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殷飛辭別了令狐彥,在之前約定好的路口等待周魏二人,共同去參加沖天館為新生們準備的開課典禮。
之所以叫做新生,是因為這里有老生的存在,殷飛這撥人的所謂一年制學習,乃是沖天館為時最短的一種學習方式,主要針對的就是他們這些年紀在四十歲以下,在修為和雜項方面有一定天賦,非常值得培養的年輕修士。而老生則是由當年的年輕修士們轉化過來,獲得學校的認可之後,繼續留在這邊深造的,當然這並非是強迫式的,畢竟能夠來這里的都是各門各派中的年輕翹楚,將來門中的棟梁之才,很多門派指著他們頂門立戶、傳承道統呢,若是將人家強留下來,這學館也開不到今天,早就被憤怒的各派一起消滅了。
但對于那些有志于留在學館中繼續學業的修士,各門各派還是比較大度的,只要不是急著用人,都會將這批志願者留在學館,從而學習這里的先進法術,運氣好的甚至能夠獨創出一些屬于自己的東西,將來回歸門派之後,也算是承前啟後的一代宗師,是要青史留名的。
而且留在學館繼續學業的修士們還有很多便利,比方說城主會定期對這些學生中的優秀者進行獎勵,每學期還會有一定額度的補助金,以彌補他們不能離開學校導致的生活問題。
正因為有了這許多的便利,這幾年留在這里讀書的修士越來越多,其中出現的人才自然也不少,沖天館的高級班,已經成為了整個東南地面兒的一張閃亮的名片。當然學校這麼做也不是無償的,學生在這里做學問,所研究出來的成果,自然也要和學校一起共享,這也就是沖天館這些年來越辦越大的原因,這邊可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全部都是前人經過無數次試驗總結出來的精華,價值非常之高。
而今天的開課典禮,老生們自然是不用參加的,事實上沖天館對這些老生基本采用放養方式,每人或每組分配一套屋子,自己來做研究課題,需要什麼材料或書籍則到典籍館去拿,做出來東西則由沖天館下屬的店家負責拍賣,完全是一種雇佣關系式的存在。
不過老生們這些年也逐漸養成了一個愛好,就是每次開課都要盛裝出席,美其名曰與新生同甘苦,其實是上歲數的家伙太多,終日又都在做著新的法術實驗,沒有什麼時間去找道侶,這才接著新生入學的機會來踫踫運氣。當然也不乏有些實驗室缺人手,想要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新生,只要水平足夠的話,直接拉過來打下手好了,想來這些新生也不會拒絕召喚,這畢竟是一個快速出成績的辦法。
像這樣的召喚,殷飛就已經收到了好幾個,從魏風揚那張大嘴透露出他以煉氣六層修為種出修羅果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不少老生滿眼綠光的望著他,恨不能將這個學弟直接拽到自己這邊,拉回去做最新的實驗。
從未受到過如此待遇的殷飛覺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究竟該答應誰好,幸虧還有幾分急智,將眾位學長全部謝了個遍,之後又情真意切的敷衍一番,最終算是成功逃月兌圍追堵截。
老生們的舉動只能算是個小插曲,今天的主角最終還是這些新生們,清晨微風吹拂下,本屆沖天館新生共八百余人端坐在操場的蒲團上,雙目炯炯的望向前方的高台,聆听著那名主管的訓示。
訓示的內容大同小異,這幫家伙當初在門中已經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只有那些沒有門派,只因為天賦出眾被學館主動吸收的散修們,听得還算比較認真,畢竟這對他們來說是比較生疏的東西。
館主今天並沒有出現在高台的嘉賓席上,據說是被城主請去品茗了,不過對于這些新生們並不在意,他們來這里的目的是學些東西,並不是要和館主攀什麼交情,盡管听說這位館主修為精深,但平時名聲並不顯赫,城中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姓名,新生們都是各門派中混老了的,自然不會太當回事。
開課典禮其實並不復雜,主管念過那篇稿子之後,又上去一名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新生代表繼續講話,之後就是所有新生參拜浮雲真人雕像和牌位,每人上了兩柱香,再後來就是本屆新生的第一次全體聚餐。
「我說殷師弟,想好去哪家了嗎?」飯桌上,魏風揚絲毫沒有將殷飛出賣後的愧疚感,反倒是很有興致的問起了對方的決定,在他看來殷飛若是能夠找到一個老生的組織加入,他們在這邊也算是有人罩著了,至少不必再去擔心那些新生勢力的拉攏和排擠,這會讓他們的日子好過許多。
殷飛也知道此人就這麼個性子,何況對于這方面他剛剛也仔細想過,覺得應該是件有益無害的事情,老生們能管多少事情先放在一邊,他也不是來這里惹是生非的,但這些老生最少的都在這里混了四年,各方面的熟悉程度遠非他這個菜鳥能比,人家研究的課題想來也都是些先進理論,如果能夠學到一些的話,這一趟豈不是賺大了。
令狐彥所會的東西的確精湛,但就是因為太精湛了,導致他以目前的修為來說,基本沒有什麼可以學的,這位大狐仙給他最大的幫助在于指導,但這種指導要建立在他開始研究某項東西的前提上,而加入老生們的實驗組,他將獲得很多值得研究的東西,這些東西僅僅靠著他自己,根本連想都想不到。
「之前有三兩個不錯的,不過我還要再比較一下,比較好了之後選一個組加入,如果里面比較好混的話,我看看能不能把你倆也弄進去。」殷飛若有所思的說道︰「听說跟著他們做事還有錢可賺的,而且數目不小,這吳越郡城消費水準如此之高,若不干些事情賺點錢,一年下來咱們豈不是要坐吃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