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笑春風 轟轟烈烈最終灰飛煙滅

作者 ︰ just翩然

謝沐輕輕關上房門,走出謝家大門,來時沒有多余的表情,走也只能就這樣,爸爸媽媽要上班,弟弟上了補習班,這個時間家里沒有一個人,如果按正常的生活,現在的她,應該也頂著烈日抱著資料趕完這個學校的課程奔向下一個學校,她曾經那麼優秀,所有人都說,這個女孩聰明懂事,學習成績好,又听話……現在卻是,認識的當面問聲好,轉過身就教育自家孩子千萬別像那個姐姐,在學校抽煙喝酒打架又早戀……還鬧自殺……

剛拔出鑰匙轉身離開之際,她看見胡圖站在牆的轉角處,只比她大一歲的胡圖,看上去卻早經歷了世事成熟而穩重。謝沐驚愕地看著他,他是第一次來這里,她家里的事以及家里的一切情況,他從來沒有過問,甚至地址。

「你……來找我?」,謝沐終究先開了口。

胡圖的t恤衫沁出了汗漬,他在這里站的時間不短,他朝她走近,擁她入懷,胡圖一直都不是溫柔的人,這個舉動讓謝沐一下子懵了。

「不要退學」,他說。

謝沐回抱他,看到這樣的胡圖,她覺得不管做什麼都是值得的,「我的路,不止這一條,就像分率,有人的未來是這樣,就一定有人的未來是另一個樣子」。

胡圖松開她,「你呢,你要未來是什麼樣,像我這樣」他指著自己「像我這樣除了掙錢吃飯睡覺還是掙錢吃飯睡覺」。

「那要怎樣,要多偉大才算人生!」

「你以為你現在這樣做就是偉大,我厭惡你這樣的故作犧牲」,胡圖情緒激動起來。

突如其來的轉變,謝沐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想說是為了愛情為了我們?國中的時候你是老師家長眼里的乖乖女,在好朋友面前一派強勢,那時候我喜歡的你,總是不得已的堅強,不得已的迎合家長的意願,在一起後,你小心翼翼維護你自認為來之不易的愛情,從你身上,我看到的不是愛,是你擺月兌過去壓抑生活找的借口,你無條件的遷就只讓我覺得在填補你想要的生活方式,或者說看我墮落,擺出你同情可憐的姿態」,胡圖直視她,一字不停頓,每個字,都清晰沉重地砸在謝沐心頭。

許久,胡圖先撇開頭,然後轉身,謝沐雙手猛的抓住他擦身而過的手臂,「這些話,是……真心的,還是……激我一心念書?」

「你也不要故作偉大,電視劇的情節,不適合在我們之間上演,我們的結局沒有被導演,錯過了就挽不回」,謝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賤搖尾乞憐還是為了兩不相憾做努力。

胡圖冷笑,他笑她自以為是,甩開她的手,背對她一步步走得決絕。

謝沐虛空垂著的雙手麻木,這一次不是她想哭,眼淚早在臉頰淌佯,胡圖踏出第一步時,她的喉嚨梗塞,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原來心真的會痛,以前總以為心痛是夸張詞,哪里有誰的心真的會痛,她感覺到了,心痛的感覺就像不規則的巨石,猛地砸下來,一下一下。

就算她的一味妥協存在同情成分,卻不能覆蓋她真的愛的事實,她不止在乎他她們的距離,她準備好辦完退學手續就告訴他,她……懷孕了,她沒辦法讓自己接受流產,這是一條生命,她本來是那麼討厭小孩子,可當自己知道她的身體里也孕育一個小生命的時候她感受到了親切,想到了家人。她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女生,能干的驚天動地的事最多也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威脅那些愛她的人,她不能忍受學校體檢查出來後勒令退學更害怕別人背後指指點點……退學也是她不得已的選擇……。這……算是早戀的自食惡果嗎?那些一心反對她的愛情說她天真幼稚,說她遲早會後悔的人終于如願以償,她的轟轟烈烈最終灰飛煙滅,她堅持的到底是為了愛情還是向批評苛責她的人證明自己是對的,不管哪一種,此刻,她都輸了,輸的血本無歸,一無所有。

以後,該怎麼辦,謝沐腳未來得及踏出,雙眼一黑,身形朝前一晃,連驚呼都沒有無聲地倒下,倒在大門前的大理石板上,冰涼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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