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敬一句生死有命,完全宣告了白山劍門對十方陣中門生們的態度,那就是任其自生自滅,若是能夠在陣中挺過來了,自然是好漢一條,哪怕就是個外門門生,今後門中也會竭力培養。.網可你若是不幸死在里面了,那也只能說是命里注定,誰都想不到這十方大陣會在此時莫名其妙的開啟,並且套在了四方陣上面,指望著讓尊貴的長老們冒著受傷甚至身隕的危險去撈你出來,你第一天混門派嗎?
十方大陣中的門生們此時已經覺察到了危險,這種危險與變陣之前那種平靜中暗含殺機的感覺不合,完全是鋪天蓋地似的壓了過來,如果說之前的四方陣是頭狡猾的狐狸,最多是只潛藏在樹林中的狼,現在的十方陣就是頭熊,並且是頭暴怒並向你沖過來的熊。
值得一提的是,首先遭殃的其實不是陣中的門生,而是之前的那些妖物,殷飛在變陣的那一剎那逃出了三里之外,成功與崔百歲分隔,剛剛竊喜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見林中跑出一群妖獸,嚇得他拔腿就跑。誰知道跑著跑著出了意外,那群妖獸不知吃了什麼槍藥,速度一個賽一個的迅速,竟是幾個瞬息間便追上了他,殷飛見勢不妙剛要月兌手,卻見妖獸們根本沒有要攻擊的意思,反卻是跨越了他繼續向前跑去,絲毫不帶停留。
這種特殊情況讓他一愣,隨即便覺得事情不對勁,奓著膽量向後瞥了一眼,只見一頭人立猛虎手持碩大狼牙棒,邁著方步正在追趕妖獸,每一棒下去,便有一頭妖獸殞命,被那猛虎撿起幾口吃失落,隨後繼續再追。.
「乖乖,我說怎麼都不吃我了,來了大家伙!」殷飛被這血腥排場驚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害怕,隨手拽起一只小些的妖獸,便向那虎怪扔去,後者也是來者不拒,結果之後迅速將其擰斷喉嚨,連皮帶骨幾口吞失落,再找那個遞過食物來的好心人時,卻見那人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這工具絕對不是四方陣了,上面的人究竟在干什麼?」殷飛成功從妖獸堆中逃月兌,再次尋找到一處稍微平安些的湖畔,努力回憶著自己關于四方陣的印象,最終得出了這個結論,只不過他其實不知道的是,上面的人也很為現在的局面懊惱,除他家那位不交錢的租客之外,沒人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殷飛的運氣還算不錯,其他人可就沒有他這麼幸運了,變陣剛剛結束的時候,五十多人中有將近一半直接落在了妖怪堆中,除兩名內門門生拼著重傷殺出重圍,其余的全部被人吞下肚去。還有幾人盡管沒有被吃失落,目前卻陷入了十方大陣中的機關里,有的被齒輪絞得破壞,有的被牆壁內突然刺出銳器揭穿腦袋,還有被突然落下的山石砸成肉末的,看的一群長老們茶點都吃不下去。
「那個小子挺靈醒的,修為雖說弱了些,但身手還算敏捷,這工具做的也還算不錯。」靜室之內,公孫敬看著山河鏡中正在收集石料、砍砍木頭安插法陣的殷飛,難得開口贊了一句,並問道︰「這是哪位師弟的高徒啊,怎麼瞧著這麼眼生?」
羅永忙站起身來,面色發苦道︰「回掌門師兄的話,這即是那種植出培元果的殷飛,小弟原本尋思著此番若是得過此關,就將他引入百工堂收個徒弟,誰知道竟然……唉!」
「原來如此。」公孫敬也是覺得有些可惜,早先竟沒發現如這人才,若是也死在了這十方大陣傍邊,確實是有些可惜了,可眼下心疼也沒體例,只好撫慰道︰「羅師弟莫要難過,若是這小子真有這個命數,自然會有祖師爺爺照料,本掌門在此給羅師弟一個許諾,只要他能活著出來,立刻晉為內門門生。」
這個,也算是聊勝于無吧。雖說羅永自己都不認為殷飛能夠活著出來,可究竟?結果還是獲得了一個掌門親口的許諾,也免去了在他推薦之後,內門再次審核的一關,總算是有了點撫慰。
殷飛此時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向前又邁進了一步,他正在聚精會神的安插陣法,爐子里同時還在燒制著一個法器,就在之前不久的時候,天空中突然落下一只怪鳥,正巧砸在他身邊不遠處。本以為是什麼怪物偷襲,仔細看時卻是早先殺失落騰雲旗本主兒的那只鳥,口中還殘留著半截人手指,只不過此時已經被什麼更強大的怪物干失落,脖子上鮮血淋灕。
在這個極其危險的環境中,尤其是在自己沒有什麼攻擊手段的情況下,任何物品都將成為殷飛的助力,噬魂鴉這個名字一下便浮上心頭。這是百工術中介紹的一種簡易法器,制作時間短,但效果卻是不錯,可以用來攻擊仇敵,同時也可以噴出黑霧擾亂視線,前提就是要用妖鳥的尸體來制作。
妖鳥這種工具,殷飛現在可沒有掌控戰之必勝,難得天上落下這麼一只,如果欠好好利用的話,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何況這工具剛剛還干失落自己一位師兄弟,而自己又拿了人家的騰雲旗,這也算是為九泉之下的亡人報仇了。
除此之外,他還在這片土地上發現了一種只在書中見過圖樣的作物,據說含有劇毒的五毒菌,也就是一種長相好看的蘑菇,忙也采摘了一些,放在丹爐中煉制起來。
「估計那廝突逢大變,就算是僥幸沒死,現在怕是也累得不輕吧?是不是應該主動露出些行跡來,讓他發現我呢?」殷飛透過小孔,看著丹爐中已經被煉制成靈芝模樣的五毒菌,滿腦子都是崔百歲又累又餓,三五口將這工具吃失落的畫面。
正在咧嘴傻笑的時候,丹爐旁的石壁突然透過一絲光亮,隨即顯出一扇朱紅色的大門,大門上的八卦團輕輕轉動,殷飛只覺得一股極強的吸力將自己帶動,根本容不得他抵擋,整個人連通兩個爐子,便被吸了進去,只留下地上那個還沒有安插完全,便被吸力攪合成支離破碎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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