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法 第78章

作者 ︰ 獸神官

一頓便宴,克勞德和西弗勒斯展示出了良好的禮儀教養,貴族風範盡顯無遺,而加林特和休斯,競奪數年的嚴格訓練,以及短時間軍隊的打磨,表現也是可圈可點,助于卡琳娜和麗賈娜,只要保持住淑女風範,做什麼都不會有錯,而菲利普,則是緊張的在法斯特公爵面前說不出話來,畏首畏尾。而實際上,能夠和法斯特公爵說上話的,也就只有克勞德和西弗勒斯,雖然一般的禮節是食不言,但是法斯特公爵的興致顯然很高,一直在開口說話。

「西弗勒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在和克勞德聊了一會之後,法斯特公爵淡淡的看著西弗勒斯,盡量使自己語氣平淡的說道︰「你既然想閱讀藏書室里面的那些書籍,而你也在夫人的身邊學習了那麼多年,我想正式任命你為我的書記官,專門負責幫助我整理藏書室里面的那些書籍。至于你在精英學院的學習嘛,我也知道,你從來都是上半天課,然後去圖書館或者是實驗室,度過剩下的半天。以後,你就辛苦一些,上午上課,下午來我這里整理書籍好了,天鵝古堡里面,我干脆幫你準備一個房間,要是忙的話,你晚上就住在這里好了。」

「不敢,不勝惶恐。」向著法斯特公爵微微低頭的西弗勒斯,鄭重地說道︰「這是我的榮幸。」大貴族家族的藏書室,都擁有非常完善的管理制度,所謂的整理圖書,不過是讓西弗勒斯擁有了充足的時間進行閱讀而已,憑他的記憶宮殿和復寫術,還可以記憶抄錄大量的書籍,這些書籍的內容,都絕對是一般的公共圖書館里面,絕對不會擁有的知識和內容。

「那好,晚上我讓管家給你準備一個房間,還有一把藏書室的備用鑰匙,你要是迫不及待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開始。」看著西弗勒斯的獨眼之中閃動的光芒,法斯特公爵的臉色有些復雜,但是一閃即逝,除了一直暗中關注他的的西弗勒斯之外,沒有誰注意到。

清楚這里面門路的克勞德覺得無所謂,加林特則是有些羨慕的看著西弗勒斯,休斯對此一無所知,正在全力消滅一盤子豬腳,而剩下的三個人,純粹是羨慕和嫉妒西弗勒斯了。

便宴結束,克勞德,休斯和加林特三個人,便向著法斯特公爵告辭,他們現在的身份是軍人,黑森林騎士團正在全面備戰,不準許外出留宿,否則法斯特公爵也不會隔了一個多月,才設宴招待他們。西弗勒斯是要留下來的,天鵝古堡里面已經為他準備了一個房間,而看著卡琳娜和麗賈娜眼中的羨慕和不舍,法斯特公爵也笑著讓人為她們三個準備了房間,招呼她們留宿一晚,天鵝古堡里面有著完善的配套設施,兩位女士要是願意的話,還可以去游泳池里面嬉戲一番。菲利普倒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跟在法斯特公爵身邊,套套話,表達一下自己的敬仰之情,但是看著帶著西弗勒斯走遠了的法斯特公爵,他卻是被浮士德家族的僕役攔了下來,公爵吩咐要和西弗勒斯單獨聊聊,他們是絕對不會讓菲利普去進行打攪和干擾的。

「知道嗎,你的母親,是我的初戀情人。」打開了藏書室的大門,法斯特公爵帶領著西弗勒斯,走進了家族內部這個從魔法帝國時期開始,就一直在不斷擴大的藏書室,而已經有了某些決心的法斯特公爵,淡淡的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讓西弗勒斯全身一抖,眼神一跳。

「我連生死都看得開,自然也能在我的初戀情人的兒子面前,談談我以前的事情。」淡淡微笑著的法斯特公爵,坐在了藏書室舒服的皮毛椅子上,法斯特公爵笑著向著西弗勒斯揮了揮手,示意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下,微笑著繼續說道︰「伊莎貝拉給我的親筆信,說了很多有關你的事情,你的母親,海倫,和伊莎貝拉之間的關系,你都是清楚知道的吧?」

「是的。」平靜了一下自己心情的西弗勒斯,看著滿臉微笑的法斯特公爵,輕聲說道。

「當年我在帝都求學的時候,認識了李斯特伯爵,然後又在他的介紹下,認識了伊莎貝拉,以及海倫。當時的我,年輕,聰明,難免有些骨子里面的盛氣凌人,再加上出身高貴,樣貌英俊,追我的女孩子,可是數不勝數呢。」說到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法斯特公爵忍不住大笑出聲︰「當時李斯特伯爵曾經不止一次的和我說過,他後悔介紹我認識了海倫和伊莎貝拉,因為他害怕我追求他喜歡的女孩,因為論起樣貌,我比他,是要英俊那麼一點點的。」

「追我的女孩很多,可是你的母親海倫,卻對我不屑一顧,她有著當時我們這個年紀的人,所沒有的成熟和穩重,並且像一個真正的大姐姐一樣,把伊莎貝拉照顧得很好。我當時年輕氣盛,難免和她起了一些小爭執,我自負聰明智慧,但是卻沒有想到,不管是詩歌,音樂,寫作,繪畫,朗讀,舞蹈,還是騎馬,跑步,游泳,擊劍,射擊,乃至于廚藝,海倫每一樣的表現都讓我目瞪口呆,她從來沒有和我公開正面的對著干過,但是就是在這些日常表現里面,她處處壓制著我,完全不給我任何出頭的機會,當時我都快要氣瘋了!」說到這件事情,臉上卻滿是甜蜜笑容的法斯特公爵,完全看不出來任何氣惱和沮喪的樣子︰「在一次次失敗之後,我做出了一個決定,我要追求她,追求這個表現得近乎完美的女孩子,我要和她結婚,讓她成為我的妻子,組建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然後一起返回巴伐利亞王國。」

「可是當那一天,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帶著我在帝都親手種植培育的巴伐利亞玫瑰,以及刻著浮士德家族徽章的戒指,去向你的母親海倫,表達我的愛意的時候,得到的,卻是一個大大的白眼,以及一個苦澀的笑容,你的母親干淨利落的拒絕了我,然後把我關在了門外。」聲音越來越低沉的法斯特公爵,嘴角的笑容也是越來越苦澀︰「我不知道你的母親為什麼拒絕我,我當時只是以為因為以前的那些摩擦和爭執,讓她對我產生了誤會而已,所以我在她的屋外,捧著玫瑰和戒指,整整的跪了一夜,以表達我的心意。當時可是冬天,帝都的冬天可是很冷的,偏偏那一晚又下了一場雨夾雪,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昏了過去。」

「當我睜開眼楮的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的,就是一身白衣的你的母親,當時燈光打在她的背後,美極了,讓你的母親看上去,就像是前來拯救我的神明。」臉上又掛上了一個甜蜜笑容的法斯特公爵,但是他的聲音,卻是迅速的變得低沉,充滿了一種絕望︰「我當時興奮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向你的母親表達了我的愛意,但是你的母親,卻是沉默的,聖潔的,在我的面前,緩緩月兌掉了她所有的衣物,讓我看清楚了她美麗高貴的。」

「當時我傻了,只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晴,生怕自己褻瀆了我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可是你的母親,海倫,卻是拉下了我蒙在頭上的杯子,讓我睜開眼楮,仔細地看她身上的徽記。」

「我又是害怕,又是有那麼一些沖動和的睜開了眼楮,我看清楚了海倫小月復上的那個徽記,那是我從懂事開始,在我還不認識自己的名字,也記不住浮士德家族徽章的時候,就一直記憶在靈魂最深處的圖案,那是古代魔法帝國的圖案!海倫的身上,擁有古代魔法帝國皇帝的血統!而我,偏偏是浮士德家族的成員!我的祖先,是古代魔法帝國皇帝的書記官!」

「你可能知道一些,在那些最古老,最隱秘的典籍上,記載著我們浮士德家族的第一代祖先,愛上了一位美麗的女子,天鵝古堡,乃至于整個巴伐利亞王國的基礎,都是我的祖先為了討好他所仰慕的那位女子,所做的一切。沒錯,那位美麗的女子,雖然不是古代魔法帝國那十二位,僅僅有幾位的名字和事跡流傳下來的魔法皇帝之中的一位,但是她的身份更特殊,是古代魔法帝國的大仲裁者,最為隱秘的第十三位魔法皇帝!海倫身上的那個徽記,就是屬于她的!我愛上了我的祖先,所朝思暮想的那位女士的後裔!可是因愛成恨!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我的第一代祖先在臨終之前,發下了毒誓,絕對不準許他的後裔,愛上那一位女士的血脈,否則,將會被開除出浮士德家族的族譜!被整個家族和巴伐利亞王國放逐!」

「但是整個浮士德家族,當時除了我,就只剩下我的父親,我注定接掌整個家族,成為巴伐利亞王國新的大公,海倫的身份,我根本不在乎!我當時擁抱住了正在穿戴衣物的海倫,我輕吻她,向她訴說我的愛意,但是海倫卻像是對待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輕輕撫模我的頭部,她說她不想和浮士德家族扯上什麼關系,我雖然可以不在乎祖先的毒誓,她卻不能不在乎,那個毒誓雖然並不是我一直以來理解的那個樣子,但是她真的不想再和浮士德家族發生什麼關系了,她對我說了很多遍對不起,可是我到現在,都沒有完全理解!」

「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海倫,我知道她在躲著我,所以我委托李斯特伯爵和伊莎貝拉,一封封的給她送信,可是等到的,卻是我的父親派來的黑森林騎士團的精銳騎士,海倫寫信把她的身份,告訴了我的父親,我被押回了巴伐利亞王國,我的父親告訴我,如果我堅持要迎娶海倫的話,他就死在我的面前!並其他的靈魂,將永遠得不到安息!」

「這樣子的事情,我當然做不出來,在父親去世之後,我成為了新的公爵,而這個時候,伊莎貝拉卻也給我送來了一封信,告訴我海倫結婚了,並且有了一個兒子,徹底打消了我的念頭。這些年來,我有過很多女人,但是一直沒有結婚,也沒有自己的孩子,我希望海倫過得好,也從來沒有寫信給伊莎貝拉,打听過有關海倫的事情,直到這一次,你帶來了伊莎貝拉的親筆信,我才知道,海倫已經去世了,而且已經去世了很多年!只留下你這麼大的兒子!我才知道原來她的婚姻,過的一點也不開心!更不要說幸福!我才知道你們母子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痛苦和糾結,以及深深的自責中的法斯特公爵,在西弗勒斯的面前,痛哭出聲,這名號稱微笑公爵的中年男子,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在人前吐露出自己的心事,尤其是西弗勒斯,還是他愛戀了很多年的女人,留下來唯一的孩子。

「你出現在我面前,讓我緊張,讓我惶恐,讓我憤怒,讓我不知所措,讓我感覺到海倫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所以,我有了一個想法!」緊緊盯著西弗勒斯的法斯特公爵,牢牢地將這張年輕的臉孔記在了自己的腦海里面︰「浮士德家族真正的財寶,乃是從魔法帝國時期就保存下來的文書和典籍,尤其是那一位女士留下來的東西,這些年來一直嚴密的封存著!你是海倫的兒子,身上自然也有那位女士的血統!所以,與其讓這些東西徹底隨著浮士德家族而消失,倒不如將這些東西全部交給你!,所以,西弗勒斯,你是否願意成為我的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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