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三百六十四章入城——
第三百六十四章入城
舟山船主,定海城內最近兩個月最傳奇的名字,曾經有無數人想象過他應該是什麼樣子,是個儒雅俊秀的書生,還是個威風凜凜的大漢,亦或是充滿神秘,帶著個鐵皮面具的怪客。可當此人真正出現在大眾面前時,大伙兒才將那些臆想收了起來,面前此人相貌平常,但衣著非常考究,身量不高不矮,提醒不胖不瘦,如果不是那名貴的衣料,以及隨身帶著的叮當y 佩,很可能放在人群中都找不出來。
不,還是能找出來的,這舟山船主的修為委實太高,放到本界任何一個大派中,都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得長老職位,而且還得是掌握實權的那種。
當殷飛從船艙中走出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忘掉了他靈石號船主的身份,因為金丹頂峰的修為實在是很惹眼,整個沖雲界已知的也只有五個元嬰修士,而殷飛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成為第六個,和城主梁晨不相上下,這等修為如何又能讓人無動于衷。
「在下殷飛,見過諸位!」殷飛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早些時候那副半痞子形象根本就看不出丁點兒痕跡,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氣象,讓這定海城中的豪紳和高級修士們看的眼前一亮,頓時又回想起他寶船船主的身份來。
修士的修為和做派並非成正比,反倒是很多人因為長期沉溺在修行或煉器等事務當中,對于這些俗禮並不是太過重視,就好像當初的羅永羅長老一般。雖然說這是高人所特有的風範,但你如果在擁有高深修為的同時,也能夠表現出一定程度的風度和涵養,自然更加容易為人們所親近和愛重,畢竟大家對于美好和高雅的愛是相同的。
殷飛這番舉動可是跟著令狐彥學習兩個月的結果,別看只是慢慢踱著步子,拱拱手向眾人行禮而已,那可都是講究手眼身法的,多一分累贅,少一分則別扭,要恰到好處才行。他殷大官人本來就是個佻月兌x ng子,這些日子為了學各種禮法,可是沒少被令狐大爺的皮鞭子ch u過,好在總算是成了才,如今這番做派,放到令狐彥當日所處的環境中自然還是不行,可在沖雲界m ng事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來到這邊迎接的諸位也都是吃過見過的主兒,自然知道能有這幅做派的,那絕對不能是一般人,當然殷飛肯定不算是一般人,但這幅做派卻是兩個月內臨時趕工出來,只不過在皮鞭的y n威之下,他學的格外像而已。
可還沒等眾人從這築基頂峰的震驚中恢復出來,船艙中又走出個書生打扮的公子來,但見此人省的面如敷粉,ch n若涂朱,穿一襲天青s 長袍,腰間懸著雙龍y 佩,手上還拿著把明顯價值不菲的象牙折扇,好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最初大伙兒以為這是船主身邊幫閑的清客相公,哪知道此人剛剛邁出船艙,一股強烈氣勢便撲面而來,那梁城主修為最高,當下便覺得不對,下意識的便將神識放了出去,誰知沒出幾步便被擋了回來,只見那公子清冷著一張臉道︰「小輩,隨隨便便就用神識去探人家,你師父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用神識探人其實不是什麼大罪過,這種事梁城主一輩子不知道干了多少次,只不過被他探查的人修為都不如他,根本就沒有發覺而已,即便是發覺了,那也是根本不敢聲張,誰沒事去得罪他這個位高權重,修為又j ng深的城主,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嘛。像被人一口叫破這種事,長這麼大梁城主可還是頭一次遇到,面子上立刻就有些掛不住,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對方剛剛可是叫了他一聲小輩,這修士的年紀可不是看面相就能看出來的,面前此人看著年輕,保不齊就已經幾百歲甚至上千歲了,而且能夠一口道破的,修為絕不會在他之下。
想到這里,梁城主火氣頓時消了,何況此人能夠跟著舟山船主一起出現,說不定也是什麼高人呢,正要換副臉s 打聲招呼時,忽然發現那書生頭頂處冒出紅光,心中頓時便是咯 一聲。
頭頂紅光的跡象他曾經見過幾次,那可是元嬰修士特有的征兆,再看看眼前這位書生,臉上神情古井不b ,冷峻中帶著幾分威勢,雖然如同飄萍一般浮來,卻伴隨著龍驤虎步之音,擺明了就是個元嬰修士嘛。
「這,這位前輩,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之處還請勿怪。」梁城主的師父便是沖雲界五大元嬰修士之一,自然知道這幫人到底有多厲害,見這書生和老恩師一般修為,似乎還要更高一些,最後一絲矜持也化為無形,忙拱手躬身大禮參拜。
跟在他身後那些豪商們最初還有些不明所以,待到梁城主彎子來,頓時知道這是了不得的高人,看樣子地位比那舟山船主還要高上幾分,有見多識廣的看到那頭頂紅光,臉s 也是一變,忙和身旁之人ji o頭接耳一番,不過片刻的工夫,眾豪商紛紛恭敬向那書生行禮,這元嬰修士乃是本界說一不二的人物,抬抬手就能叫他們灰飛煙滅,那可是萬萬不能失禮的。
「本尊叫作令狐彥,乃是舟山船主殷飛的朋友,這趟就是跟他出來走走,你等不必多禮,頭前帶路吧。」令狐彥哼唧幾句,把氣勢做到極處,隨後便再也不發一言,任由殷飛去和這些已經被徹底嚇住的家伙們ji o流。
這是兩人最初商量過的一出雙簧,目的就是要通過一層層的壓力,用越來越重的氣勢將這定海城中的大人物們徹底壓住,如今看來效果似乎錯,上到城主,下到那些高m n大戶的家主們,已經被他們的氣勢壓得抬不起頭來,加上之前所制造的那種神秘氣氛,已經足以讓他們在這座沖雲界最富裕繁華的大城中立足了。
碼頭自然不是談天說地的好場所,何況以殷飛他們如今的身份來看,把這兩尊大佛留在這里也很不禮貌,梁城主寒暄幾句之後,立刻吩咐手下人飛奔回府,將菜式的規格再往上調整一級,n ng成整個沖雲界的最高級別。ji o代完後,城主便引著殷飛等人,在眾大戶的簇擁中呼嘯而去,讓那些在碼頭上整日閑逛的船工們看的咋舌不已,他們在這邊行船也有些年頭了,似乎還是頭一次見有人會享受如此高規格的待遇,不過想想這兩人的修為,以及那舟山船主的名頭,再看看那艘明顯不一般的靈石號寶船,心中也便釋然了。
所謂沖雲界的最高規格,說白了就是用來招待元嬰修士用的,在山野之中名聲不顯的不算,整個沖雲界廣為人知的元嬰修士共有五位,不過定海城中百姓們見得最多的,還要數移山老祖。這位老祖乃是本界大派之一平山派的掌m n人,同時也是本城城主梁晨的老恩師,只不過梁晨並非平山派m n人,而是自己走出了一條新路,依托沖雲聯席成為一城之主。
可梁晨此人非常尊師重道,雖然人不在平山派,但卻無時無刻不記掛著恩師,雖說這移山老祖修為j ng神,身子骨好得不得了,不需要他隔三差五過去探望,可是逢年過節的大日子里,他卻總是把老頭兒請到自己的城池中來,好生盡一盡孝心,這接待元嬰修士的規格,也就在城中最大的酒樓元華樓傳下來了。
元華樓的掌櫃知道今日要來貴客,早早的就將酒菜預備齊了,只等著來人上菜,誰知道剛剛城主的隨身sh 從一陣風的飛了過來,吩咐他說調高一層,將酒席給辦成最高級別的。城主sh 從過來下的命令,他自然是不敢打什麼折扣,不過也還是忙里偷閑問了一句,那sh 從就是過來盯辦差事的,來了之後也不再回去,何況他今日也算是大開眼界,正想找個人炫耀一番,也不管自家身在後廚,大馬金刀往板凳上一坐,便說起今日的見聞來。
那掌櫃的最初還不明就里,也沒听說最近哪位元嬰修士要過來,前線這會兒雖說正在休戰期,但人家那幾位老祖宗也都要留在m n內安排各項事務啊,哪里有時間跑到這邊來吃飯。直到听說來了一位聞所未聞的元嬰修士,還有那個金丹頂峰的船主,這才明白今日調高規格的理由,也顧不上再和那sh 從閑聊,親自動手帶著廚子們準備起來。
乖乖,那些元嬰修士據說脾氣都很怪異的,今日來這位更是誰都沒有打過ji o道,萬一覺得菜式哪里不好,當場把自己斃了都有可能,而且城主絕對不會幫忙求情。
梁城主對這種事情也算是有些經驗,畢竟第一等和第二等的菜式是他最為熟悉的,對于升級這種事的時間把握也是剛剛好,前腳元華樓那邊剛剛完事,後腳他便帶著殷飛和令狐彥,以及一大幫子富紳豪商們到了地頭,m n口的小二瞭高已經全部不見了,換上了城主府中的j ng銳兵丁,為的就是要對這兩位貴客表示敬意。
殷飛此時完全是不懂裝懂,所以臉上什麼神s 都不帶出來,加上他也是見過場面的人,裝起來很是想那麼回事,至于令狐彥,這等場面人家小時候就見怪不怪了,也依然保持著那副冷傲神情。殊不知這定海城中的人還真就吃這一套,今日這規格已經算是絕對夠高了,人家二位竟然像是司空見慣一般,看來不論是何根腳,但絕對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遠遠不是什麼山野修行,不問世事的高人類型,而是和他們這幫人一路貨s ,只不過級別更高而已。
不知是覺得自己級別不夠,還是也想讓令狐彥見見自己的人脈,梁城主安排殷飛等人進入元華樓之後,立刻又派人飛速去請他的恩師移山老祖,雖然自己不親自去顯得有些不恭敬,不過發現本界一名隱藏的元嬰修士,這同樣也是個重大事件,想來老恩師也會原諒他的失禮之處,而且保證會馬不停蹄的飛奔歸來。
作為一名城主,他可太清楚此時的局勢了,因為幫著凌霄殿和魔族打仗,沖雲界已經損耗了不小的元氣,如今能夠出現一名元嬰修士,這對于整個仙界來說都是有好處的,同時也能夠加重他們在凌霄界那里的印象分,說不定凌霄殿上那位大天尊一高興,能夠把兩界之間的屏障徹底去了,往後大伙兒就能一起過日子了。
最頂級的規格,酒菜自然是十分豐盛,不過殷飛在浮雲界也參與過類似規格的活動,沖雲界比起浮雲界來也強不上多少,他也沒太當回事,挑著自己喜歡的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端起茶杯來慢慢飲著。至于令狐彥就更不用說,只挑了中間那盤最名貴的龍鯨r u夾了兩筷子,其他的菜s 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倒是對城主預備的果酒有些興致,那果酒不知何物所制,y o效十分強大,對于令狐彥療傷有些好處,即便是沒有好處,他也犯不上看別人臉s ,自己喝了高興便是。
梁城主在這里招待過很多次元嬰修士,知道這些人的脾氣,心中也覺得理所當然,尤其這令狐彥修為看起來比他老恩師還要強上幾分,他老師可就是很鐘愛這果酒的,見令狐彥已經喝到第二杯,心中頓時覺得這番功夫沒有白做,果然元嬰修士都是喜歡這物事的,這東西將來還要多多進購,說不準哪天自己結成元嬰,也要喝上幾杯解解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殷飛便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眾人聊起法器來,今日到這邊的大戶們為得最多的也就是這法器,畢竟大伙兒最初誰都不知道這是兩尊大佛,最感興趣的還是那靈石號的法器,此時見殷飛聊起正題,不禁感嘆這位大修士果然是很會做人,幾句話便搔到了大伙兒的癢處,看來果然是做大生意的,要知道可不是所有的大修士都會擁有那種寶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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