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記得了?昨晚你在酒吧喝酒,然後打了個電話給我,說了很多胡話,我就猜到你喝多了,就用APP找到了你。言芑瞟噶等我到酒吧的時候,你已經趴在吧台了,沒有辦法,我只好請酒吧的服務生把你扛到最近的酒店,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醉地不省人事,別說,還真蠻新鮮的。」.
听著葉曉儀的提醒,沐佐恩似乎找回了些記憶,貌似他是和葉曉儀通過電話,不過,他怎麼記得是她打來的電話,當時自己確實喝多了幾杯,但應該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
正狐疑著,葉曉儀已經拿著一杯橙汁送到了沐佐恩的面前,順勢坐在了床邊近距離地凝視著沐佐恩的臉色,漸漸微蹙起了眉心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你的臉色不怎麼好,宿醉的感覺一定不好受吧,男人怎麼都喜歡用酒精排解壓力,我也見過爸爸喝醉過很多次,幸好知賢暫時還沒這個毛病。」
「謝謝。」
伸手接過了橙汁,沐佐恩很是客氣的表示了感謝,語調中的距離感讓葉曉儀的臉色頓時閃過了一染灰色廓。
「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客氣,搞得我們象陌生人一樣。」
將橙汁直接放在了床頭櫃上,沐佐恩並不適應和一個女人在同一張床上那麼曖昧的說話,揭開了身上的松軟羽絨被,便從另一邊的床沿下了床直接走進了浴室站在了鏡子前。
鏡子中的自己並沒有象葉曉儀說的那麼臉色不好,但確實有著拒人千里外的表情,也難怪葉曉儀會覺得委屈。
接了觸手冰冷的自來水簡單的洗了臉,讓大腦被冷水刺激後徹底恢復了清醒狀態後,沐佐恩才再次走出浴室,一邊用純白的毛巾擦干這臉上的水漬,一邊用著友好的態度向葉曉儀重新開口︰
「看來我昨晚真的喝多了,害你一晚上都沒休息好,你是想留在這里睡一會兒,還是現在就讓我送你回去。」
「所以,你想起昨晚對我說的話了?人都說酒後吐真言,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呢?杰」
看著葉曉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輕咬著唇一副少女嬌羞狀,沐佐恩不由得背脊一絲絲地發涼。以他對葉曉儀的了解,她絕不是一個會隨便開玩笑的女人,難道自己昨晚真的借著酒勁對她說過什麼奇怪的話了嗎?
就在沐佐恩遲疑時,葉曉儀似是鼓起勇氣般走近了他,伸出雙臂直接環住了沐佐恩的腰,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臉貼在了他的胸前,
「佐恩,謝謝你昨晚喝多了,否則我永遠不知道原來我在你的心底是那麼重要,其實,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對你動心了,我只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先開口,才會纏著老爸答應讓我和你一起做那個地產項目。」
這一瞬間的輕顫,絕不是演技!
讓自己貼近了沐佐恩,讓自己听見了他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他無動于衷的呆立,葉曉儀每個細胞都因為緊張而顫抖,說出了那句做作的台詞後,她便開始滿心期待沐佐恩的反應。
她很清楚,雖然她口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只要沐佐恩在听見她的告白後能有所回應,哪怕他什麼都話都不說,只是伸手摟住自己正在顫抖的身體,便能完滿了這場‘兩情相悅’的愛情,否則-------
‘求你了,佐恩,求你告訴我,你並沒有真的愛上江曉卉!’
可惜,沐佐恩始終都沒有舉起手臂,沒有如葉曉儀期待的回應什麼,他用沉默給出了另一個答案,那句‘否則’之後的另一句答案。
眼淚,終于還是滑出了眼眶,瞬間打濕了沐佐恩的白襯衫,將那片薄如蟬翼的遮擋直接染成了一片透明,卻依舊壁壘堅固地橫隔在葉曉儀和沐佐恩之間,依舊無情。
當然清楚自己的心里在意的女人是誰,即使根本不記得葉曉儀提及的任何細節,但沐佐恩依舊自信他絕不會對葉曉儀說什麼肺腑之言,如果昨晚他真的借著酒意說了什麼,那也只可能因為自己把葉曉儀當成了她,畢竟她們有著太過相像一雙眼楮。
輕推開了緊緊依偎在自己懷中的葉曉儀,沐佐恩的眼底盛滿的歉疚和心虛,再一次刺痛了葉曉儀的眼楮,也瞬間撕扯了她最後的不忍。
江曉卉,其實我並沒有真的恨過你,我始終只是恨江媛,恨我爸,恨她們奪走了我和媽媽的全部幸福。現在看來,我根本不該忽略你的存在,有著他們兩個魔鬼的遺傳,你怎麼可能是個善良的人,踐踏別人的幸福應該早已經成為了你的本能。
「曉儀?」
抬起眼,滿眶的眼淚讓葉曉儀根本看不清沐佐恩的表情,卻也加重了她的楚楚可憐和茫然無助,讓沐佐恩已經到嘴邊的直接曲折成了一句更為傷人的曖昧。
「你是我遇見過的女人中最完美的一個,你值得任何男人對你動心----」
沒有再讓沐佐恩出口任何的話語,直接捧住了沐佐恩的臉頰,葉曉儀用冰冷的唇直接終止了他要出口的那些殘酷宣判。
絕對沒有想到葉曉儀會那麼主動,感受著葉曉儀的柔軟嘴唇,被動的品嘗著主動流入他唇齒間的微咸眼淚,被動的呼吸著葉曉儀身上的清甜香氣,沐佐恩的體內的殘余酒精隨時有被點燃的危機。
幸好,他從來是個理智的男人!
幸好,昨晚,有一個妖精早一步地侵入了他的心髒,刻下了一句可怕的咒語,阻止他再能對其他女人動心的永恆咒語。
所以,被葉曉儀主動吻著的每一秒,沐佐恩的腦中卻更清晰地出現了江曉卉的身影,清晰到讓他無法忍耐,想要立刻見到她,告訴她,自己已經快要被她這個存在逼瘋了,而她必須對此負責任。
猛的推開了葉曉儀,沐佐恩直接沖出了臥室的大門,隨手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穿上鞋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葉曉儀的視線,無情地留給了葉曉儀滿房間的屈辱,終于圓滿了她腦中的那個注定無人生還的報仇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