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飛拍拍雙手,從乾坤袋中模出一把晶瑩剔透的粉末,在鐵玉的創口上抹了一把,隨即對著破損的位置狠狠一拍,臉上泛起一層青氣,又用手掌從順時針的方向擰了幾圈,直到那白色粉末全部被吸附到了鐵玉上面,將那層創口牢牢蓋住,看起來和不曾有人動過一樣,方才停止下來。~
「冰封咒,這小子用得到是熟練,封得這般嚴實,進了爐子再燒上一會兒,那創口就會自動融合上去,果然是妙計。」崔判官也是個識貨的,知道殷飛如此做的難度有多大,之前即便是劉天放的那塊玄鐵,也只是將其他的輔助材料貼在外皮上,用符紙牢牢吸住,之後便進了爐子。
盡管他那符紙效果不錯,但進了溫度極高的百煉爐之後,被燒成灰燼只是早晚的事情,一旦那符紙毀掉,爐內高速旋轉的氣息就會將玄鐵上的材料吹掉,盡管最終還是會被附著在上面,但無論是均勻程度,還是其中富含的效果,都會比全部吸附小了很多。
而殷飛卻是將所有材料都放在了內部,爐子只管加溫便是,再封好了那層創口,半點效果都跑不掉,只不過那封創口的寒冰咒看似只有幾下動作,其中蘊含的法力掌控卻絕不容易,若不是殷飛練成了道元殼,平日里令狐彥又經常讓他進行控法練習,他也是做不到這一步的。
只這簡簡單單的第一步,殷飛便輕松的佔盡了上風,聞訊而來的夫子們見了尾巴,都為那寒冰咒的使用而叫好,在他們有限的記憶中,這似乎還是第一個在讀書期間就掌握了寒冰咒的孩子,劉天放剛剛的精彩表現顯然已經被他們遺忘了,夫子們現在關心的是殷飛,這個有可能在畢業考時抽中原總館幾個大嘴巴的希望之星。葉*子悠*悠
殷希望同學也沒有辜負他們,將偌大一塊鐵玉丟進百煉爐中,一邊看著爐子上精美的雕刻,一邊非常熟練的操作著自身的法力,引導爐火加溫降溫,時而用火苗灼燒,時而用火團烘烤。所有不同的位置上面,他全部用上了最為適合的方法,竟連半點失誤都沒有,僅僅三刻鐘的時間,碩大的鐵玉已經宣告燒制完成,被殷飛袖口帶起的勁風吸了出來,亮亮堂堂的展露在夫子們面前的乾坤鏡上,將所有人震了個結實。
「這怎麼可能?就算是一個失誤都沒有,時間也不應該這麼短的。」某夫子有些難以理解的說道,可只看那塊鐵玉上流光溢彩的色澤,以及綻放出來的仙靈之氣,殷飛的作品根本沒有半點瑕疵可挑。
「怕是用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法子,你知道的,中原總館那邊的學生,五年前也曾經出現過三刻鐘高速度,當時我們還覺得是他們吹牛,現在看來卻是我們坐井觀天了。」古錘面帶喜色的說道,他這人做事認真不假,性格卻不古板,很是欣賞能夠自創新方法的學生,哪怕路子錯了,只要有這個心,都會得到他的贊揚,更何況殷飛自己琢磨出來的東西明顯對路,更是具有了和中原總館學生一拼的實力,他這個做直管夫子的哪里能不高興。
作為這方面權威的古錘如此一說,其余的夫子也都明白過來,看來卻是這孩子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以至于他們這些用來眼觀來看待問題的有些沒轉過彎來,等這個彎轉過來,眾人立刻又是喜笑顏開,不時討論著這孩子到畢業時,能夠成長到什麼程度,要不要給他加課,開開小灶之類的。
夫子們議論紛紛的時候,殷飛卻已經開始進行自己的塑型工作了,他左手拿著刻刀,右手掄起鑿子,圍著那塊浮在空中的鐵玉走起了八卦步,在一片碎屑紛飛的場景中,將一塊長方形的物件雕刻成了橢圓形的扁片,並在後面用雷擊木做成一個把手,看起來像是個盾牌的模樣點
「也是個盾牌嗎?」還是之前驚呼過的那個夫子,這次的語氣卻是有些不大確定,殷飛前面兩項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塑型之後也只是做出一個盾牌,這讓他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前面那些工作未免有些可惜了,就算這盾牌比劉天放的質量更好,但終歸也只是個盾牌而已,還是只能起到防護的作用。
這次的題目雖然是守御之道,但館內夫子們卻希望有人能夠真正理解這里面的意圖,做出那種既可以防御,又可以主動進攻的東西來,但以現在看來,只有劉天放的那個盾牌具備殺傷敵方的能力,卻也只是在被動狀態下的還擊,而並非主動攻擊敵人,若是殷飛這盾牌也是如此,那才真叫可惜呢。
其他人也都是這個心思,只不過之前殷飛給他們的感覺太不一般,應該不會制作一個純防御型的盾牌出來,這會兒也都等著看後續動作,瞧瞧這孩子能將盾牌做出什麼花樣來。
果不其然,殷飛在弄出大型來之後,立刻開始了進一步的工作,先從乾坤袋中模出一把紅色粉末,卻是烈性甚高的爆炎粉,乃是制作爆炎符的必備材料,幾名夫子正說要這東西做什麼用,殷飛已經在鐵玉上造出一個凹槽,將爆炎粉用寒冰咒固定住,揉捏成顆粒狀塞了進去,順著他手的方向往內部劃動。
「這里面竟然還是軟的?」這次說話的卻是古錘,他依然自己煉器多年的豐富經驗,一眼看出了關竅,那外表堅硬無比的鐵玉,內部竟然還是軟的,同一個爐子用同樣時間加溫,內外的冷卻時間卻不一樣,這也只能說殷飛的燒制技術高超,將內外部分硬生生的分成了兩個不同的受熱部分,為的就是這時候加料。
只見殷飛雙手飛快舞動,將一把把的紅色粉末全部做成顆粒,不斷地向內部輸送,最終形成一個圓勾狀的空間,正在夫子們琢磨他要如何動作時,卻見這廝又模出一包藍色粉末來,繼續如法炮制,這次卻放在了爆炎符對角的位置上,有眼尖的仔細一看,月兌口而出道︰「這是北冥粉,制作寒冰符用的東西。」
「這小子不是要做成五行的吧?」古錘喃喃自語道︰「想法倒是不錯,可最後如何進行調和?一旦煉制成功,那可就是五個器魂了,他用一個爐子又如何壓制?」
事情果然如古錘所預想的那般,殷飛接下來便依次做出水土金木四種藥丸,全部打入到鐵玉當中,五個圓勾最終匯合成為一個圓形,五行連接啟動,在內部快速旋轉起來,鐵玉也被這五色光芒照得通透,看上去煞是惹眼。
只是這終歸只是前期工作,最關鍵的還是放到爐子中煉制器魂那一關,那才是最為關鍵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出現危險的地方。劉天放此時也已經進入了這個階段,但除了古錘觀察了兩眼之外,沒有人再將目光投向他那里,全都聚精會神的看著殷飛這邊,這是最出色的學生,這也是最為凶險的煉制器魂過程,因為這邊要同時煉制五個器魂,五個互相有著密切聯系的器魂。一旦煉制成功,這東西百分之百是上品貨色,趕上運氣好甚至會有低端的精品出來,可一旦出現什麼差池,那是絕對有性命之憂的,想要得個余化那種結局都算奢侈。
在眾目睽睽之下,殷飛將全部填充完畢的鐵玉塞到了爐子中,雙掌輕輕一拍,爐火便再次升騰起來,按照殷飛的指示圍著邊緣部位進行燒制。
殷飛自己心中卻是有底的,這種方法他之前想過很多次,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試驗,當年余化煉制的卻是個四象陣的東西,同時煉制四個器魂,在最關鍵的一步上失敗了。但據余化自己說,那時他雖然也鑄造了道元殼,但對自身法力的控制並沒有到那麼精純的地步,殷飛在這方面的水準比他當初高得多,倒是可以試試看,只不過卻還是要進行一場以性命為賭注的賭博罷了。
事實證明余化提供的教訓,以及他自己在這基礎上聯想出來的方法完全有效,當五個器魂開始有了神智,向他攻擊過來的時候,殷飛果斷的將法力凝結到一處,形成一枝速度飛快的利箭,向著勢頭最猛的火器魂飛去。
那火器魂脾氣最是暴躁,哪里肯受這等威脅,立刻便沖出來與殷飛拼命,二者堪堪撞到一處時,殷飛的法術利箭卻猛地停了下來,跟著向旁邊一歪,朝金器魂那邊飛去。火器魂自然不肯放過,也跟著沖了過去,卻正中了殷飛的五行相克之法。
所謂五行相克,乃是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殷飛用的正是這種淺顯易懂的方法,但其中的操作過程卻是凶險萬分,需要以自身為餌,引著最暴躁的火器魂前進,之後帶動其他幾個,這才能形成序列。尤其是煉制到關鍵時刻,哪怕任何一個部分稍稍出現半點差池,整個五行器魂便都會月兌力控制,而之前被壓制住的凶性一起爆發出來,別說是他殷飛,就是乾坤鏡前的諸位夫子們都難保全身而退,他一個煉氣六層的修士必定橫死當場,連灰都剩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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