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把碗洗了。」他又是一副欠債的面癱樣,看也不看我,雙手插進口袋直直往書房走去;拽得跟二五百萬的極其欠揍。我搖頭惋惜,虞仲之越來越沒風度了,記得不久前他還是我會英雄救美的虞叔叔,起碼在我眼中不失為一枚正人君子;果真是越了解越失望,現在他就跟當初在女廁所對小姑娘耍流氓的樣子一樣!一樣的‘不堪入目’!
走在人潮喧鬧的大街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即便初冬的太陽又縮了回去,空氣不算特別清新,卻絲毫不影響我重見天日的心情,我捅捅身旁的人︰「虞仲之,大白天的能不能不要板著臉影響路人心情啊?!」雖然我違背約定撞了他的書房門是我不對,但出發點也是由于我行動不便才敢勞煩他嘛;就算這樣他也不用出門到現在臉色就沒變過吧,看看,路上的姑娘瞄了幾眼就被人家男朋友拉走跑了沒影,太寒磣人了!
「我為什麼要陪你逛街?」
「因為你是我虞叔叔啊,咱關系都這麼熟了,還跟你非法同居呢,就我這腿你不陪我,我怕你良心不安!」我裝作沒看到他的冷淡,特意把那四個字說得特別大聲,引來不少人目光看著他竊竊私語。
虞仲之驀地停下腳步,我差點沒把自己給絆倒,正想發作,卻見到他臉色極之淡漠,眉間又一絲凝重,目光竟然是我看不到底猜不透徹的冷清。
人來人往中,沒有人比他的神色更決絕,扶著他手臂的手下意識松開,明明嘴角的笑忘了卸下,心口卻清晰的疼了一下,犀利,尖銳,像今早的太陽,快而短。
他說︰「白流歡,不要叫我虞叔叔,我一點也不想跟你扯上關系。」
記憶里,他難得的正兒八經叫我名字,然後明確表達他的意願,這很像他的作風,像否定我的創意那樣,直接,不加修飾,一針見血。
「虞仲之,我的腳一點也不痛了;你一個大男人跟著女人逛街太丟人了,快去公司吧。」我嫌棄的看著著他,怕他不相信般,我雙腳輕松躍起再重重落地,穩穩地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笑。
我狠狠的推一把他肩膀,不客氣地趕人︰「還不走小心我喊非禮了啊!就我這出盡風頭的名字,跟我上娛樂頭條有你好受的!」
周邊太吵,鑽進耳朵里嗡嗡響特別暈眩,我笑著看他轉身,笑著笑著,突然覺得嘴角很酸,一點也不快活;忍不住打從心里鄙視自己做作,笑個毛線,不爽上去揍他一拳就是了,虞仲之他憑什麼在我心情很嗨皮的情況下突然打擊我,天天面癱對著我我又不是瞎了能看不出他心眼里的不痛快麼,何必出口傷人!
虞仲之,不用你說,我都知道你不待見我,你跟其他人沒兩樣,我只是,只是腳疼,才沒法追上去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