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笑春風 也許是,童話……

作者 ︰ just翩然

離開g市的時候,于陽飛唯一一次鄭重地站在夏菲面前,如立誓般︰「只要你說‘不’,我帶你走」,她卻淡然地松開了他的手,說「我想回家」,回家……五年的時間,她一定會讓‘她的家’一無所有。

夏菲微笑著第二次踏入杜家大門,金色的鐵門打開時,她隨手解下手腕的銀鏈,五指一松,鏈子無聲滑落沒入淺草,季流年,我的身心,以後再也不會屬于你。

「這一次,我不只要你杜民航後悔」,杜家欠夏諾瑤的,終究要血債血償,夏菲安靜的笑此刻竟有些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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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那年,季流年踩著腳踏車撞上她的剎那,她第一次沒有撒嬌,而是傻傻地望著他,說︰「你長得真好看」,季流年當時就愣了,這個女孩……腦子出問題了?

「喂,你傷哪了?」

…………

…………

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不點把季流年嚇壞了,車往旁側一扔,俯身抱起夏菲往醫院跑…………

八歲。

「姐正常狀態下看見豬頭都喊帥哥」

「腦殘狀態下看見帥哥都喊豬頭」

「你個豬頭」

「除了腦殘你能有別的生存方式嗎?」

…………

小夏菲抱起比人高半截的大灰熊,朝季流年砸過去……

十一歲。

「季流年,闖紅燈的時候要記得我在後面坐著,你糟蹋生命可別賠上我一腔寶貴的少女如火般的激情」,腳踏車不是初遇的炫黑色,人依舊,瞎嚷幾句,夏菲抱住季流年腰間的手十指交叉,緊緊環在一起,蹭了蹭他的白色襯衫,靠在這個看似陽光實則狡黠的男生後背,安靜地睡了。

十三歲。

狹長的小巷子,下午略顯冷清,夏菲環手交叉在胸前︰「這年代,打劫的越來越沒素質,尊老愛幼都不懂」

三名小流氓停下搜書包的動作,兩個忍著沒哭出聲的小朋生拔腿想跑被其中一名高個子流氓擋住,看似領頭的小個子手上的煙往牆上一摁扔在地上,吐出一口煙,不屑地瞥了夏菲一眼,豆芽般的身形,不到十歲的臉蛋,起碼他們搶的年滿十五歲,「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夏菲卸下全身力度,處于自然放松狀態,斜身往牆邊一靠︰「老娘爬了幾萬年才到食物鏈的頂端,可不是為了吃素的」

一群人先是沒反應過來,隨後毫不客氣腳踹了過去……

…………

…………

出了巷子,夏菲一下一下揮舞著小拳頭,季流年一完了才鑽出來耀武揚威,臉皮是什麼做的」,一手捏在她的小肉臉上,夏菲咧開嘴笑道︰「季流年萬歲」,迎面季爸爸打開車門,揚手叫過季流年,夏菲叫了聲「伯父好」,然後朝季流年做了個鬼臉,小跑著回家去,季流年遠遠做了個踹的姿勢,看見夏菲狗爬式摔倒,他一個沒忍住大笑起來。如果此時他她們再大一點再成熟一點,也許能看見季爸爸臉上掛著與往常不一樣的憂慮,而季流年如果知道他的十七歲與她的十三歲會是兩個人說不出再見的也許再也不會見,他是否還能笑得那麼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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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曾預想過無數次相見的畫面,沒想到的卻是匆忙一瞥,就如她翻過的一篇詩歌,倉央嘉措筆下的︰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她可以等他一個四年,腦子里卻不斷重現那天夜里,昏暗的燈光,他左手無名指上鉑金婚戒刺得人眼楮生疼,她突然想起,他從來沒說過喜歡她,而她,也從未說過愛他,也許,只是活在自己編織的童話里。

夏菲高傲地抬起下巴,大步朝主廳走去,從這一刻起,她是杜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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