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離別
我沒義務
此言一出,東南分館的夫子們頓時群情激蕩,這才對嘛,殷飛這等一言不合便要殺人的主兒,會說些服軟的話呢,古錘裂開嘴哈哈大笑,竹林子捻著胡子,也露出一抹笑意,就連李秋堂的嘴角,也微微向上扯動幾下。~有幾個性情暴躁的直接就喊上了這話說的是,難道我東南分館的學生是碎催嗎?你們要比試,還讓我們上門去,中原總館未免太傲氣了吧,這般傲氣,也沒見你們今年出一個雙銅牌啊」
隋桂昌此時臉色已經是黑青一片,恨不得將眼前這小子當場斬殺,殷飛那不算好也不算壞的相貌,到了他眼中已經成了面目猙獰的厲鬼,格外的惹人厭惡。
可這畢竟是人家東南分館的地方,唯一的人李秋堂很快也要變成人家的人了,隋桂昌不敢發作,只得強自擠出一個笑臉,對殷飛說道年輕人氣太盛不好,往後還是多讀些修身養性的書吧,對人對己都有好處。」
這話里已經帶上了幾分教訓的味道,殷飛一向對他觀感不佳,此時更不可能給他面子,毫不猶豫的頂了一句道都說年輕氣盛,可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我如何修身養性,自有本門師父管教,在這東南分館中,各位夫子也可對我言傳身教,怕是還輪不上您來說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殷飛這話里骨頭不少,而且多少也有些沒上沒下,古錘等人自然听的解氣,可那隋桂昌卻已經氣的青筋暴跳,兩只牛眼瞪了半天,最終吐出一句你很好,咱們來日方長。」說罷也不再與古錘等人,獨自一人走出館去。
「此人心胸狹窄,你要多加留意了,省的被他鑽了空子。」隋桂昌走後,李秋堂突然開口對殷飛道那嚴清寒性子也是冷傲,不過手段卻著實不俗,只看煉器這項的話,和你是半斤八兩,修為還要比你強些,已經是煉氣期的頂峰水準,若是真被這隋桂昌挑唆,來到這邊找你,到時候怕是不能善了,你自家要多個心眼。」
「多謝夫子教誨。」殷飛李秋堂是為他好,忙客客氣氣的謝過。
古錘卻是滿不在乎道來便來,還怕了他不成,何況殷飛這一走,天時候回吳越郡,那嚴清寒還敢去白山劍門找他不成?那里可不是學館,擅闖進去直接打殺了便是。」
「咳飛听說這事,忙給古錘解釋道夫子容稟,學生這一去,還真用不了多少就能,我白山劍門要設置江南館,學生很有可能任職副館主,到時候還要各位夫子多多照應。」
「哎呦,還當官了,副館主啊」古錘听說他還要,臉上更見喜色,笑道每次學生畢業,我老古一個月都緩不過勁來,就怕一下子沒事做了寂寞,你能留下來最好,沒事還可以陪我們這些老家伙說的,好得很啊」
其他的夫子們心情也很不,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除了實驗之外,最為自豪的就是能夠帶出一批一批的學生,所以每當學生畢業的時候,夫子們都會變得很傷感,這會兒有一個大伙兒都很熟悉的殷飛能夠留在城里,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個不的好消息。
殷飛返回的日子可能真的不會太長,因為第二天一早,他正要去學館大廳開畢業典禮,剛一出門便遇到了趙祥,趙祥穿著一襲新買的絳紫色長袍,臉上喜氣洋洋,對他說道殷兄,外面有人來找你,說是你門中的人點」
「哦?門中來人了?」殷飛不禁有些好奇,謝過趙祥之後,便立刻向著學館大門方向走去,只見迎面站著七八個穿著白山劍門服色的修士,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掌門身邊的劍童彥明。
「彥師弟,你們來了?」整整一年不見同門,殷飛也是非常想念,上來就給了彥明一個熊抱。
後者臉色有些發紅,語氣也有些囁嚅,慚愧道殷師兄,小弟先給你認個,當日那事我是听了人挑唆,誤以為殷師兄主動挑釁,後來才是林師兄仗勢欺人,小弟這廂給你賠罪了。」
彥明說罷就要下跪磕頭,殷飛忙將他架了起來,笑道這都猴年馬月的事情了,你還記著干嘛,師兄沒生你的氣,此事就此揭過了。」
「哎,多謝師兄寬宏大量」彥明立刻換了副欣喜臉色,他本身也就是個大孩子而已,在掌門身邊長大,平時也沒經過事情,因此在得知辦事情之後,心中無限懊悔,有心要找殷飛道歉,可人家卻已經去了江南,這趟終于將話說出了口,又得了對方諒解,一心情大好。
「沒事沒事,說正經的,你們到這里來做,總不會就為了來看我吧,我可馬上就要了?」殷飛看彥明身後站的幾個小子,都是掌門身邊常見的劍童,一下子派出這麼多嫡系來,顯然不會是為了看看而已。
彥明也不隱瞞,據實說道是這麼回事,咱不是要建立白山江南館嘛,因為門中大比明年就到,而且在大蒼山那邊也有幾個小派要被咱們合並,需要派人去處理,所以現在各個堂口都抽不出多少人來,問題是到了這邊的大地方,好手少了卻又不行,總不能事情都讓羅師兄和殷師兄出手吧。掌門後來一琢磨,干脆就將我們這些劍童給派了,一來給我們增加些閱歷,二來也可以填補這邊人手空缺,我們這只是第一批,在這邊探探虛實,隨後還會有大批人辦差,等師兄回了門中之後,估計就要和羅師兄一起再被派掌總了。對了,小弟往後就在師兄手下混飯吃,還望師兄多多照顧。」
「原來如此。」殷飛之前還在想這人手問題,不是哪個堂口的弟子為主,別要遇上七星劍堂的人,再指揮不動,到時候估計會很麻煩。現如今掌門這個做法很合他新意,這些劍童的修為都不比一般弟子弱,更難得的是不屬于任何山頭,只對門派和掌門忠心,這樣的人用起來自然便捷的多。
因為還要去參加畢業典禮,殷飛便先與彥明等人約定了,讓他們先去城中閑逛,自家去了大廳處參加典禮。
此時大廳內已經站滿了學生和夫子,個個臉上悲戚一片,當然這里面的悲戚有的是因為沒考好,有的是因為離愁思緒,不過總體氣氛還是很悲嗆的,就連邱夫子在講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都有些淒淒之意。
這典禮也很是簡單,邱夫子講完之後,各個學館的夫子們也都上去說了幾句,還對特別關注的學生說了些寄語,有些感性點兒的當場就哭出聲來,殷飛心中也有些不好受,但還算堅持得住,沒有當場落淚,正尋思著彥明他們的事情,卻听邱夫子突然開腔下面咱們請這屆的學生代表,獨得兩塊銅牌的殷飛來講幾句。」
「啊?」殷飛頓時傻掉,你讓他殺個人種個地都沒問題,可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講話,這可確實是個為難的事情,可會場上千雙眼楮盯著他,他還真不能不去,只得硬著頭皮走到台上,清了清嗓子道我這人不大會,當著這麼多人更是頭一次,閑話就不講了,希望各位同窗能夠記得今日的情分,無論將來是敵是友,始終記得我們曾在同一所學館中讀書,刀劍歸刀劍,同學歸同學,完了」
話不多,但勝在情真意切,這修真界雖說看起來是個大一統的局面,但競爭殺戮無處不在,今日的同窗,難保他日不在戰場上刀劍相向,到了那時也只能是像殷飛所說的一樣,刀劍歸刀劍,同學歸同學,誰若是不幸死在同學手中,只希望下手的能夠顧念今日的情誼,逢年過節給燒上幾張紙錢了。
所有人都不再,只是用眼楮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希望能將這些人的面容全部記錄下來,因為這時他們不是敵人,而是在同一個屋檐下學習生活的同學,這份情誼在這里開始,卻不知在何處終結。
隨後,不知是誰第一個離開,人群開始逐漸稀落,直到所有的人在無聲無息中走*,學館的大廳內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只有牆壁上刻著的人名單,似乎在無言的記錄著這里曾經的喧囂。
第二天一早,殷飛再次厚著臉皮將令狐彥請到了玉簡當中,和前來送行徐秋陽、丁肅等人一一告別,並約定過不多久便會,到時候大伙兒再一起去推動實驗,隨後便和周眠與魏風揚一起踏上了返鄉的路途。
和來時不同,歸程途中的三人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無論速度還是氣勢都要強上不少,途中惹得不少人在行注目禮,猜測這又是人在外面發達了。周魏二人都有家人來接,到了地界之後便各自離去,並邀請殷飛閑暇時來門中做客,和他們道了幾句別辭,囑咐給家中長輩帶好,殷飛再次打點行囊出發,目的卻不是大蒼山中的白山劍門,而是他生長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牛葫蘆村。
他要在這里找到當年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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