吧?」

吳安平自然接道︰「你猜得不錯?」

那經理故意道︰「既然要做仿真的,怎麼不拉膛線?」

吳安平心中一緊,故作猶豫道︰「拉膛線?有那個必要嗎?」其實要不是這個家伙打斷他,他已經把膛線的要求說了。

那經理仿佛很驚訝道︰「當然有必要,這樣看起來才有真實感嘛,況且加工價格又很便宜,何必非得省這一點?」

吳安平沉默一下,像在考慮的樣子,片刻後欲擒故縱道︰「還是算了,再去找加工廠太麻煩了,就這樣挺好,沒人會留意的。」

那經理趕忙道︰「不麻煩,不麻煩。實話對你說,我自己就有一個小加工廠,完全可以給你加工膛線,嗯,其實我們鋼管廠也不是不能加工,但是價格比在我的廠子里可貴多了,你不妨考慮一下。」

吳安平又道︰「我是趕著用,你廠子加工速度行不行啊?對了,還有精度呢?原來不準備做,現在既然要做,當然就要做到最好,可別便宜沒好貨。」

那經理大喜︰「放心,速度和精度都沒問題,要是我們廠子做一批我給你加工一批,估計頂多也就延後兩天,精度方面都是用的數控機床,絕對差不了。」

吳安平又猶猶豫豫一陣,才開口同意,其實這時候他心里早樂成了花。怎麼付款也談好了,由吳安平付一半,那經理墊付一半,最後收到貨,把錢和那經理結清。他一共定了五萬根步槍槍管和五千根機槍槍管,每根其實比實際要加長了一些,為得是做那些演示用的花紋和刻字,平均每根價格在三百元,需要他為之付出一千六百多萬。步槍和機槍的其他套件他也是下了五萬套和五千套的定單,這些花費也接近兩千萬。

這些武器部件的訂單下完,他赫然發現自己又是負資產了,要完全支付各種機器設備和武器部件的貨款,他還差一千多萬。幸虧目前大部分都只是交的定金,不然還真沒辦法應付這麼大額度的采購。

趁著機器和武器部件送來義務還需要一些時間,他馬不停蹄在浙江一些繁華的城市跑了一圈,沒做別的事,還是老一套,跑典當行賣翡翠飾品套現。要說浙江確實經濟發達,典當行的數量既多資本又雄厚,他在杭州、溫州、嘉興、湖州、紹興、寧波這幾個地方共出手一百二十七件翡翠,套現金額足達一億五千萬人名幣。這到讓吳安平有些疑惑,多寶齋的計劃似乎有些多余了。

不過這麼一來,他從1925年購買的翡翠也全部消耗一空,要再有大額開支,除了回去繼續收購翡翠飾品,就只剩下賣那些齊白石的詩書印畫這一條路了。這些是將來的事情,最起碼半年內,這邊的資金還可以應付得來,況且收購翡翠本就是順手的事,隨時都可以進行,只要不是有大計劃,資金的問題就不需要擔心。

在杭州的時候,2011年的除夕如期而至,吳安平那天並沒有出動,而是徜徉在杭州的大街小巷中,感受著這時代人們的幸福。無數的笑臉和滿空的煙花使他更有許多感觸,不知道自己那個時代的人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同樣的幸福,還需要再等待八十年嗎?他等不及,而且確信每一個那時代的中國人都等不及。

午夜12點一過,2010年落下了帷幕,這個世界開啟了2011年的新篇章。響徹全城的鐘聲響起的時候,吳安平突然有種很奇異的感覺,不知道這算不算他也長了一歲。

後半夜,他悄然去了1925年自己的時空,海輪就要進港,廣州城即將迎來它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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