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逛下去的興致,但抖著腳站在大街上發呆的樣子估計會很傻,我鎖定了一間摩卡咖啡店。這店在附近頗有名,據說店里就只供應一種咖啡,店主卻有七竅玲瓏心,花樣百出,總能討得來客開心。
我突然想試試是否如傳聞中一樣;雖然開始之所以注意到是因為它旁邊有個某位明星代言的購物中心;因為,宸歌的生日快到了。
過馬路的時候腳下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楚,連帶的,心口似乎余痛未消,每走一步,心尖像有根細細的刺輕輕刮一下,不動聲色,反反復復。
我告訴自己不要在意虞仲之的話,他本就是那樣一個刻薄冷情的男人,那麼一兩句不中听的比起往日反復無常難以猜測的臉色來得更真誠。只是,只是,今天怎麼就特別的刺耳;我想是不是因為感冒未愈的緣故,抵抗力不好導致心靈抗壓能力也下降了。
空氣中有咖啡、紅酒的香味,我還沒來得及擦額頭的細汗,一抬頭就見到了玻璃櫥窗里熟悉的人;那人有溫潤如玉的眉眼,天生笑得溫柔。離他最近的舞台,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孩在一架黑色鋼琴前專心投入地演奏,曲子很耳熟,是特倫茨的《LoveToBeLovedByYou》,女孩年紀輕輕,這麼一首富有浪漫情懷的曲子倒也演繹得十分有感情。大抵也是才情滿懷的文藝少女吧。
我愣了一會神,下一秒便想到︰白流瓷自小就愛此道。
或許是我看得太久,原本低頭專注交談的人似有所覺般,轉頭對上我的目光。只是他似不認識我般細細端詳,好一會終于確認,飛快推開玻璃門走向我。
他見我卷曲著一條腿,不由扶住我心急地問︰「阿歡,你的腳怎麼了?」
「不小心撞了一下罷了。」我安撫性地拍拍他手背,掃一眼他身後跟上來的人,笑道︰「安哥哥該不會也是來挑禮物的吧?本想給你驚喜來著,現下被你踫上多難為情啊。」
「阿歡送的,我都喜歡。」安宸歌淡淡笑著,溫柔的臉上難得見到不加掩飾的溫情,只是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安哥哥那天一定也生病了,現在好了嗎?」我擔心地抓住他的手問,他都不知道自己這兩天行動不便狀況百出,打他電話沒人听,人又見不著,心里是多麼的擔憂。
「嗯,感冒罷了,都好了呢;阿歡不用擔心。」他點點頭。
「………。」那手怎麼那麼涼?怎麼沒給我來個電話?有沒有想我…很多話想跟他訴說,但見到一旁的白流瓷,不知為何覺得此時不適合互訴衷腸,連帶的,連之前在虞仲之那里受的委屈,也不好申訴。
一時間,三人竟是一陣莫名尷尬的沉默。
宸歌臉上是一貫淡淡的笑容,額頭的發梢被風吹亂了一下,蓋在眼楮上方讓我有些看不真切他的目光,卻覺得他身上溫和氣息下除了熟悉多了某樣我辯不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